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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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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二十八年,西北王刘永华叛乱,成帝任命西北督查使五皇子刘舒曳挂帅,平定叛乱。

庆元三十年冬,年仅十九岁的五皇子刘舒曳大败西北叛军,班师回朝,开春大军抵达京都,五皇子刘舒曳及冠,封靖王。

三月已至,素以风雅闻名于京都的戏月楼楼中桃花盛开,前院的戏水楼与后院的戏月楼呈合抱之势将花园与宴客台围在中间,此时桃花纷飞,确是一番美景。

白为霜趴在戏月楼四层的栏杆上看着热闹,宴客台上准备的下人来来往往,白为霜扭过头问着与自己一起趴在栏杆上看热闹的丫鬟秋罗,“今日来的是什么人啊?阵仗这般大。”

“听楼内的姑娘说,好像是瑞王殿下宴请诸位官家子弟前来赏花,听说还要来不少皇室的人。”

“瑞王?”白为霜皱了皱眉,“就是那个经常跑来找我师父那个瑞王?”

“嗯,”秋罗点了点头,“这京都不就那一个瑞王么。”

白为霜皱着小脸,“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咱们就不去招惹,”秋罗说着又往白为霜那边凑了凑,“其实秋罗也不喜欢,那个瑞王脾气老大了,整天拿着鼻孔看人。”

白为霜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半晌又说道:“不过,这个瑞王长得还是不错的,那就,勉强容忍他总来烦师父吧。”

秋罗看着自家姑娘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又想了想刘舒言的模样,“姑娘大度。”

“霜儿姑娘。”

听的一声唤,白为霜回了头,来人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看面相已有三十七八的年纪,正是自家师父婉香的贴身嬷嬷琪萍,“萍姨?师父有什么吩咐吗?”

琪萍低头告了礼回道:“婉香姑娘要吩咐秋罗一些事宜,还让奴告知姑娘,今日来的都是些贵客,不宜正面冲撞,姑娘今日就待在房内不要走动。”

“为什么?”白为霜不不解的问道,“那些个王爷皇子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再说了,戏月楼他们又上不来,凭什么不让我出房门?”

“婉香姑娘不会和奴解释这些,烦请霜儿姑娘不要为难,不然奴只好去请婉香姑娘下来了。”

白为霜有些委屈的朝秋罗努了努嘴,想起自家师父的威严,满是怨气的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将门砸的砰砰响。

“另几位姑娘今日已回了楼内,希望霜儿姑娘不要随意出门。”

“知道了!”

听见白为霜气鼓鼓的声音传了出来,琪萍这才带着秋罗去往戏月楼六楼。

“萍、萍姨,”秋罗感觉自己身子已经开始打颤了,“婉香姑娘找我干什么啊?”

戏月楼里,秋罗最怕的还要数楼内的管事,相当于副楼主的婉香了,那个神龙不见尾的楼主她自七岁被卖到这儿当了白为霜的贴身丫鬟就从来没有见过,自然谈不上怕不怕,可自家姑娘这位师父,外人眼里舞姿容貌都惊为天人的女子婉香,总让秋罗怵的慌,那眼神,比冷了脸的萍姨还要吓人。

半晌没有听见琪萍回应自己,秋罗更是心慌,绞着手指跟在琪萍身后回顾了自己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事,惹的婉香姑娘要单独见自己,可是自己这些天除了跟着自家姑娘偷偷去看了曲桦公子弹琴,在厨房偷吃了一叠饺子,打碎了一个花瓶,也,也没干别的事了……

琪萍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小丫头,瞧着那隐隐有些发白的脸色这才出口说道:“不是叫你去受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啊,那,那就好……”

“平时少带着霜儿姑娘四处捣乱,前院戏水楼的丫头都没你们两个这么闹腾。”

“秋罗知道了。”

话语间两人就来到了六楼婉香姑娘的住处。

戏月楼与戏水楼都是七层,一般人只知道这戏水楼与宴客台,后院这戏月楼少有人来,也少有人能来,顶层更是除了楼内的“上阶人”不得入。

“好了,进去吧。”琪萍将人领到屋外就离开了,留秋罗一人在屋外瑟瑟发抖,虽说不是来受罚,怕还是要怕的。

“进来吧,屋外的风还大别傻站着了。”

听着婉香姑娘依旧婉转的声音,秋罗长吐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会儿白为霜趴在房间的桌子上自己琢磨着师父为何找单独找了秋罗,“我这个月挺安分的啊……也没怎么闯祸,不就是去看了几次曲桦哥哥,偷偷吃了几盘……一点点糕点面食,打碎了几个花瓶、玉镯,折了几株海棠、月季……”

“年纪不大,倒是个闯祸精。”

白为霜听着突然响起的男声吓得从椅子上“噌”的一下蹿起来,四处张望着,“谁?谁啊?敢跑到戏月楼撒野!出来!”

正嚷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从自己房内走出来。

白为霜:现在的刺客都这么听话么,说出来就出来,不是应该装神弄鬼一会儿么?

“你谁啊?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吗!”

男子有些好笑,“你在纠结这个?”

白为霜:你想多了,我就是有点害怕不知道说些什么……

“真是没有教养,做刺客要有刺客的样子,你这样不是抢采花贼的名头吗?”白为霜仰着小脸,一边斥责着刺客的行为,一边偷偷往门哪里退。

“采花贼?”男人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的确,这小丫头皮相极好,眉似新月,眼若星辰,唇比骄阳,青丝如墨,是采花贼会惦记的类型,“怎么,姑娘经常碰到采花贼?那,被采过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才被采过!你天天被采!”白为霜怒道,反应过来这是个男人,又道:“不对,你就是个采花贼!你天天采别人!”

当然,生气归生气,脑子还是要清醒一点,一边说一边往门那里退。

男人听着白为霜聒噪的声音抬手就甩出一个飞镖,“刷”的一声擦白为霜的脸钉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再嚷一下就不是擦脸过了。”

白为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双漂亮的杏眼马上就蓄满了眼泪,借着这个劲又咬了自己一口,疼的金豆豆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掉,捂着脸低声道:“我小声点小声点……”

“不许哭!”

白为霜马上抹了一把脸,不哭了,又往后蹭了蹭。

“也不许动。”

白为霜立刻站好,看着眼前的男人坐在了自己专属的椅子上,委屈的撇了撇嘴,“我,腿有点软,也想坐着……”

刚刚坐好的男人:……

此时宴客台上已准备的完毕,近午时,客人陆续入座。

放眼瞧去就剩两位王爷,瑞王和靖王未到了。

与刘舒曳一母同胞的九皇子刘景阳与坐在自己身边的皇姐六公主刘清栩说道:“二哥人呢?他一个东道主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刘清栩一边在自己桌上的果盘里挑着樱桃吃,一边满不在乎的回道:“你管他呢,反正我有的吃就行,可能他想弄个压轴吧,证明自己强硬的势力!”一边吐着樱桃核。

“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好歹是个公主。”

刘清栩满不在乎,“哎呀,你管我呢?说了这么半天,五哥人呢?刚才不还在这儿么?”

刘景阳被这么一问,转过头看着本该坐在那里的兄长不见了,就问着自己的近卫,“郭毅,见着我兄长了吗?”

“刚才有个侍女给靖王殿下倒酒弄脏了殿下的衣服,殿下去更衣了,这会儿……”郭毅四下看了看,“应该快回来了。”

知道了原委刘景阳两人自是不会关心,便又开始说说笑笑,片刻刘舒言也到了。

“瑞王殿下到——”

男人看着白为霜小心翼翼往桌子这边蹭了蹭,用脚勾走一把椅子在离自己半丈不到的地方坐下来有些语塞,“你倒是心大,刺客都到你房内坐着了,还想着自己要坐着舒服。”

白为霜“嘁”了一声,“我听你呼吸延绵细长,能够不闹出一点动静跑到戏月楼四层来,现在又是这般有恃无恐,武功肯定不错,还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跑来,肯定不是来偷东西的,不然脑子估计是被门夹了,找到我,肯定就是来……”

“我就是来偷东西的,怎么不行吗?”

白为霜:……

“行,当然行,您就算是敲锣打鼓来偷都行,这不主要看您么。”白为霜干笑了两声,完了,这是个二愣子,师父说了二愣子难谈条件,我还是找机会跑吧。

“嘲笑我?”

“我哪敢啊……”白为霜哭着一张脸,“您要干嘛就直说好吧,要偷东西您去上面啊,我这儿能有啥……”

男人挑了挑眉,“这不是有个小丫头么。”

白为霜立马蹦起来护着胸口,“别太过分啊,你就算是做采花贼也不能太禽兽,我还没,还没及笄呢……”

“养两年不就及笄了,”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有些发抖的嘴唇,男人笑了笑,“你们这种风月之地的女子还在乎这些?不如我给你银子赎身,许你荣华富贵,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白为霜听着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回椅子上说道:“早说不就完了,浪费时间么这不是,说吧,什么忙。”

男人瞧着白为霜的模样笑出了声,正要说话,又被她打断。

“唉,帮忙之前我先澄清一件事,我作为戏月楼的舞女,虽然是舞女但也不是普通的舞女,不是你嘴里那种陪酒又陪客的青楼女子,至于荣华富贵,我有的是钱,不缺你那点,赎身这种事你到前院的戏水楼还好说些,在这里以后就别用了。”

白为霜歇了歇,“好了,你继续。”

“呵,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

“那公子你是可怜,长这么大连我这么有趣的人都没遇到过。”

男人掩在布巾下的嘴角抽了抽,再没给白为霜废话的机会,直接进入正题,“我要上七层。”

“那你上啊,不就三层楼么,怎么,你爬不上去?”

“你懂我什么意思,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看你在这里跟我废话了这么久,耐心应该不错吧?”

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两步跨到白为霜面前,“那我就说明白一点,你既然能住在这个地方,身份自然不同寻常,我要知道七层所有的机关。”

白为霜身子朝后仰了仰,讪笑两声,“这个我真帮不了,七层我暂时还上不去,也就是看过几个别乱箭射死在七层的刺客,要不你上五楼问问别人吧?”

男人有些恼火,刚要动作却发现眼前的小丫头有些不对劲,瞬息间就见这她变了眼神,一个伸手转身就扯掉了自己的遮面的布巾。

白为霜看准时机猛地扯下男人的蒙面,同时抬脚朝男人小腿踢去,被男人躲开后,一个后空翻又将两人距离拉开

白为霜得意洋洋的抖了抖手中的面巾,望向被自己突然的动作逼得后退数步的男人,顿时有些呆滞,不得不说,这小贼长得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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