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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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临近晌午，宽大的双人床上，刺眼的阳光折射进来，女孩皱着眉，似是不满，小声嘤咛了几声。不耐的翻了个身，手指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触感。
苏卿卿迷糊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蓦然惊坐起来，在看到一旁陌生的身影时，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意识清醒了不少，微呵斥道，"林降，你怎么在这里"
林降被声音惊醒，半扶着后脑勺，撑着地慢慢起身，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眯着眼看着对方，“你不记得了”
“这是哪”苏卿卿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家啊”,林降本想把苏卿卿安全送到家，奈何人早已不省人事，问不出一个完整的地址，没办法只好带到自家。
苏卿卿见状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和昨天没有差别后，才放下心来。
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
"我家只有一个床，不睡这我睡哪”林降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可以说林降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夏夏呢”尽管苏卿卿喝了不少，但她还是记得好像夏虞来了。
“你昨天喝多了，夏虞叫我和你先走，后来"边说着边揉了揉眼。林降不得不感叹，喝醉的苏卿卿折腾起来毫不夸张的说是平时的十倍，具体细节他自己深有体会。
听到林降这样说，苏卿卿顿时莫名有些心慌，“夏夏··”
见苏卿卿一脸紧张，又说着"放心，我给尚燃打了电话"淡定的打着哈欠摸了摸头，脸上稍显疲惫。"他应该"话没说完，只见苏卿卿一副要出门的动作。
可此时的苏卿卿哪还听得见，脑子里满是夏虞，她明明提前挂了电话，只是没想到夏虞也会过来找自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胡乱的穿着鞋，脸上写满慌张，无暇顾及自己现在的模样，急切的想要去确定夏虞的情况。
"唉"身后的林降一脸无奈挠了挠头，连忙追了上去，"我送你"
尚燃昨天没回去，怕夏虞又难受，不放心的一直守在这里。
开门时稍愣了下微怔，只见眼前的女孩头发凌乱，身上残留的口红印以及脸上花掉的妆，都在显示这此刻有多狼狈不堪。
苏卿卿却丝毫不在乎，随手推开门口的人，眼神迫切的在客厅里寻找那个身影，没见着作势要往卧室走去，被尚燃伸手拦下。
“嘘，她还没醒”皱了下眉，压低声音开口提醒。
苏卿卿收了收情绪，低头垂着眼眸，小心翼翼的问着“夏夏，她··昨天喝酒了吗”
“嗯”
听到夏虞喝酒，此刻苏卿卿更难受了些，心里莫名赌的慌，加上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夏虞还没醒，显然易见应该喝了不少。
说话的同时房间里传来轻微细小的声音，夏虞出来时就看到三人站在自己家里，脸上的表情形色各异，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气氛属实有点别扭。
苏卿卿在看到夏虞后，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双手紧紧抱着夏虞"还好你没事"，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夏虞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安慰的拍了拍后背，"先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嗯？"，温柔的看着
苏卿卿，像哄小孩子一样。
"嗯"面对夏虞的关心声音不由的软了下来。
林降和尚燃默默的退到一旁，默契般的对视后安静离开。
待苏卿卿洗好出来，"头还疼吗"，夏虞拿起准备好的蜂蜜水递给苏卿卿。
"夏夏，对不起"，踱步走近，眼尾微微下垂，面露愧疚，眼睛不敢看夏虞，"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去，更不会喝那么多酒"，说话声音渐弱。
"我没事"
"夏夏，你怎么那么好"眼里带着一丝湿意，耸了一下鼻子，忍住酸意，苏卿卿知道昨天晚上
夏虞当时一定不好受，尽管她现在隐藏的很好，看不出来一点痕迹，脸上自责又多了几分。
苏卿卿知道夏虞对任何人都好，唯独，对自己不好，有时候，她因为希望夏虞自私一点，念着自己便好，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想到刚刚苏卿卿慌乱的表情，应该是刚醒就跑过来了，关心到“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
夏虞随后起身简单做了点清淡的早餐，自己胃里也空落落的，实在是难受。
“林降说昨天时尚燃去接的你”
夏虞心里默默打量着，原来尚燃会恰好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林降,“嗯”
“那··他昨天没有回去”
“嗯”，其实夏虞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也记不太清了，停留在尚燃进卫生间的那个时候，后来就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就连怎么回到床上的也毫无记忆。
两人从夏虞家出来后，便直接上了林降的车，但显然没有丝毫要发动的迹象，“怎么想的”林降从口袋里拿出烟，随手递给尚燃，但对方没接。
看尚燃沉默不语的样子，林降已然已经知晓答案，“即使你游的再快，也没办法追上她，她钢琴弹的再好，你也还是听不懂”林降的一番自话，也不知尚燃有没有听进去，“得，我看也就这样了，不就是再追一次嘛，大不了，我可以帮你”
“哎，这件衬衫没见你穿过，怎么，变风格了”其实林降刚刚就想说了，这件衬衫加上尚燃顺毛的头发着实颇有几分大学生的模样。
“吵”尚燃脑海里全部都是夏虞昨天的喝醉的样子，以及她无意识所说的那句话，挥之不去。
“·····”
“行行，不说了，对了，最后提醒一下后天陈教练的欢送会，别忘了”林降转移话题，提醒着。“系好安全带，走了”,随即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陈既作为老一辈且培养出很多冠军的游泳教练，但为人低调不想张扬，欢送会便以简单为主，大抵就是凑在一起吃个饭，也算是光荣退休了，尚燃特意空出时间，恰好两人也好久没见了。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既看见尚燃满脸写着高兴。
尚燃刚回北城的时候本打算回去看看，但一件一件事情堆积在一起，便把这件事情搁置了。
“教练，偏心了，我这么大个人，你眼里只有尚燃”
“呵呵，你小子，别装了啊，时不时的往我这里跑，门都快被你给踏破了”，陈既知道林降说的是玩笑话，故意夸大其词的说着。
“教练，别拆穿我啊”林降自然的接过他的话。
看着尚燃一直没说话，这次见面，给人感觉稳重，深沉了不少，便主动挑起话题“交女朋友了吗，怎么不把女朋友带来看看”
“他呀，栽在一颗树上了”意味不明的语气，令人深思。
陈既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提起了兴趣，“哟，是谁，说来听听”
“叫夏虞，人家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钢琴演奏家”,边说边注意着尚燃脸上的表情。
“夏虞··”听着这个名字陈既有些熟悉。扶额想了一会儿，蓦然眼前一亮，“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啊，想来记得当初那件事情，人家姑娘特意来找我给你解释证明”
“什么姑娘，证明？”尚燃一脸茫然,这下彻底听不懂了，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部分，一旁的林降亦是。
陈既这下明白了，显然是那小姑娘自己的想法，当事人一脸不知情，稍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看那小姑娘身上的校服和你是一个学校，当时又一脸认真坚决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和你认识的，怎么，是我误会了？”
尚燃心里莫名感到一阵不安，瞳孔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再悄悄流失，此刻愈发强烈。
那件事情毕竟过了这么久，陈既也记不太清了。“好在当时解释清楚了，没有断送你的运动生涯，不过最后你选择在巅峰时期退出也是我没想到的”说着脸上有些遗憾，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初陈既最看好的就是尚燃了一直对他突然的退出耿耿于怀。
“谢谢教练”没有注意他说出来的话都微微颤抖着，此刻尚燃心里只浮现夏虞的脸
林降也察觉到了不对，眼看着尚燃变了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陈既并不知道两人之间某种关系，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出。眼见着气氛沉了下来。
林降岔开话题“教练，要我说，你应该多在游泳队待几年，这么早退休多可惜啊”
“哈哈，借你小子吉言”
耳旁交谈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尚燃思绪飘远，心里涌入无数个疑问，仿佛唯有夏虞可以解答。
尚燃结束后直接开车来到夏虞家，家里没开灯，显然是还没回来，他没下车，而是独自沉声坐了好久，拿出手机简短的发了条消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衣服还你”，等了好久，始终没有回应。
夏虞今天一天都忙着没看手机，结束一切工作后，做到车上才看到尚燃发了消息，犹豫着要不要回过去，但看了一眼时间，又觉得太晚。
“萧老师明天会过来”,江新下车走到夏虞旁边,自然的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
‘嗯，知道了”
路旁漆黑一片的车里，尚燃整个人置身黑暗，看着两人交谈的身影，眼里染上一层阴霾，隐藏在座位下的指尖不断收紧。
夏虞看着门把手挂着的袋子，打开后是那件衬衫，想来应该是尚燃联系不到她放到这里的。垂着眼看着手机对话框，想回个消息但想着好像有点多余，屏幕又蓦地暗了下来。
尚燃看着房间里的灯明了又暗，就这样，不知道注视了多久，只见天空有泛白之意，街边的车才发动引擎，顺势卷起地上零散的落叶，随风扬起，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