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华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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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回高耸的森林边缘，后面“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那是奔跑的声音，向这边跑过来。
“先躲到树下！”孟姄也不知道来者何物，只能先避开再说。
三人赶忙跑向最近的树下，放下筐，拿起镰刀，剑准备自卫。
跑来的动物初看像驴，头上有两只小短角，一颗上牙露在外面，却是两只毛冠鹿。一前一后飞奔而来，短尾巴高高翘起，白白的。
一道黄色的影子闪过。
“嗷嗯！”后面的那只毛冠鹿挥蹄摆头，瞬间扑倒在地。
一番挣扎踢打的声音过后，就是牙齿撕咬的声响。不用问，毛冠鹿已经被咬死。
王章屏住气，踮着脚尖，透过草丛看向那边。
黄黑相间的条纹在抖动，嘴巴溅满血渍，脑袋抬起。额头现清晰的王字，华南虎，王章几乎要叫出声。
“怎么办？不前不后刚好就在正前方的小径上。”王章只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头脑一片空白。
三人又等了一会，那老虎还趴在地上撕咬，大口吃肉。
“阿章背筐，妘儿出剑，我们绕道走，”孟姄低声下令。这老虎也不知道会在前面磨蹭多久，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三人刚从树下挪动，老虎就听见声响，扔下猎物，咆哮一声，虎视眈眈地向三人走来。
王章握镰刀的手在打颤，腿也在发抖，几乎是慢慢往前挪动两腿。宁妘就靠着王章，紧握手中剑慢慢后退。孟姄抓着手杖，直视老虎的眼睛，按部就班地后退。
老虎低吼着靠近，头有点趴下，长长的黑圈尾巴高高翘起，眼睛却死死盯着三人。
“不要退了，拿起刀剑！”孟姄低声喝令。
这样王章拿着镰刀，宁妘握着剑，护在孟姄两边。
杏黄的眼睛纹丝不动，无喜无悲。黄褐鼻子越来越大，王章以前出来没有与老虎这么近距离对恃过，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气息，很明显虎大爷好像例行公事捕食猎物。
它要扑上来了，孟姄一惊，躬身站定，小声说，“妘儿出剑！”
宁妘双手握剑，对着老虎晃了起来。同时低声恳求，“外婆，念咒，咒死它！”
王章也是这么想的，阿婆怎么还不使用法力。
“念咒对禽兽无用，那我也试试。”孟姄低声回应。
一丈开外，老虎停住了。伸出舌头舔着嘴巴周围的血渍，眼睛也稍微眯上，好像在考虑风险。
孟姄摇动手杖，突然念起咒语，一团黑雾飘向老虎。
突然发现万千蛇头吐着信子涌来，老虎一惊，一跳三尺远。再回头，那些蛇正扑向自己，老虎犹豫着后退几步。哪来的这么多蛇，老虎有点绝望，“嗷！”一声，转身就飞也似地往回跑。
孟姄胳膊肘拐宁妘，低声命令，“撤！”
王章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得令后，背起筐，迈开大步奔向回去的小径，宁妘与孟姄跟着后退。
三人一边走，一边紧张地观察后面。
这样走了一里多，王章想这下可以放松了，正打算说“我们慢点走吧，有点累！”
一阵低吼声由远而近，孟姄从起伏的黄色影子就知道那只老虎追上来了。很可能老虎发现那些蛇头都是幻觉，所以不甘心。
不能再退，孟姄知道老虎的特性，低声命令，“拿起东西，面对老虎。”
片刻，孟姄握剑在前，宁妘接过手杖，抓着剑匣，王章举起镰刀。三人成品字形，
与老虎对恃。
老虎小跑而来，低吼着，然后变成一步步挪动，眼睛直视三人。
这华南虎原来不是唬人的，是实实在在的猛兽！王章一急，挥动镰刀，大吼一声，“杀呀！”
王章这么一喊，老虎还真被唬住了，停下步伐，摇晃脑袋仔细掂量对手。
宁妘开始还想责怪王章，看老虎真停下。也大叫起来，“砍下虎头！”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吃虎肉，喝虎汤，剥虎皮！”
王章与宁妘声竭力嘶地叫喊起来，一下竟没有惧怕的感觉。
老虎也发懵了，呆呆地观察，尾巴时而翘起，时而放下。
孟姄欣慰地笑了，想不到叫喊也可以吓着老虎。
“吼，”老虎喘着粗气，看出正面攻击有危险，向旁边一跳，就打算绕圈子。
老虎刚小跑几步，突然一道影子晃过，屁股被狠狠一抽，然后整个身体摔倒在地。
王章等也愣住了，就看见又一条影子抽向老虎。
“哇喔！”老虎又被抽了一遍，打个滚翻身站起后，呲牙咧嘴张望，想看看敌人在哪里。
“啪！”好像一条鞭子抽下，老虎瞬间被抛向空中，落在一丈开外。
“哇喔！”老虎被打疼了，翻身站起后，却是被吓得头也不敢回，沿着小径拼命往回跑，须臾就没了踪影。
“蟒蛇！”王章几乎要叫出声，就是前面见过的那条蛇。
“蛇君相助，老妇铭记在心！”孟姄施礼后，又祷告几句。末了才拍王章肩膀，“走吧！”
“多谢蛇君！”王章也随口胡谝一句，然后离开。
前行半里，王章看天空飞过五色鸟，羽毛艳丽，脱口而出，“凤凰！”
“那是山鸡！”孟姄低声指正。
这时，又传来“哇呜”拖长的虎啸声。
王章与宁妘几乎同时回头观望，难道那老虎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我们没完没了？
“不要担心，它只是要抖抖威风，走吧！”孟姄笑着安慰两小辈。老虎只认勇力，挨打才退缩。刚才那几跤摔得不轻，没体力再来攻击人。但老虎身为山大王，总得挽回面子，所以嚎叫几声。
三人顺原路走到森林边，那群猕猴还在那里。见他们回来，又叽叽喳喳叫嚷起来，并向他们扔吃剩的果壳挑衅。
宁妘瞪着眼，就要发作。
“淘气而已，不要搭理！”孟姄低声命令。
只要不是老虎，王章才懒得搭理呢。刚才出了一声冷汗，现在王章手里全是汗，早没有精神头斗气了。
离开森林，王章才开始后怕，我上次要是遇见老虎，或者蟒蛇，也许性命早就没了，哪有穿越的机会。
回家后，三人没有回屋，而是去看茯苓。先掀开地面小屋里的麻袋，拭去茯苓析出的水珠，摊放阴凉处，待表面干燥后再行发汗。
三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孟姄这才将王章叫到一边，悄悄问怎么知道这果能驱虫。
“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神人告诉我的。”王章昨天说了‘使君子’后，就知道孟姄肯定会来问，所以早想好答案。
“直接吃吗？”
“直接吃或者炒熟都可以。”
“那我要找时机试试。”孟姄说完，又回身趴到王章耳朵边轻声说，“神人说的，就要密之，不可告他人。”
王章点点头，眨着纯真的眼睛，“我只告诉阿婆。”
“阿章乖，真懂事！”孟姄这才放心，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