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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为什么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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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间门口,举起的手却迟迟敲不下去……

因为我总觉得李瑞雪说的两个版本,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在第一个版本中,李瑞雪被我脏了身体,夺走了贞操,那么她的心就是纯洁的,而第二个版本中的她,心在一开始就是肮脏不堪的了……

无论我选择哪一种,无形之中都对她造成了伤害。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还要让我来选择?

我突然觉得好可怕,原本昏暗的走廊似乎变得更加阴暗了……尽管我不知道李瑞雪经历了什么,但这样的抉择中,她的精神和身体分别受到了摧残,不能幸免,而她跟我说这些,似乎蕴含着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一丝期待……

我想我不能退缩,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了房门……笃笃笃!

里面没有回应。

“李瑞雪……李瑞雪!开门啊!”

我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声音。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一股寒意笼罩在我的头顶,我大喊道:“李瑞雪!李瑞雪!我回来了,你不是要我做选择吗?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我急了,匆匆跑到前台,吼道:“你有没有看到昨晚跟我一起来的女人?”

前台对我摇了摇头。

“把404号房备用卡给我,快点!要出人命了!”

一听到出人命,前台立马拿出备用卡给我,我拿着备用房卡冲回走廊,耳边除了加速的心跳,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李瑞雪可能要自杀!

“滴!”

门刷开,可里面被铁链锁住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顶着胳膊开始撞。

没一会儿,铁链撕裂了木质门栓,门开了,可李瑞雪不在房内!

我扫了一圈,忽然发现卫生间的镜子反射出刺眼的血迹……

我连忙冲上去推开卫生间门。

淋浴间的玻璃门,居然布满了血红的手印!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颤声呼喊,李瑞雪……你可别干傻事啊!并拽开了门。

李瑞雪面色惨白的躺在浴缸里,浴缸早已是血红一片,血液顺着她的指尖不停的往外流……

我抓起她的手腕,深深的一字型伤口还在不停淌血,我紧紧捏住同时嘴里念叨着:“李瑞雪……”

另一只手颤抖的掏出手机……可是手机他妈的没电了!

我嘶哑的冲门外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前台从一开始就在后面跟我,听到我的呼喊,立马冲进来看见了一切,尖叫完哆哆嗦嗦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忽然我的手掌被轻轻握住,我看向李瑞雪,她那虚弱的脸庞浮现了一丝微笑,说:“你……你终于回来啦?我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李瑞雪勉强笑了笑说:“这不是还没死嘛,我听说割腕能自杀,我割了半天……除了流血和疼……到现在都没死,你看,血都不流了……”

说着她将手腕的伤口摆在我面前,深红的血液已经变得粘稠,我不忍再看,连忙又替她按住伤口。

李瑞雪忍痛问我:“你,你想好选哪个了吗?”

我望着李瑞雪的眼睛,含泪说道:“第一个版本!我选择第一个版本!是我贪图你的美貌,欺负了你……”

李瑞雪眉目舒展,用最后一丝力气对我报以微笑,然后脑袋无力的歪在一边。

……

医院病床上,李瑞雪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挂着输液的吊瓶,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还时不时的笑一下。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紧绷的情绪一直没缓过来,心脏还跳得飞快,我终于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因为被你玷污了呗!”

我本着脸看她,她却俏皮的对我发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真的不敢相信李瑞雪会自杀!

我忍住在医院抽烟的冲动,恶狠狠地问她:“有没有发生关系,你我都心知肚明,逼你自杀这顶帽子,我可担不起!”

李瑞雪用裹着纱布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缓缓说道:“你别再嘴硬了好吗?既然你选择了第一个版本,那我们就只存在那一种事实……我被你睡了一次,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俩算是扯平了。”

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看样子李瑞雪是不会轻易向我透露她的过去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已经到饭点了,我问李瑞雪:“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李瑞雪想了想说:“我想吃麻辣烫……”

“那玩意全是科技,而且医生不让吃辣的。”

“那就南瓜粥吧。”

“恩,这还差不多。”

刚走出房门,忽然想起来如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李瑞雪还要寻死怎么办?

我的大脑飞快运转,何不先躲在角落看看,看她会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她总不至于在病房里寻死,所以想死必须离开病房才行!

我下意识想点一支烟缓解疲倦,然而还没点燃,病房门就开了。

李瑞雪从里面探出了脑袋,像是在寻找我的身影一般扫视着周围,随后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向走廊另一边走去。

我有些庆幸,幸亏自己谨慎多想了一想,但我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忧虑起来,因为我怕她放不下自杀的念头。

我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看她究竟还要怎样,谁知她一个转身钻进了即将闭合的电梯,我快步冲上去,然而电梯已经上升,我暗暗叫苦,她这是要去哪里?

看着即将到达楼顶的电梯,我疯了似的按着旁边的按钮,却迟迟等不到另一架电梯的到来。

我立刻冲进了楼梯间,甩开步子往上爬,满脑子却都是李瑞雪坠楼的情景,所以一秒都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楼顶。

也许是李瑞雪的电梯在上升的过程中停了几次,所以我到达楼顶时,电梯反而没到。我暂时松了口气,但胃里却已经在翻江倒海,我蹲在旁边的垃圾桶狂吐起来,由于早上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胆汁胃酸。

“叮……”

电梯到了,片刻后,李瑞雪扶着电梯扶手走了出来,却意外看见正在呕吐的我,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我有些心酸,这么漂亮且有钱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吗?为何她却一再寻死?都说自杀失败的人不会再想着自杀了,为什么她却格外的执着?

李瑞雪也想不到我会在这等着她,一时间忘了来这的目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也不说话。

终于我吐完能吐的东西,用手背擦了擦嘴,吼她:“你就这么想死吗?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值得让你留恋吗?”

李瑞雪表情冷了下来:“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苟活二十几年已经够了。”

“你混蛋!你有没有为你的父母考虑过?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我没有父亲,妈也不管我,我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可你还有别的亲人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绝望?”

李瑞雪没搭理我,而是迈开步子,一步步地往楼顶边缘走去,我紧紧跟着她,嘲讽地说:“只要我在这,你根本没法跳楼,别白费力气了。”

李瑞雪依旧不语,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终于扯住了她的胳膊,说:“姐,算我求你了,你要是想拍泰坦尼克号,咱们去海里行吗?”

李瑞雪挣脱不开我的手,终于悲痛的蹲下身抽泣着,我也蹲下陪着她,她的哭声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无助的趴在我的肩膀止不住颤抖。

我轻轻搂着她,安慰道:“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吗?我看还不至于,至少……还有个人为了你,主动当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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