第27章 敌涌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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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夏柳找来九个百夫长，一一了解了情况，虽说是千人队伍，实际上只有九百多人，还是从战场下来后东偏西凑出来的。没办法，战损太大了，原本几个好好的千人队伍，最惨的可能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夏柳了解到，他们原来的队伍大多都打崩了，几个千夫长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因为指挥失误，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就是一帮没有任何磨合的游兵散将。大战在即，夏柳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将李不知、向守、大壮他们三个，列为自己的亲卫，又巡查了一番队伍，时间太短，只能慢慢熟悉。
安排下去，让他们一起训练，争取多磨合磨合。
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奔腾的清川散去了怒气，回归了平静。
夜里听见水声改变，夏柳被惊醒，爬起来到江边查看情况。
他到江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将军在那了。看见夏柳来了，李将军点头示意。
走到李将军身边，观察着逐渐平静的清川。
“将军，怎么样？我对清川的水势不太了解，今晚会有敌袭吗？”
李将军看着清川思量，片刻后对夏柳说道：“应该不会，按照往常对清川的摸索，真正平复会在明天上午，现在看似江流不急，下面的暗流却不少。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安排人看守吧。”
夏柳称是，回去找人来，派出几十人蹲守河畔，防止敌人摸黑渡江。
忙完这些，夏柳也没有心思回去睡觉了，就地靠在石头上假寐。深秋的夜，还是很冷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静静地等待着天明。
夜郎被阳君赶走，天地随着鸡叫开明。伴着雄鸡啼鸣，半梦半醒的夏柳睁开了双眼，看着恢复平静的清川，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平静。
“要开始了吗？”
没有人听见他的低语，自然也没有人能回答。
就章岸边的河水，抹了把脸，洗去了一夜的疲惫。重新抖擞的夏柳站起身来，等待着上面的安排。
部队集结，不到千人站在夏柳身后。前方，李将军他们也回到江畔。
随着一声声令下，一支支队伍开始忙碌起来。有的队伍推来巨弩，有的队伍下水摸查水情。
待确认水下没有暗流之后，一批批“水鬼”下水。手中的船凿随着主人，沉寂在江中。
战斗打响的很突兀，却也理所当然。
夏柳水性不行，好在他的队伍也不需要下水。站在岸上，指挥着众人齐射。
密集的箭矢落在敌人的甲板和盾牌上，只有偶尔放出的弩箭才能真正的对敌人的船只产生伤害。
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夏柳下令，全员换成火箭，齐射。
火箭的作用远远大于普通的箭矢，沾染火油的箭矢钉在敌人的甲板上，没一会，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船上的士兵看来，拿出事先准备的水桶，一股脑的将里面的水倾倒而下。火苗“滋啦”一声，只留下烧黑的箭支插在地上。
夏柳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战斗，虽然不适，但很快也就习惯了。
渐入佳境，熟悉了战斗方式之后，夏柳开始真正的指挥。
“一队，二队，三队。继续用普通弓箭散射，干扰敌人的视线。”
“四队，五队。抽出臂力强劲的弓箭手，将火油瓶挂上，朝敌船抛射，不得点火。”
“六队，七队。用火箭只射敌人船头，其他地方不用管。”
“八队，持盾，帮其他八支队伍挡下敌人回射的箭矢。”
“九队，准备好火箭，待命。”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
一旁的向守早已将盾牌挡在夏柳他们面前，零散的箭矢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夏柳盯着江上的敌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直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一声令下。
“九队，射！，往火油密集的地方，放箭！”
齐刷刷的箭声，随着夏柳的口令，射了出去。
甲板上，厚厚的一层火油漂浮在潮湿的木头甲板上。那先前倒下的水，根本冲不走这么多的火油。
敌人早就发现了，一边组织人清理火油，一边抵挡射来的箭矢。
有了动作就会乱，趁乱就能有更多的动作。
“一队，点杀露头的敌人，二队，三队继续。”
九队的火箭已经到了，瞬间点燃所有地方，看着甲板上一片火海，夏柳沉思。
“行了，一、二、三、八队任务不变，其余队伍全部换火箭，射他船身！”
带着浓浓的黑烟，夏柳他们攻击的那艘敌船停在了江中，船上的敌人纷纷跳江。
没有丝毫犹豫，命令队伍转头向另一艘敌船攻击。
横在江上的百艘大船，已经有十四五艘被击破。有的像夏柳他们这样点着的，有的是江面上潜伏的“水鬼”凿沉的。
打量着敌人和江边的距离，夏柳估算出大概还会有半数的船只能够靠岸。
“二队，停止攻击，站在八队后面，准备短兵相接！”
一艘艘船只被钉在了江里，果然不出所料，还有半数的敌人冲了上来。
大船靠岸搁浅，这是摆明了没想着回去，有些严峻，夏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全部人，向后退二十米，避开敌人的箭矢！”
站在船上，居高临下的攻击着水寨的军队，夏柳他们很吃亏。等到敌人射完之后，在甲板上放下一块长长的木板，将后面攀爬绳索的士兵挡在后面。
眼看弓箭已无任何作用，“二队，八队。杀！其他所有人，换武器，杀！”
夏柳没有上去，个人打斗不是他的强项，他要指挥全局，不能跟着冲锋。
“让开十米距离！”
旁边传来一声呐喊，夏柳转头看去，眼前一亮。
“所有人，后退十米！马上！”
在夏柳指挥所有人后退之后没多久，大地开始震动，一支骑兵从右边横穿而过，路线上的敌人应声而倒。
踩踏声，马槊声，嘶鸣声，最终传出阵阵惨叫声。
敌人被突如其来的重骑兵打了没有还手机会，趁势，所有将军下令，剿灭剩下的敌人。
看着眼前快要结束的战斗，夏柳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们的将军呢？怎么一个化神也没有？
目光穿过船只的缝隙，看向江面，夏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果然，叫过李不知，让他赶紧通知其他队伍，后面还有敌人。
在夏柳发现的时候，李将军他们也发现了，神情严肃。下令将队伍后退，放弃这道防线。
江畔有敌人搁浅的船只阻挡，箭矢根本射不到后面。只能后退，再做打算。
“后退吧。”
夏柳无奈的一声叹息，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随着岸边守军的撤离，江中的敌船没有任何阻碍的登上了岸边。
排兵布阵，仿佛是习惯了水寨的攻击策略，两排盾兵将水寨军队射出的箭矢全部挡了下来。后面的士兵有条不紊的集合。
片刻，两军对垒，李将军策马出阵。
“来将可出来一见否！”
敌人阵营了出来五人，与李将军对立，还真是来势汹汹。
清川水寨守军的将军一共八个，前些日子伤了一个，现在还有一战之力的只有七人，虽然多了两位，但是境界上的差距并不能弥补。
李将军脸色一沉，今天又是一场难缠的战斗。
战斗开始的很急，两帮人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紧接着就是两军交战。
夏柳的实力微弱，无暇去关注场中的化神战斗，指挥着自己的队伍抵御敌人的攻击。
“一队、二队左面包抄。三队、四队右面。五队、六队、七队正面进攻。八队则应，九队稳住，破开敌人的包围趋势！”
命令下达，身经百战的士兵照做，夏柳能做的只能将队伍分开行动，磨合不够，互相之间没有默契，贸然并肩只会适得其反。
不断的有人倒下，后面的人迈过前面人的尸体，继续向前顶上。
这是夏柳第一次身处乱战之中，在萧关，他做过探马，消灭过小股敌人，守过城。见过两场大战，但他只是在远处眺望，这是他第一次身临其境。
看着自己的队友不断的倒下，夏柳也有些红了眼。
现在该布置的已经布置了，胜或不胜只能看天意了。
目光横扫战场，想要寻找敌人的破绽。很遗憾，乱作一团的战斗并没有什么可以切入的地方。
转移目光，夏柳看向了战场中央的五团真空。狠了很心，回头招呼来几个人，跟着他向后面摸去。
“得想个办法弄死他们几个将军才行。”
李不知了解夏柳，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就有他这么做的办法。
夏柳带着一行三十来号人，偷偷的退出了战场。在后面找到了堆放的弩车，开始搬运。
左右思寻，一指不远处堆积的物资。
“快，把五台弩车放上去，放的越高越好，视野越开阔越好。”
弩车很重，也很大，堆积物资的小山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向守站了出来，将大盾平扛在肩膀上。众人会意，有样学样。咬着牙，硬生生的用身体当做台阶，将五台弩车安置妥当。
会当凌绝顶，站在上面清楚的环视着下面的战场，盯着战场中央的那五处地方。
转头向弩手说道：“能射中就射，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就朝着敌人后面放，千万不要伤到自己人！”
弩手会意，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
李将军和对面那人打的不可开交，真气横流，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相向。相比之下，果然还是萧关的压力小些。
就在两人武器相碰的时候，那轮台的将军突然瞳孔一缩，连忙低头。李将军的长剑扫过，将他的头盔打掉。顾不上披头散发，身子右偏，堪堪躲过了飞来的弩箭。
那弩箭“轰隆”一声钉在地上，尘土飞扬，艳惊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