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体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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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圈。
再一圈就好。
日光照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晶莹的汗水顺著发丝滑落。
操场上只有一个人在奔跑，她喘著粗气，脸色苍白。
她全心全意地向前跑著，全然忘却了操场边围观的同班同学。
吸吐，吸吐。
迈开腿。
跨步，再跨步。
终点线就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穿过。
接著脱力向前扑倒。
一只手臂拦住了她的身体，阻止她摔在地上。
“跑步之后要稍微走一走，让身体缓缓，突然停下对心脏不好。”温润的少年音在她头顶响起，话语虽是建议，但那双搀扶著她的手却是强势地逼著她向前走。
她早已累到极点，连挣脱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对方宰割，被半拖半扶地前进。
好不容易又绕了一圈操场，她才被允许休息。
她早已腿软，被人扶到椅子上后就再也没力气起身。
一瓶水被递到眼前，她满怀谢意接过，打开喝了一口，温的。
“谢谢。”
她抬头，果然是她的同班同学，人称小天使的凤长太郎，刚才用乖巧温顺的语气劝说她，动作却完全不是那回事的人，也是他。
“运动后喝冰的水不好。”凤长太郎说。
她点点头，这瓶水已经是她精疲力尽后的救赎，那还有心思去挑剔冷热呢。
“柴崎，妳还好吗？”体育老师走了过来，伸手摸了向她的额头，“没生病。”
体育老师皱起眉头，“妳没生病，怎么跑操场的时间是其他人的两倍呢？”
“我……”她答不出来，她已经尽力了。
“老师，芽衣她是高中才来冰帝的，跟我们这些从小训练的人肯定不一样，你不要那么严格嘛。”围观的同学里有个女孩子出声，力挺柴崎芽衣。
“对呀，柴崎同学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有撑到跑完全程。”凤长太郎给了柴崎芽衣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看得出来妳已经尽力了。”体育老师还是没有松开紧缩的眉头，“妳这个速度远低于一般人该有的体能。这不是有没有受过冰帝训练的问题。”
围观的同学发出了欸的声音，都是一脸惊讶。他们虽然知道冰帝对各方面都要求都比外界高，但对于实际上差距多少，他们并不是很清楚。
这才开学第一天，就迎来了社会性死亡，她难堪地低下头，“我……以前的学校从来没有上过体育课。”
“什么？”
“原来体育课不是学校必备的吗？”
“居然有这样的学校？”
柴崎芽衣把同学间七嘴八舌的讨论听在耳里，开口解释，“课表上还是有的，只是实际上全都是用来考试。”
柴崎芽衣只是想用这个借口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毕竟没有体育课和体能太差是没有关联的，就算是她原来的学校也有一些运动健将存在。
没想到这让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同情。
“体育课都用来考试，那是什么学校呀。”
“太可怕了。”
柴崎芽衣听著同学的关心，觉得自己高中选择到冰帝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明明是那么优秀又充满竞争的学校，同学之间却很有温暖。
“原来如此，第一次的话这个强度确实难为妳了，撑不住的话可以到保健室休息。”体育老师理解了前因后果，没有为难柴崎芽衣，而是尽责地照顾她的身心状况，“放学后再来找我谈谈妳的特殊情况！”
柴崎芽衣点头，她确实需要休息。
柴崎芽衣试著站起，却立刻腿软跌回椅子上。
“柴崎同学，我送妳去保健室吧。”
凤长太郎不愧是全冰帝知名，连她才来半天的人也知道的小天使，眼尖地注意到柴崎芽衣的动作，又体贴地自告奋勇。
柴崎芽衣嗯了声，接著便被公主抱起来。
柴崎芽衣本以为凤长太郎是要搀扶她去，没想到这人却直接把她抱起来。
太近了，男孩不明显的汗味围绕在四周，柴崎芽衣下意识地咬唇，神色慌张，轻轻扭动身体想要下来。
“柴崎同学请不要乱动，这样很危险的。”凤长太郎收紧手臂，语气严肃了许多。
柴崎芽衣不敢再动，红著脸乖乖地待在凤长太郎怀里。
“长太郎你吓到芽衣了！”一个短发的女孩子站了出来，调侃道。
凤长太郎疑惑地歪头，“柴崎同学没有力气走路，只能这样去啊。”
“芽衣妳看，长太郎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特别好，妳也不是第一个被他公主抱的人了，别太害羞。”短发女孩笑道，“以后妳就会跟我们一样习以为常。”
柴崎芽衣看向其他的女同学，得到了出奇一致的点头。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她就试著接受这样的好意吧。
柴崎芽衣努力自我疏导，尽可能地去适应凤长太郎这种没有界限的善意，只是女校毕业的她并不习惯和男孩子距离太近，所以直到风长太郎推开保健室的门，柴崎芽衣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咦，宍户学长，你怎么又来保健室了？”
柴崎芽衣顺著凤长太郎的视线，看到保健室里坐著一个戴著帽子的短发男生，正拿著消毒水自行清理伤口。
他的腿上有一大片擦伤，柴崎芽衣看著都觉得疼，但这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处理伤口的动作也十分熟练。
“就老样子啰，刚才体育课又练了下网球。”宍户亮抬手和凤长太郎打了个招呼，注意到凤长太郎怀里的女孩，“长太郎，你又救人了？”
“柴崎同学身体不太舒服，我送她来保健室。”
“那你别傻站在门口了，赶快把人放到里面病床上。”宍户亮自然地招呼著，“老师去厕所，很快就会回来了。”
“啊，好的。”
柴崎芽衣终于碰到了柔软的床铺，凤长太郎是个好人做到底的人，他是直接把柴崎芽衣放躺平，连被子都替她拉上。
在校园里走了一路，收获了无数的目光，柴崎芽衣早已破罐摔破，所以也不觉得在一个学长面前被塞进被窝是什么羞耻的事，反正大概和凤长太郎扯上关系就会这样吧。听说冰帝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她也要习惯。
“妳好，我叫宍户亮，是长太郎的搭档。”宍户亮似乎处理好了自己的伤，转身将视线分给柴崎芽衣。
原本柴崎芽衣被凤长太郎抱著，看不清楚状态，此刻她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和血色尽褪的双唇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宍户亮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妳脸色怎么白成这样？不行，我现在就去把老师找回来。”
宍户亮跑出去找保健室老师，凤长太郎也没闲著，熟门熟路地找到毛巾，盖在柴崎芽衣的头发上。
“柴崎同学现在身体虚弱，不能让湿头发吹到风。”
柴崎芽衣小声道谢。
又太靠近了，柴崎芽衣心想。
凤长太郎在方才宍户亮坐的椅子上坐下，就靠在病床边，注视著柴崎芽衣。
柴崎芽衣知道他的好心，却还是觉得尴尬，所幸宍户亮很快就拉著老师进来，床边的椅子也被让位给老师使用。
“有点贫血、缺水，主因是体力透支，喝瓶运动饮料再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我去买，柴崎同学妳要乖乖休息。”凤长太郎一听，自告奋勇去福利社买运动饮料。
“运动要量力而为，不要过度。”保健室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眼角余光却是瞥向了宍户亮。
柴崎芽衣好奇地跟著看过去，宍户亮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装作没听见。
柴崎芽衣收回视线，乖巧地答应了保健室老师的劝告。至于她运动量明明很少却还是体力不支的事就先不要说了。
喝下凤长太郎买回来的运动饮料后，柴崎芽衣好了不少，她又休息了整整两节课的时间，才被保健室老师允许离开，而两个男孩早早就被赶回去上课了。
回到教室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柴崎芽衣笑著接受了同学们的关心。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荒谬的方式融入新的班级中。
同学们都很热心友善，有的人甚至是热心友善过头，这让柴崎芽衣觉得很温暖，原先踏入新环境的紧张感都消散了。
紧张担心的感觉一直到放学后，她见到了体育老师和班导师，才又冒了出来。
“柴崎，我看了妳过去的成绩，非常优秀。”班导师先扬后抑，“但冰帝的排名是所有科目都算入的，妳可能会因为体育而掉到校排百名之外。”
“更重要的是，冰帝的毕业门槛有体育，妳目前的状况是过不了关的。”体育老师接著说。
柴崎芽衣如坠冰窟，她会因为体育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所以，老师们打算为妳量身订制体育科的课后辅导。”看出来柴崎芽衣的焦急慌张，班导师安抚地开口，“妳的成绩很好，不该被体能拖累。老师们会帮妳的。”
“这是我制定的计划，从低强度的开始循序渐进，目标是让妳期末时能达到冰帝的体育及格线。”体育老师拿出一张纸，“妳先试著执行一周，之后再看情况做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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