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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假的船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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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下面有请景烨为我们带来本年度十大金曲之一的《水火不容》”

舞台中央的人,白色衬衫,黑色亮片马甲,下身修身长裤,很帅气很灵性的打扮。舞台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是唯一的王子,却不属于我。

“海边别墅,月光贝壳,头顶淡淡星光;

假面舞会,出水芙蓉,月色撩拨惆怅”

熟悉的声音响起,低低沉沉,浅浅淡淡。总是那么冰冷,却会在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偶尔夹杂温柔。

“每一次的相逢,注定下一刻的离别,我在徘徊迷茫;

一厘米的接近,十米的退后,永远无法相会的距离”

英伦慢摇的熟悉节奏,听着听着,就又有流泪的冲动。

“水火不容,我们相逢,爱——浴火重生”

他冷漠的温柔在月色中泛滥开,整个场子超乎寻常的安静。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被这样的宁静所吸引,一层一层泛化开,幻化成为心底深处最致命的伤。

我记得我爱过,却要不回那些快乐;

怕情绪失控着,怕自己泪流成河;怕你有些事勉强不得。

泪湿透了纸鹤,爱斑驳了颜色;

而我的心被撕裂般拉扯,已经难以愈合。

再也忍受不住这样欲遮还休的错乱,我匆忙地跑出场外,一头撞进月色里。

原来在他人生的戏码里,我已经退场。

冷清的月色,漆黑的星空。繁星如暗夜消失前最后的希望,用微弱的光芒证明自己的存在。

场内《水火不容》的曲调还在延续,我却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向北,背对南方,说着再见。

本来是两个人的战役,却因为渐渐升腾的落寞,而不得不选择离场。人生本就逃避,在阴沉的雨天、在艳阳高照的白日,强装坚强的一切,都抵不过夜晚的一句离别。

沿途的每一步脚印,有我不轻易挥洒的泪水。

到达寝室已经很晚,空荡荡的一个人,连暗夜都充满了令人悲伤的张力。我再无力气,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直到被繁复的铃声响起,迷迷糊糊之间,我看见那个熟悉的号码。

如果拒听,就代表他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想,至少在我挥刀斩断过去的一切时,我应该载着足够的尊严。

“喂,请问有什么事?”我平复了呼吸,接起电话。

“为什么不告而别?”低低沉沉,浅浅淡淡,透着迷离和苍凉。

“身体不舒服,所以先回来了”

“是心里不舒服吧”他总是这样,把我最后一层伪装都轻易瓦解掉。

“你别乱讲,我哪有什么不舒服,不过紧张了一天,想休息一下而已,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还是不敢面对我吗?”

突然被他这么一激将,眼泪止都止不住,汹涌地泛出眼眶,

“景烨……不带这样的……真的……不带这样的……”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

“我刚刚觉得我们靠近了一点点,你凭什么就把我推出去呀?凭什么呀?”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多优秀,而是因为你对我的好,所以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知道了我喜欢你的心意,所以才会这般无情地抛弃吧。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惜,倘若真正得到了,一旦我真正妥协了、沦陷了,就输得一文不值。

挂电话的前一刻,我带着决绝,以及刺骨到心酸的伤痛,

“恭喜你,你赢了……”

“游游——”

“你住嘴!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你在糟蹋我对你的真心,你不配……你不配……”喃喃自语着,就要失去最后的力气。

“你现在下来见我”

惶恐像是突然萌芽的小草,在心底滋长。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

如果现在逃避着,这将成为我们以后永远的心墙。

月色下,树影旁,老滕枯树昏鸦。

月色寂寥,人心惆怅,他的身影驻立在远处,仿佛驻地生根般,牢牢缠绕在我的心头。

很久之后,当他进入了我,连疼痛都麻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当时这幅画面,彼时的他说,“合二为一的感觉,是爱的极致”

那个时候,我站在寝室楼底,我们之间只隔了几棵树,几缕月光。望着他有些消瘦的身影,脑中止不住地,都是那句温暖到令人心碎的吟唱,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也许是那晚的月色太朦胧,也许是那时的回忆太甜美,每次一想到他的凝望,我总会落泪。

人生有起伏,如果能够找到一个肩膀一起拼搏,想必才是完满。

那个漂亮到令人心动的男子,回眸,浅笑,面上却是伤心欲绝,

“游游……你还不原谅我吗?”

“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晚风吹起了我白色的裙摆,室外的温度寒气逼人,光是这样对视,就要焚烧源源不断的热量。

“今天我来,就没有想过要走。你都对我告白了一切,如果我不——”

“住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以为我对你的喜欢,只能换来你的厌烦;前一分钟,我还这么想,你不会在乎我,你只会把我当朋友,而不是情人。游游,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

第一次看见景烨,说话竟会激动到语无伦次,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刚想转身往楼上逃,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不要再推开我了……真的……不要……”几近伤心到落泪的恳求,几近虔诚到害怕失去的执念。

浑身像失了力气,沉沦在他熟悉的气息、令人怀念的拥抱中。

用尽力气去拥抱他,就好像下一秒,他将再不属于自己。

他替我拭去泪水,

“游游,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真的……喜欢我……”

把头再次埋入他的怀中,我发现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喜欢口是心非的你,喜欢为我擦药的你,喜欢为救我奋不顾身的你,完蛋!我喜欢上你了!”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出来的。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不肯承认不愿认输,可还是喜欢着,不是吗?

腰间的力量被收紧,他的发丝扫过我的脸庞,

“刚刚在台上唱的那首歌,只想唱给你一个人听;纪念我们的初始,多美好……”喃喃自语着,弯月下最美丽的告白。

“其实我和诗婷婷没什么的”

“鬼才相信!”

“嗯,是我不好,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我以为你不在意的”

我推开了他,

“景烨,我告诉你,真正用心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都放在表面上的”

“哦”他淡淡地笑,眉角眼梢都度上了一层笑意。

“你明白了什么?”看着他奸佞的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白你有多喜欢我”说罢竟然捏捏我的鼻子。

“景烨你这个混蛋,脏了我的脸!”

他笑得更猖狂了,俯下身,凑近我的耳朵,

“我不但要脏了你的脸,还要脏了你的身体”

楼底下看门的阿姨爆发出强烈的雷鸣一般的掌声。

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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