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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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啊。"咚咚笑着瞪我一眼，"阿姨去世后，他对你还是一样，帮你打理一切，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谁不说那就是你男朋友啊？"

"有吗？"我微微皱了眉去回想，却是一片混沌，依稀觉得好像是有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忙忙碌碌，送往引来。那就是他吗？

"怎么没有？你好好想想？"

"我在想啊。"我把剥好的蒜放进小碗里，看看咚咚带来的饺子馅儿，"这么多啊？吃的完吗？"

"你不会放冰箱里冻起来？行啦，面还得饧一阵儿，等那小懒猫来了也就差不多了。"

"瓶子妈妈电话。"田子强举了我的手机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是高玥婷的爸爸。"

高劲松？我接过电话："喂？"

"我跟高玥婷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你还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帮你带上去？"

"啊？"这，什么情况啊？"哦，不，不需要什么，你们来就好了。"我急忙道。

"那好，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还不待我开口，咚咚先笑了起来："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对你肯定是有意思了。"

"嘁，当着孩子呢。"我走出厨房四下看看，"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对了，我还得给高玥婷准备压岁钱。"

咚咚看着田子强笑着道："你可有伴儿了啊？可别把瓶子妈妈的屋顶给掀翻了。"

正忙乱着，敲门声响了起来，田子强抢先去开了门，进来的除了高劲松父女居然还有冯婷婷。冯婷婷冲我笑一下，接过高劲松手里的大包小包直接进了厨房。

"我们是在楼下碰到的。"高劲松笑着道，"高玥婷，该说什么话？"

"瓶子妈妈过年好。"小婷婷拉着高劲松的手娇娇地说道。

"真乖！"我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这是瓶子妈妈给高玥婷的压岁钱，祝高玥婷越长越漂亮，长大了比婷婷妈妈还漂亮。"

小婷婷仰起头看看爸爸，高劲松笑着点点头："收下吧。"

小婷婷接过红包乖巧的笑道："谢谢瓶子妈妈。"

"乖，去跟田子强玩吧。"

两个小家伙跑去了我的卧室，高劲松笑着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冯婷婷在厨房叫道："瓶子，把大桌支起来吧？不然放不下。"

"你们弄了多少东西啊？吃的完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在高劲松的帮助下支起了难得一用的大圆桌。

这顿饭吃得很有过年的气氛，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高劲松一直在微笑着，他说，他从没想到我们三个凑到一起会是这么有趣，尤其是冯婷婷，跟在公司里简直是判若两人。

吃过饭后，我和咚咚收拾着厨房，冯婷婷带了两个小家伙在我的卧室里玩，高劲松站在厨房门边帮着我们递东西。

天色将晚的时候，我开始催促他们回家，毕竟这是大年初一，是不应该在外人家里度过的，他们已经陪了我这么久，如果再呆下去，我会觉得于心不安。

送他们出门时，高劲松明显地有话想说，故意留到了最后。他让高玥婷先坐进车里，然后看着我沉吟一下道："我在你妈妈病床边做出承诺的时候是真诚的，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在演戏。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冒犯你，如果你暂时没有好的选择，我想，我们也许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我也许应该感到突然，可是我实在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惊讶。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那，就试试吧，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微微地低了头避开他的注视。

"可以。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希望我能够帮到你。"

"而我只是希望，你不是在对我表示同情，不论是在我妈的事情上，还是在高劲飞的事情上。还有，我喜欢高劲飞的事情，不要让冯婷婷知道，可以吗？"我抬头看着他。

高劲松微笑着点点头："可以。"

目送着高劲松的车离去，我感到一阵茫然。爱情，就这样降临了吗？这就是我林宝瓶的爱情吗？我爱高劲松吗？高劲松，又有多爱我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又开始了东游西荡，但是这一次却是目标明确。我曾经的梦想随着妈妈的离去也已离我而去，再大的房子对我来说都已变得没有意义，而从前的裁缝铺，带给我的只有说不出的悲伤与压抑。我要离开这里！我对着那间小小的铺面对自己说，我要让自己活的更好。

过年前，在连接商业街与金融街的一条小巷里，我看见过一间正在招租的二层门面房，一楼并不很大，却也足够用来接待顾客，二楼面积不小，却显得狭长，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可以分作三个区域使用。我与房东大致谈了一下后互留了电话，房东希望我能尽快做决定，我则希望房东能够在做决定前先通知我，至于暗藏的话外话，无非是价格上的博弈。

那之后虽然又看了几家店面，感觉都不如那一间称心，这几天又走了不少地方，虽说因为过年关着门，只是从外面看看也能了解个大概，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那家店门前，招租的牌子依然挂着，看来还没租出去。

早上起来就开始算账，还是觉得房租有点儿太贵，思前想后决定再跟房东谈谈，拿着手机正准备打给房东约定明天见面，高劲松的电话却抢先打了进来。

"今晚有空吗？"高劲松的声音，即便在电话里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难怪严晓菲会死追不放。

"没什么事儿。"

"一起吃饭吧，今天是初五。"

初五？那又怎样？"有，什么讲究吗？"

"破五啊，明天起就可以百无禁忌了，你不知道吗？而且，明天我们也要开始上班了。"

对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说的。"哦，去哪里吃饭呢？去外边吗？"

"是啊，怎么？你不想出去吗？那么，来我家吧，你还从来没有来过呢，怎么样？"

有点儿尴尬吧？"要不，叫上冯婷婷怎么样？"

"也可以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急忙道，"还是你给冯婷婷打电话吧，我跟她说去你家，我怕她多想。"

高劲松低低地笑了一声："好，我来打电话。"

放下电话，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算是约会吗？我突然觉得有点儿慌乱。这段不期而遇的恋爱真的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爱情吗？这份爱情真的是属于我的吗？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还是那句话，简单到近乎简陋。这些日子因为清瘦了，显得眼睛大了些，鼻子突出了些，两颊狭长了些，看上去，整张脸有了高低起伏的立体感，可是？简单，依然是简单的近乎简陋。我把镜子扣在桌上，泄气的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

高劲松肯定是在同情我，不然的话，放着严晓菲那样的美女不要而要我，脑子坏掉了吗？我也真是的，干嘛就那么匆匆答应下来了？真的就那么急着要嫁人吗？

嗨呀都怪那些家伙啦！先是一个徐子彧，再来一个咚咚，要不是他们在我耳边蛊惑个不停，我哪里就会那么容易动摇啊？现在可怎么办呢？等到高劲松的这股冲动过去后，要怎么办啊？他会不会先跟我提出分手呢？万一，万一到时候，我对他，对他放不开了又该怎么办？嗨呀，我怎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了？哎？对了，我只答应他试试的，试试的话就可以不用那么当真，不用那么当真的话，就可以随时撤退，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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