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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火术与木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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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极为丰盛,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各种瓜果时蔬一应俱全。很多食材林羡和周致远从小到大也是头回见,郭知秋主座,王雷与郭知武作陪,一顿酒宴吃的宾主尽欢。

在城中林羡和周致远修整了两天,拿了郭知秋差人准备好的通关路引,在一众将官的相送之下出了关,去往了齐国。

此时二人在鲁国现出踪迹之事已早传扬了出去,是以已有不少有心之人缀了上来,怎奈二人一直身处将军府中,还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军营中抢人。不说军中也有高手,便是那上万的官军也能让他们这些绿林莽汉有进无出。

见二人自己离开了军营,出了关,进了齐国境内,或明或暗的一股股江湖势力也便缀了上去。

林羡和周致远此时已对此不以为意,趁着追兵还未近前便又扎入了深山老林,要凭借地势再玩一次捉迷藏。

山中兜兜转转七八日,难免与追兵交手,两人见人少就打,见人多就逃,一时间在山中是如鱼得水,耍的追兵团团转。

这一日清晨,周致远有了好消息,原来经过数日的修炼,他如今入了炼气期六层,习得了木灵诀附带的又一门法术:木遁术。此术是一门颇为偏门的法术,方圆百米内,但凡有植物所在,周致远皆可掐诀而至,似为逃生准备一般。周致远颇不开心,好容易修炼到炼气六层,却一门攻击法术都没有,学了两门法术一个藤木牢笼是困术,一个木遁术是逃生之术,好在还学了一门御剑诀,可以御刀对敌。林羡更不开心,他已修炼到炼气五层巅峰了,几天前铆足了劲要先修行到六层超过周致远,结果又被压了一头,不过他也就最近几日便能突破了。

待到三日后,林羡也修炼到了炼气六层,附带了一门法术控火诀,可以随意操纵火焰改变形状乃至方向,厉害的是便如那御剑术操纵法器一般,这控火术居然可以控制他发出的火球术,此刻的火球术已非当初只能发不能收了,控火术之下,它可以空中转向、停顿,甚至爆炸开来,造成不小的伤害,让林羡的攻击手段凭添了几分变化。这些看在周致远眼里是又嫉妒又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有火灵根,改修了这火灵诀。

二人在山中带着追兵兜兜转转了十余日,此时也没了耐性,瞅准了方向,打算突围了。二人合计一番,决定一人做诱饵,引开追兵,另一人趁机突围,再于都城见面。诱饵便由有了木遁术的周致远去做,这种术法在手,打不过,肯定是跑的过的,二人又约定了接头暗号便各自行动。

一个月后,齐国都城。

齐国都城热闹繁华,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如一。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林羡置身其中,仿若隔世。

那一日,二人分路突围,虽由周致远引走了大部分追兵,遇到了小部分追兵的林羡也陷入的困境。不得已间暴露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御剑杀了数人,伤了数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也负了不小的伤。且战且逃之下,终于得以甩掉追兵。一战之下,凶名远播,已有不少江湖高手知难而退了,故而没有太多的风险,于今日抵达了齐都。

林羡此时伤已痊愈,在齐都先是寻了个不大起眼的客栈,付了三天店钱。又要了饭食,一顿狼吞虎咽,总算是对付了自己的五脏庙。沐浴梳洗一番后,便出了客栈。在客栈一个显眼的角落,运劲于手,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又寻了个成衣铺,买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换好后又成了雄壮威武的林羡。

林羡找了一个茶楼,要了茶水瓜果,装作听戏的样子,故技重施,打算再偷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周致远的消息。待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得到消息,付了茶钱,又在街上寻起赌场来。林羡做了好几年捕头,对江湖上的事非常了解,深知何处能打探消息。此刻已是傍晚,赌场此时一般都是刚开不久,现在去时间正好。

不多时,林羡便寻到了一间门脸颇大的赌场,还未到得近前,便见里面先踉跄几步,出来了一位老者,此人蓬头垢面,手里拿着一根打狗棒,活脱脱的一幅叫花子模样。这衣衫破烂的老者刚从赌场踉跄的出来,后面便出来了两个穿着汗衫的粗壮大汉。嘴里喝道:“滚,老叫花子,要饭要到三爷场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林羡这些年,对此事早已见惯不怪了,对方既然并未打人,只是推搡出来,已经算好的了,便也未打算插手帮忙。

那老叫花子此时却是探手入怀,居然取出了一锭银子,嚷嚷道:“俺可不是来要饭的,俺是来赌的,俺有银子!”

林羡双目一凝,心中不悦:这老头,有了银子不去吃点饭食换身衣服,却是如此不争气跑来赌。林羡精于此道,深知十赌九输的道理,若不是为打探消息,他从不进赌场。

那两个大汉此时对视一眼,面露喜色,登时满脸的狠色半点也无,口中哈哈笑道:“来来,老爷子,里面请里面请。”

那老叫花子头发花白,此时,昂首挺胸,颇有几分气势的欣欣然又进了赌坊。

林羡叹口气,也不阻拦,大踏步也跟着进去了。

赌场挺大,能有十几桌,有牌九,掷骰子等诸多花样,每桌都围了满满当当的人,赌的人不算多,倒是看热闹的更多些。

那叫花子老头,梗着脖子,找了一个掷骰子的桌,看热闹的人见有人要赌,呼啦的散开来,等老爷子落了座又围了上去。林羡倒是没什么挑剔,找了个推牌九的桌,也如刚才那般,围观之人呼啦啦散开来,待到林羡落了座,又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看来这赌场倒是颇有规矩。

林羡随意的玩了几手,只输不赢,转眼间十多两银子已输了出去。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未听到周致远的消息,却听得不远处传来数人发了狂般的叫声:“又中了又中了!”林羡本无玩兴,此时也颇有些好奇,觉得有热闹可看,便掷了牌离席。

此时最热闹的是一桌掷骰子的赌桌,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林羡仗着身材高大,视野好,只见那桌的荷官一脸愁眉,热汗直流,正不住的用衣袖擦汗。所有的赌客都得意洋洋,满脸笑容。

那荷官一脸惊慌的摇了骰子,连骰带骰盅“砰”的一声置于桌面,底气不足的道:“押大押小,买定离手!”此刻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场中一人,却是那差点被赶出去的老叫花子。这老叫花子此刻神采飞扬,将自己身前所有银子看起来约莫五六十两全都推到了桌子左侧写着的“大”上,带他选完,周边的赌客也争前恐后的拿银子押到了大上,有几人甚至也如老叫花子一般,堵上了所有身家。

待到所有人买定离手,那荷官一边擦着双颊的汗,一边缓缓的拿开骰盅的盖子。此刻已是人声鼎沸,不论是参与了的赌客,还是没参与的赌徒都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大大大大!”

那荷官颤颤巍巍的拿开了盅盖,然后一脸死灰。里面三粒骰子赫然是四点、五点、六点,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险些掀开了房顶。

待给众人赔付完银钱,此时那一脸死灰的荷官已退了出去,新换了一位稍微上点年纪的老者做为荷官。众人一阵不满,然而老者却丝毫也不让步,继续玩的话就是他来做荷官,不然就别玩了。众赌客正在兴头上,哪肯离去,无奈只好同意了。此时的林羡也颇感有趣,打算多看一会。

这老者荷官双手持骰盅上下摇晃,口中念念有词,忽听的“砰”的一声连骰带骰盅置于了桌面,桌子都仿佛颤了一颤,老者缓缓说道:“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周围又是鸦雀无声,看向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笑眯眯的,下巴上的白胡子翘了翘,用满是黑灰的手缓缓将身前百余两银子都推向了“大”字。

“又是大?”此时其他的赌徒惊疑不定起来,连开了数把大,现在还跟不跟?

有数人还是选择了跟随老者的选择,但有所保利,押了身前银子的一半,还有二人惊疑不定的选了“小”。

林羡五感敏锐,早已知那骰子各是一点、二点、四点,乃是个小,但并不做声。

那老者荷官见众人已买定离手,嘴角一个略微的讥讽之色,缓缓了开了盅盖,自己尚未看,便听得周围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呼号之声“大大大大!”、“又中了又中了!”只有两个赌徒一脸后悔,垂头丧气。此时老者荷官才见那三枚骰子居然是四点、五点、五点,赫然又是个大!那老者荷官只觉得像见了鬼一般楞在了原地,明明他用了手段,明明应该是小,怎会变成了大?

此时林羡也像见了鬼一般,以他的武功修为以及敏锐的五感,绝不会听错点数,林羡做为旁观者,看的极为分明,并无人用内力震动桌子改变点数,可为何开出来的却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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