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跟我说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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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漓羽带着小媛回到了客栈，将小媛送回了房间，她并不怎么担心小媛的情绪问题，就像小媛和黄光说的那样，身为妖，何况是曾经辗转于数个主人身边的妖，她早就习惯了分离。
她所担心的，或者说应该担心的，是苏陵天这方面的问题。
作为旁观者，潇漓羽手中的那本“旁观者之书”能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反映出签约者真正的愿望，无论这个愿望在当时有没有被签约者发现，或者只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它都会将这个愿望的最终形态反映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次的签约者的身份特殊，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次显现在“旁观者之书”上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
“成长。”
潇漓羽第一次产生了撕书的想法。虽说苏陵天身份和体质特殊，但她之前也不是没碰到过，原本以为只要引导他体内自己的力量就好，只是苏陵天的反应有点超乎潇漓羽的意料。她将炎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保护他，虽然也有让他俩好好沟通一下的意思，但潇漓羽也没有指望炎能将苏陵天劝出来。
他将自己推入了囚笼，固步自封，偏执地将自己持有的力量当作使得他们家庭破碎的原因，也许成长的起点，就是让他接受自己的力量吧。
不过，可能是终点也说不定。
不论如何，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潇漓羽出了小媛的房门，手扶栏杆轻轻一跃便落在了房顶之上。“走吧，雪。”话音刚落，平地突然刮起一股轻柔的风，将潇漓羽带向了空中，落在了客栈后院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冰雪凤凰身上。凤凰轻扇羽翼，飞向了皇城。
而此时，苏陵天的房间内，苏陵天和炎所化为的人形已经大眼瞪小眼这么对视很久了。炎靠在窗户边上，时不时地望着外面，眼神透出了一丝焦急。苏陵天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局面，是从潇漓羽突然离开房间便开始的。
虽说自己已经看过那只冰雪凤凰突然变幻为人型，但扔在桌子上的耳环变成人还是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不过，这突然出现的红发少年似乎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只是用不耐烦的眼神瞥了一眼苏陵天，便一声不响地走到了窗户边上倚到了现在。
就在苏陵天打算先开口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时，炎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翻出了窗子，苏陵天走到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庭院内瞬间多了三人，正是匆匆赶回的潇漓羽和雪。
此时炎正笑着勾着雪的肩膀，跟潇漓羽说着话，完全不见刚刚面对苏陵天的冷淡。只不过当潇漓羽笑着说了一句话之后，炎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凝，随即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安静了下来。
潇漓羽的脚步顿了顿，望了望跟在身后的炎，并未说什么话，径直推开了门，但她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朝着苏陵天招了招手，“来吧，带你去看个东西。”
苏陵天虽然疑惑，但却只是迟疑了片刻，便跟着潇漓羽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另外一处宅邸的门口。这地方他认识，是她妹妹，苏芮的住所。
苏陵天疑惑地指了指房子，“你说要带我来看的，是苏芮？”潇漓羽摇了摇头，“只是要把她也一起带上而已，只不过，我一个人来可能不会太有信服力，而且，可能会有人不太高兴”
话音刚落，只见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神情冰冷地看着潇漓羽。苏陵天借着微亮的天空看清了人影的模样，“锦绣？你怎么惹到她的？”苏陵天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哇，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咱大概都会死在这里吧。”
“心情很好？那用你皇子的身份帮我解决一下？”潇漓羽歪了歪头，径直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再不出来，好戏该散场了。”
门缓缓打开，门后的苏芮不像是被惊醒的，她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别跟我说谜语。”苏瑞冷冰冰地说道，“你若是不告诉我去哪里，会看到什么，我绝对不会随你出门。”
潇漓羽眯了眯眼睛，退后了几步，“去你父皇的寝宫，柳青青的来历，以及你们母亲的去向，一切都会明了。”说完，便转身走了。苏芮愣了愣，看了看门外的苏陵天，似乎还在犹豫。
苏陵天也没说什么，小跑着跟上了潇漓羽，苏芮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突然，她转过身，对刚要追上的锦绣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锦绣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满是不甘。
三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苏陵天兄妹父皇，当今云倪国君王的寝宫门前，本应在门口站岗的士兵如今瘫倒在地，潇漓羽上前看了看，不是致命伤，只是昏迷，便招呼着躲在一旁的兄妹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虚掩着的大门里。
进了门后，潇漓羽带着二人迅速来到了一扇门前，她伸手小心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布，展开后将三人正好罩在了里面，潇漓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便这么明目张胆地扒在门边看着门里的情况。
虽然苏芮有怀疑过这块布的作用，但似乎门内的人确实没有察觉到他们，她便暂时打消了这种疑虑，转而专注于理解她现在看到的一切。
房间内，苏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柳青青坐在他的腿上，眼神中充满犹豫。苏双握着柳青青的双手，宽慰道：“没事，我不要紧。倒是你，若再不汲取血液的话，怕是会受到伤害吧。”
柳青青抬头盯着苏双的双眸，他眼中的坚定似乎从来没有变过，随即点了点头，仰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就要咬向苏双的脖颈。
苏芮暗道不好，随即便要冲出阻拦，潇漓羽却一把拦下了她，一脚便将苏陵天踢进了房间内。苏陵天的出现使得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柳青青，她双目变红，似乎接近于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从门外跑进了一位女下人，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地说道：“奴婢该死，没能拦住殿下，打扰了”
还未等那下人将话说完，柳青青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抓起了她的脖子。“灵儿，不行！”苏双的话刚说出口，柳青青的一对獠牙便钻进了女下人的脖子里，贪婪地吸吮起了她体内的血液。
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那下人便浑身瘫软，倒在了柳青青的怀里，眼中已没了生机。
柳青青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呆住的苏陵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将那下人的尸体随意地抛在了一旁，“哎呀，这不是太子殿下嘛，怎么有兴趣来这儿啊。”苏陵天回了回神，“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苏陵天看着柳青青变成粉红色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视觉一阵模糊。
“你都做了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的严厉的呵斥声让他的心神回来了些，转过头，却发现了一脸愤怒地站在他身后的苏芮。
“做了什么？你们刚刚不都看到了么？”柳青青站起身，一挥袖子，将房门带上，“那你们这记忆，可不能留着了。”说完，便向兄妹二人缓步逼近。
苏芮求助般地看向苏双，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昏迷了过去，刚刚还在身边的潇漓羽也没了踪迹，苏芮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柳青青，任命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柳青青却宛如脱力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切，”柳青青右手虚空一握，将刚刚丢在一边的下人的尸体重新吸回了手中，顺势就再次咬了上去。
但这次咬到的地方，却硬的像块千年玄冰，连带着她的手，都结上了厚厚的冰霜。
“咬一次就得了，要收集这么多血液还挺麻烦的。”柳青青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手中原本了无生机的尸体突然变成了一位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少女，“只是没想到，还真有妖怪会痴情到接受换姓这一行为的。”
“不是么？胡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