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清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靠近!
夏虞之前一直住在北城，偶尔因为工作原因可能会回来几次，也是住在苏卿卿家里。这次决定回来也提前租了房子，本打算直接在新城买，但也许是念旧的原因，有许多东西都是直接从北城快递过来的。
今天正好快递到了，有时间顺带早点搬过去，但搬家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刚好夏虞也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觉有些头疼。
"夏夏，对不起啊，没办法帮你搬家了，临时有个活动"苏卿卿本来特意错开了时间，但临时又接到消息，现在看来是没办法过去了，但放夏虞一个人也不放心。
"没事，我东西也不多"
"要不，我找人帮你吧，你一个女孩子那么多重东西怎么提得动，还有你的手不是受伤才好吗"
"真的没事，只是一些快递”。
夏虞看了一眼手腕，之前的那一场因为要帮忙演奏，手腕今天又疼了些，看来是需要去一趟医院了。
"不行不行，你手还没好呢，你不是说还有很多箱子吗，我还是不放心"大概是感受到了苏卿卿的决心，夏虞也没在拒绝。
挂完电话没多久，夏虞就收到了苏卿卿发的消息，"人给你找好啦，十分钟就到"
"嗯"
夏虞稍微整理了一下在苏卿卿家里的东西，敲门声打断思绪，夏虞开门时怔了几秒，开口"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的尚燃。
"帮你搬家"
"不用了"，夏虞要是知道是尚燃，一定不会答应，另一头的苏卿卿似乎有所感应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她发誓她只是在那个朋友群里发了个消息，有没有人在新城，有个好事，帮我朋友一个忙，对方是个大美女哦，有好处的那种哦"
等了许久，眼见着没人发消息，苏卿卿都打算放弃了，弹出一条微信"是夏虞"
苏卿卿有点诧异，那天只不过是见了一面，随便加了微信，想着和夏虞两人是校友，而后又想到难道是对夏虞有意思，自我猜测时再三确认没看错是尚燃发过来的消息，"对对对，你要去帮忙吗"
"嗯"
"那我把地址给你，哦对了，夏夏之前手受过伤，千万不要让她提重东西"
看着苏卿卿发过来的消息，尚燃的注意力全在受伤这三个字上，表情凝重，眼神浸着冷意。
"知道"
夏虞见尚燃没有要走的意思，随手拿起手机给苏卿卿发了信息，眼见着等了许久也没回，尚燃绕过夏虞进去。
“就这些东西？”
夏虞随手带上门，“嗯”，其实也就两个箱子，以及几个袋子，其他东西都已经直接寄到新家了。
“你要是忙可以先走,我自己可以\"言外之意这里不需要他。
"我今天没事"奈何尚燃假装听不懂。
"行"夏虞木然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
车上因为两人的个人原因，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本以为这种氛围会持续到达目的地。
"什么时候回来的"尚燃颓自开口。
"一个星期左右"
"没回去看看"
夏虞猜到了她说的是哪里，有些许迟钝，眼睛瞟向窗外"没时间"
"还走吗"
"暂时没确定"夏虞并没有把要长期待在新城的事说出来。
听到回答，尚燃无意识的握紧方向盘，眼神暗了下来，轻声说着"还是要走"，自己纠结在期待些什么。
夏虞想解释却又觉得多此一举，没在开口，好在路程不远。
房子是苏卿卿帮忙找的，唯一吸引夏虞的地方就是可以看到海面，一个人住也够用，价格也合适，夏虞看房后当下就签了合同。
把所有的东西搬完后，剩下慢慢收拾就可以了，夏虞看到房子一片狼藉，没有丝毫站脚的地方，竟然心里有一瞬间后悔。
"嘶"夏虞没想到箱子这么重，想着多一人搬的快一些，忘了手腕还有伤，一时没拿稳，东西零零散散落下来。
尚燃听到声音，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东西，下意识的握住夏虞的手"别动"
"没事，我来就可以了"夏虞
"你手不要了，是吗"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
夏虞一瞬间怔住，脸色微变，他怎么知道手腕的事，夏虞手受伤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直至现在，她和尚燃总共算下来也只见了两面。
察觉到女孩异样的目光，出口解释"你朋友说的"
"哦"
一个突然的小插曲之后，夏虞只能当个监工的活，站在一旁看着他搬上搬下。
好在夏虞一个人东西也不算太多，眼看着差不多了，夏虞趁着空闲去买了几瓶水，眼看差不多了随口叫住"尚燃，等一下"
自然的把手里的水递给尚燃，接过时眼神无意瞟到了手腕上那抹浅淡的伤痕，夏虞察觉到炙热的目光，急忙收回手背到身后，但还是被尚燃捕捉到了。
"今天谢谢你，你可以走了"合着这是要赶人的节奏，和从前一样，习惯拒人之外，尚燃但却什么也没说，关门离开。
"夏夏，我来负荆请罪了"苏卿卿一脸歉意，抱着一束郁金香，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我还给您带了乔迁礼物，我可以进来了吗"语气可怜兮兮。
"进来吧"夏虞本来也没怪苏卿卿，随手接过东西。从一进门苏卿卿就忍不住惊叹，"风景不错唉，阳台就可以看到海面，现在在阳光看更好，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毫不犹豫选这里了"，屋内的布局设施特意被夏虞全部换成暖色调，透露着清新温暖的感觉。
苏卿卿大概逛了一圈，脸上透露着不解，发现竟然没有钢琴，有些诧异的询问"那架钢琴呢"
倒水的手一顿，眼神忽而闪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怎么和尚燃问了一样的问题，"那个是房东的"
"哦，我还以为那个是你买的""哎呀，我好饿，想吃你做的饭"苏卿卿揉了揉肚子，表情可伶的看着夏虞。
"想吃什么"语气温柔。
"喏，我都买好了"，打开袋子一一展示，"有牛肉，鸡肉，土豆，番茄，鸡蛋"
确实东西不少，也很齐全，夏虞穿好围裙，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着"桌子上有蛋糕，你饿了可以先吃着"
"哪里"听到蛋糕苏卿卿眼睛亮了亮。
"沙发那边"说完开始处理食材。
茶几上明晃晃的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4寸的样子，两个不同的味道，掩饰不住的惊讶"哇，这蛋糕可贵了，听说还是每天限量的，你买的？"
夏虞今天打开门就发现了门外的蛋糕，没有署名，但心里却默许有了一个答案，唯一知道她地址的人，除了苏卿卿只有他，淡答"不是"
"那是谁买的，知道你现在地址的除了我还有谁"，苏卿卿一脸不解，随手切了一块走到厨房，插了一块递到夏虞面前，"啊~张嘴"
夏虞身子避了避，"太腻了"
"我觉得还好啊，很好吃，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吗"说着往嘴里又递了几口，"手腕还好吗"，眼神无意识瞟到了夏虞手腕上的伤，面色担心，语气微微严肃，夏遇做饭时取下手表，手腕的伤口清晰可见。
"嗯"微垂着眼眸，淡淡答道。
"下次不要做傻事了"，不管夏虞会不会听，作为她的好朋友，终归是会心疼的。
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来来来，我来洗，水凉"苏卿卿缓解略显沉重的气氛。
"你先去休息一下"，把夏虞推出厨房后，大致看了眼自己买的东西，眉头微皱，现在查菜谱应该还来的及吧。
最终夏虞也没在进去，"快尝尝，虽然卖相不太好，但应该还不错"眼神语气里满是期待。
夏虞随便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口中，"嗯，好吃"
"真的"满脸写着不信。随即自己拿起筷子轻尝了一口"嗯~好咸，夏夏，你骗我"刚放进去咸味布满口腔，接过夏虞递过来的纸巾立马吐了出来，有点怀疑夏虞是不是没有味觉
"不行，这个不能吃，看来我始终和厨房无缘，我们出去吃吧"连忙喝了几口水缓过来
夏虞正好要出门去买点东西，便同意了"我去换个衣服"
"嗯"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店解决了温饱问题，苏卿卿临时有事便先走了，夏虞一个人又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打算明天去看看外婆。
回家时门口隐隐约约站了个人影，低着头看不清脸走近了些才发现是尚燃，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蛋糕好吃吗"声音低沉，微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夏虞拿出手机想把钱转给他，却听到一声浅笑。
"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这么远了啊"说着一步步走近，夏虞这才闻到浓烈的酒气，有些刺鼻"装不熟，嗯？"语气上挑，逼的夏虞抵着墙壁，想挣脱开来，奈何男女实力悬殊太大，整个人被轻易的束缚住。
"尚燃，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分的很清楚了"
"是我分不清"说完沉沉的落在夏虞身上。
突然的重力落在身上，止不住"嗯"闷哼一声，尚燃低着头抵在肩膀处，温热的气息洒在夏虞肩胛处，夏虞有一丝颤栗，"别在把我丢下了"声音低沉微哑，轻浅的话语划过耳畔，夏虞怔在原地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感觉到肩膀微酸，小声的叫着"尚燃，尚燃"没得到回应，无奈只好开门把人安置到沙发上，本想联系林降，但没人接。
尚燃醒来时夏虞已经出门了，抬手揉了揉额头，昨天的记忆犹在，眼神瞟到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服务费，沙发使用费500，骚扰费免了，仅此一次，看到这里，尚燃嘴角微扬。
夏虞一大早就去了墓园，似是有人打扫过，意外的干净，夏虞拿出东西一一摆好，"外婆，我好想你，你会不会怪我太久没来看你，"语气略微哽咽，眼里有一丝雾气，但被她强忍着，不能让外婆看到她哭，抬手擦了擦上面的照片，"外婆，我好像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但我舍不得放弃"四下无人，夏虞才敢卸下防备，小心自述。
"是夏夏吗"男人隔着老远瞧了许久，最终走近试探性的问着。
听到声音，夏虞收起情绪缓缓回头，"顾叔？"，几年不见，顾数头上染了些白发，面色也苍老了些，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和蔼的笑脸。
"哎呀真的是你啊，我刚从远处看就像你，这么多年，还好吗"看到许久不见的人语气有些激动。
"嗯，我很好"
"来看外婆啊"，顾数看着台子上的东西，随即蹲下身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好。"你外婆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想来外婆墓前这么干净，应该是顾数过来时常打扫的原因。
"这样一会去我家吃饭"提议着
想着毕竟好久不见，夏虞也顺道想回家看看，走到熟悉的街道上心境终归是和以前不一样，不知为何感觉空寂了不少。夏虞发现店里空荡了不少，有些疑惑"顾叔，那些琴呢"
"哦，这些年行情不好，加上一一生病，该卖的就卖了，钢琴班也办了"表情带着惋惜。
"一一？"
谈到一一，老人家脸上有些感伤，看到夏虞疑惑的表情，开口解释到\"我孙子，你应该没有见过，一一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爸平时在北城工作忙，很少过来，平时就我们俩，这附近和他同龄段的孩子又不多，所以啊性格有些孤僻，不爱说话"
夏虞有些失神，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啊。
"阿公"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
夏虞回头，小男孩看着也才五六岁的模样，看到陌生人的到来，脸上带着防备，身子往顾数身后躲了躲"一一，这是你夏夏姐姐"
"阿公，我先去练琴了"说完就朝里面走了进去，没看夏虞。
顾数解释，"这孩子有些认生"
"没事"两人跟在身后，夏虞在看到钢琴时，脸色微变，"这架钢琴"
"哦，当时买这钢琴的人，一直没来取，就搁置到现在了"，顾数也奇怪，当时那个人一眼就看中了这架钢琴，当即就付了钱说过几天来取，结果直到现在也没来。
当初夏虞拜托顾数帮忙把这架钢琴卖掉时，从没有想到会有再见它的那一天。
"夏夏，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先去做饭"说完不放心的又看了一旁的顾亦临一眼，才往厨房走去。
小男孩安静的坐在钢琴前看着曲谱，旁边的夏虞丝毫没有影响他专注的表情，随后旁若无人的弹了起来。
"卡农"夏虞安静的呆在一旁，等弹完以后才轻声开口，男孩身子动了动，转过目光，看向夏虞，平静的眼眸之下带着点疑问，"你会弹琴？"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刚刚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其他原因弹错了一个音节，导致后面节奏有点乱，不过完整听下来还是挺好，但是没有感情"淡定的指出缺点，男孩低着头，放在钢琴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夏虞走近在一旁坐下，不知怎么，感觉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沉闷倔强。
"弹琴不是背曲谱，每首曲子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要用心感受，循着旋律置身之中，表达出你想让人听到的声音。
"我叫顾亦临"，看着夏虞主动介绍着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抗拒夏虞了。
夏虞坐到一旁，耐心的解释着，以自己的旁观者的角度说出问题的所在，男亥稍显警惕防备的脸庞渐渐放松下来。
"怎么样，你夏夏姐的钢琴是不是厉害？"看着和谐的场面，顾数先前担心的表情烟消云散，"好了，先去吃饭吧"
吃完饭收拾完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里离夏虞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远，天黑了打车也不方便。和顾数打了声招呼后便打算离开。
"你要走了吗"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没看夏虞，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疏离。
"嗯"
"那你还会来吗"，看向夏虞的目光带着些许期待。
"一一，你夏夏姐工作很忙的"，顾数怕给夏虞带来困扰，便在一旁解释。
"你希望我来吗"
顾亦临没有直接答，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夏虞已知悉答案，"有时间会来的""那顾叔，我先走了"
"行，路上慢点"
从顾数家离开以后，夏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顺道来到之前和外婆一起住的房子里。
许久没人住没打扫的原因，门里门外都沾染了灰尘，院子里的躺椅还在，夏虞简单的擦了擦，脑海里的记忆都一一浮现在眼前，外婆的声音，身影重现在眼前。此刻夏虞的身影看起来落寞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