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爱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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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景烨，你开玩笑吧。我这不刚歇工，也得让我喘口气啊？”
“怎么，演得了他的，就演不了我的？”
我愣了一下，“你今晚一定喝了某种饮料”
电话那头顿了顿，“是什么？”
“陈年老醋！”
“我是给你机会好不好？”
“我不稀罕”
我完全能想象电话那头他气红了脸的表情。
于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正当我想挂电话的时候，他却突然说，
“你就是对Arthur比对我好”说完直接挂电话，也不给我一个回骂的机会。
听到如此幼稚的对白，我彻底无语。
Arthur芳龄27，行为举止却像30的；景烨芳龄25，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却像高中生。果然人和人，不能比啊。
周四去了公司，才知道整件事情推波助澜的正主只有一个。
“景大少爷，能不能不要找我？我都NG二十多遍了，人称导演杀手，你叫我去演就是浪费胶卷，烧钱的行为啊”
“公司叫我用自己人，这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当着我的面还在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景烨小朋友——”我突然凑近他，把脸贴得很近，距离坐在老板椅上的他大概一米距离。
“干……干什么？”他突然慌张地后退。
好吧，我承认我是越来越嚣张了。
“我发现你撒谎的时候真可爱”
“我哪有撒谎？”他别扭地把脖子扭向一边。
大概是意识到我不相信，他还扯了一个特别烂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企图来说服我，
“天导说你的演技还可以，所以考虑让我用你”
NG快20遍的演员叫演技好？
“这可以当做是表扬吗？”我站直身体，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算是吧”他仍是把脖子扭向窗外。
我发现景烨大概从来没说过好话，因为从我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别没自信，找的每个理由都特牵强。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嚣张，他还真是挺可爱的人。
“那我考虑看看”我把眼角扯成大菊花。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明明脸上有极深的喜悦，
“那你最好快点，否则过了明天我们要考虑换人”
男人真是好自尊的动物，明明是有求于我，竟然还装得那么清高。所以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来主动邀约。
却不想，我的直属上级助理主管来找到我，把我拉到偌大无其他人的会议室，
“是这样的，慕游，景少这次钦点了你，为此得罪了诗婷婷的经济公司；本来两家想借着MV再炒一下他们的绯闻。所以你看……”
“我向来成人之美”
主管语重心长地看了我一眼，
“慕游，在娱乐圈有棱有角未必是好事。要知道，这样的机会都是千载难逢，别人在背后已经把你说得很难听，说什么潜规则之类的”
“那我为什么还要接？”我有些气愤，虽然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但我不希望我介意的人误会我，比如丽莎，比如Arthur。
“有话题性才有商业价值”主管很快答道。
不愧为有经济头脑的娱乐圈资深人士。
“那我答应”我点点头，“不过要是我演得不好让导演不要怪我”
“这是肯定的”
谈判就这么以我的软弱告终。
《水火不容》MV的开拍时间还未确定，我也就在公司闲了两天。
周末回家的时候，老弟看见我代言的那个内衣广告，把一口酸奶喷出来，
“老姐，你还真不是非一般丢人”
天知道这臭小子的毒舌是跟谁学的？
“你知道吗？我同学都在议论广告里那个非男非女的生物，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姐”
“你相不相信我把你打得雌雄难辨？”
老弟终于闭嘴。
我突然想到了主管和我所说的“话题性”，莫过于此吧。
老妈看到之后，反应倒是相当平静，
“那个和你合作的小伙子很养眼啊，笑容真灿烂”
好吧，我承认我妈花痴了。
“哪里灿烂了？我看我们家闺女挺讨喜的”老爸连忙安慰我。
但通常情况下，说女生长得“讨喜”，无外乎两种解释：
其一，她不够漂亮。
其二，她长得很滑稽，让人觉得很有喜感。
所以，任何一条都不是我喜欢的答案。我无视老爸善良的安慰，继续埋头扒饭。
直到老弟腻着问我要圣西的联系方式，我才感到莫名的火大，
“他是个变态！”
我这一吼把整家人都给震住了。
“其实我觉得上次那个更变态”老弟小声嘟囔着。
他说的，应该是景烨吧……想起他对老弟曾经做过的如此低劣的事，我突然觉得接拍他的MV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周一一去公司，就被通知下午要去定妆。因为《水火不容》的拍摄场景没有那么巨大，所以基本是在市内完成的。
趁着工作人员去理包的时候，我偷偷溜上Arthur所在办公室楼层。刚想敲门，发现门居然没有关牢，留了一条细小的门缝。透过这条门缝，正好可以看清里面说话的人。
“我说过多少遍，你这个解释我不接受！”优雅绅士Arthur居然在对人发火。
“如果你那么守不住寂寞，就去另寻他人！”
Arthur的音量不高，但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发了重音，这和平时真得差太远。
“我现在工作很忙，过段时间再打给你”最终，他无力地说，把电话挂断。
望着他无力地坐在办公椅上，眼神表情都有些空洞到麻木，额前的碎发甚至微翘，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代表他这几天的状态不太好。不知为什么，我看了突然觉得很心疼。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他稳健的声音，
“有什么事进来吧”
我浑身一个激灵，很忐忑地把门推开。
“那个，下午我去拍外景，过来和你请个假”偷听别人谈话果然是一件不耻的事情。Arthur的眼神冷冷的，非常之不待见我。
“慕游，好好把握住机会，你可以的！”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说。只是他无力的语调让我突然觉得他的气场弱了许多。
“Arthur，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作为正常同事，我也应该关心他一下，
“你是不是发烧了，看上去脸好红”
“应该没有吧”他刚站起来，就立马又跌了下去，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我立马冲动他身边扶着他，
“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他点点头，眼神无助极了，全无往日里的天王气场。
直到转身给他递药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目光竟然一直追随着我。
“慕游，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吗？”
Arthur一定是脑子被烧糊涂了。
“你是我偶像，我当然对你好啦”
他竟然笑了一下，“那我告诉你，我生病从不吃药的，你相信吗？”
我惊讶地望着他。
“吃药会影响到体质的变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的身体永远是最完美的”
一个偏执到有些可怕的人。
“Arthur，你到休息室里去躺一下吧”我指了指一旁的小房间。
他点了点头，却不得不扶着我的肩膀一步一步挪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185的身高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把全部重量压在我身上，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好在Arthur很快睡着，不过死活不肯吃退烧药。我就这样默默看着他，第一次和他靠得那么近，近到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味。
Arthur向来是一个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知名男士品牌的洗漱用品，他曾做过代言，想必家里有不少存货吧。
我默默想着，因为靠得太近，他的眉眼他的鼻端，都是那么清晰地历历在目。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斑驳，褪去了出道时的青涩，此时的他，更有一种经历过人生历练后的稳健。
完美到没有任何缺陷的男人，是谁都向往的。也是第一次，他的无助展现在我的面前。
睡梦中的他，似乎很痛苦，双眉紧锁着，不停地有汗滴滑落。我找了一条湿毛巾，不停擦着他的额头。
如果趁他失去意识的时候逼他吃退烧药，他会杀了我的吧。
明星爱惜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
我一遍一遍地给他换冷水，他额头上的温度才下去一点。只是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我忍不住，轻轻触上他的眉头，想把它抚平。
指尖触到他眉眼的时候，浑身像被电流击过一样。一个暗恋了10年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一种超不真实的感觉在我面前浮现。
就好像每次幻想着，自己成为剧中的女主角，和Arthur大谈恋爱；依偎在他的怀里，数着夜空的星星；或是在屋顶上，明明喜欢到发狂，却还逼迫自己用刀剑相向；也许是午夜梦醒的吸血鬼，来到深爱的人面前，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永恒的印记……
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脑中浮现，我竟舍不得移开眼。
究竟有什么难题，让如此完美到可怕的男人，会一直紧锁眉头。
正是因为一直照顾Arthur到很晚，我才意识到忘带手机的我迟到了下午的定妆。
匆匆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迟了快半个小时。
好在剧组还没有收工，导演还在观摩场地，调整机位。身穿一身黑衣，画着英伦烟熏妆的景烨一看见我，直接劈头盖脸地就说了一句，
“如果你那么讨厌出现在我的MV里，你根本可以不用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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