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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的春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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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这是一个残酷到不忍打碎的梦境,梦里面,他托住我的腰,让我容纳他的进入;梦里面,他在我耳边尽情低吼,每一次贯穿,都是刻骨的痛。做了很多年这样的梦,因为,他是我的第一次。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亲爱的,别走~”景烨兜里的手机响起,我忍不住破功。

他看见小艺的号码,皱了皱眉,直接拔掉电池板,于是屋里,又恢复一片令人尴尬的死寂。

“你的手机铃声好俗气”半响后,我这么说。

“嗯”

“你胃还疼吗?”

“嗯”

“那个……我们能不能把灯打开再说话?”

“嗯”

“那我去开灯了”

“…………”

你大爷的!少在这儿和我装深沉,不过此刻过于诡异的静谧中,我的脸上深刻地写了两个大字——“尴尬”

非一般尴尬,口中还遗留着甜甜的酒气,只是刚刚想深入一步的时候,却是戛然而止。好比*焚身,箭在弦上后,突然来了个夺命call,让你不得不感叹生不逢时。

于是,灯光透亮。

“景烨,你去喝杯姜茶吧,暖暖胃”

他皱着眉,“那玩意儿不是女人那几天喝的?”

我鲜血狂飙三百升,老大,你想多了。

“那我去帮你煮甜汤”我刚想迈开步子往前跑,就被他一手抓住小脚丫子,暧昧的气氛迅速升温,

“你为什么不走?”

这一问,他傻了,我也傻了。

“我去问过四季的前台,他们说只预付了三天的费用,我想在上海多玩一阵子”

景烨眸中的神采暗下去,“那我再多付几天”

“不用不用”我笑着摆摆手,“住这里挺好的,空气清醒,每天被小鸟的鸣叫唤醒,真开心~”

“嗯”

“还有免费食物,就是交通不太方便”

“嗯”

“反正我也习惯了,以前的店都还在,话说五年屹立不倒,真是一个神话”

“嗯”

我,“…………”

大哥?你就不能找点话说吗??!!!

此时此刻,我的脸上,除了刚才那俩大字,又加了一行感慨,

“非一般暧昧”

于是,尴尬暧昧的我,往后退了一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跑着去开灯,却异常清晰地看见一张阴沉发黑发臭的脸。

“我去烧甜汤了,马上就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觉得我这只妖分外难受,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嗯”

厨房里,

一边炖甜汤,我一边想,原来天王不仅是脑子秀逗,而且失去语言能力。我这次回来,真是亏大了。

伺候了某人喝过热的之后,他老大立马昏睡过去,指尖沿着他的脸庞游走,依旧俊美至极的脸,却是带着一份心酸的沧桑。不过五年,却已五年……

月华朦胧,暗影浮动,再一次轻触上他的唇,仿佛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力气,“对不起,叶子,我来晚了”

事实证明,景烨前一晚是喝多宿醉了,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竟然问我,

“你怎么还不走?”

我哭丧着脸瞪着他,他直接跑掉了。

半小时后,一份热气腾腾的饺子宴放在我面前。

“哇塞,回国后还没吃过呢”我左手持刀,右手拿叉。

一遍的面瘫帝继续面瘫。

20分钟后,面前的饺子一只不剩,全军覆没。面瘫帝拿起餐盘和醋,一言不发地走回厨房。

5分钟后,他出来,淡淡地扫视我一眼,然后面瘫地上了楼。

敢情我只是他房里一摆设,而且是不需要擦灰的那种!于是,我怒了!你见过那么净白无暇还带有淡淡粉红的家具吗?而且还是纯天然无公害绿色系纯手工制作的家具!

阁楼的房门被敲响,面瘫帝出现开门,

“什么事?”

面瘫依旧……

“景烨你大爷的,少在这儿跟我装!姑奶奶我绝非五年前的清纯小女孩!”

“…………”

“昨晚是谁抱着我的腿脚,说不让我走的?”

“不可能”面瘫帝淡定地总结。

不可能倒是真的,他没抱着我的腿,好像是抱着我的胸了。那胸也是有尊严的,凭什么被摸过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我走了,你最好不要后悔!”我烧红了眼。

“……”

踢着正步走到房门口,就在那个窈窕的背影即将消失于某人的视线前,

“等等”

我心狂笑,您老还是从了我得了。

“冰箱里有一大盒草莓酱,你带着上路”

房门“框”地一声被摔得震耳欲聋,但此时此刻,某人的嘴角却是轻轻勾起。

在外晃悠了一天,手机没带,钱包没带,但就是怄不下这口气,我打定主意不回家,却也无处可去。宝宝和他家唐僧缠缠绵绵,腻腻歪歪;老爸老妈根本不知道我回国的事儿;唯一认识的男人把我扫地出门,突然有点怀念猴子那令人欠扁的小脸。

将近饭点,太阳高照,我觉得有些昏昏无力,原来胃病这毛病是会传染的。

刚想妥协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见汽车刹车的声音。

黑色轿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二话不说,把浑身无力的我扛起来就一把丢到后座的皮椅上,倒下去的前一刻,我只喊出一句话,

“麻烦去澳门豆捞坊”

20分钟后,澳门豆捞里,

看着面前不断夹进我锅里的豆皮、金针菇、肥羊肉、现打鱼丸,我突然精虫上脑,兽性大发,食欲大开。

幽暗的灯光下,是一双闪着绿光的饿狼的眼睛。

我悉数把面前的食物消灭干净,抬头望着面前的面瘫帝,一根筷子都没有动过。

“你不饿吗?”他摇头。

“你不渴吗?”他摇头。

“你不饥渴吗?”景烨,“…………”我点头。

话说吃火锅最令人惊悚的地方,就是吃完后觉得肚子被撑破了,而且像我这种馋了五年的人,绝对是精虫上脑,哦不,是馋虫上身。

面瘫帝载着我沿着海边晃了一圈,然后返回别墅内。回到家,上了楼,门一关。

我突然发现,这些年来,景烨沉默了,亦或是羞涩了。想当初我的设想是这样子的:

(双手用力捏住我的肩,狂摇ing,咆哮教主上身):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口边被摇得溢出大半鲜血,双手缓缓摸上他的脸):叶子,离开你其实我也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

景烨:游游,我不怪你,过去的五年里,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恨对你念念不忘的自己。

我(鲜血流出大半,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叶子,我也爱你,我们来世再见。

景烨:游游,我不许你先走,我们说好的,要走一起走。

我:对不起,我快忍不住了,让我先走吧。

景烨:不行!你不许抛弃我,抛弃我们的诺言。

我: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吐完最后一口气)

景烨(仰天长啸):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望着那扇闭合的门,一如他的心扉。

晚间十点,写完《云梦泽》的最后一句话,

魏羽: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息宁: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习惯性地去看邮箱,却发现多了一封新邮件,署名为Arthur,

“游游,我乘25号的飞机回上海,John我也带来了”

躺在阁楼里的景烨望了一眼远处的天空,他把手枕在脑后,远处乌云密布。

有一个人,不是躲藏就能不见;有一种情绪,不是逃避就会消失;有一份挂念,漂浮在亿万英尺的高空,隔着太平洋泛滥的思念,漂洋过海熠熠生辉。

一辈子,有个结,叫情难抵;这一生,有个魔,叫不放手。

几个小时后,黎明破晓的天边,蓝天白云下,有着他的悸动,在心底悄然开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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