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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凤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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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说他家的这艘船,有个清晰好听的名字叫,“凤梨号”,“凤梨”在闽南语中发音是“旺来”,所以它在一些地区也象征着吉祥如意。

凤梨号船上插了三面国旗,船头就有一面,红旗特别大在海风中飘扬异常的亮眼,山哥说看着这面旗子,在航海途中就是有种特殊的荣耀感。

他带着我们分别朝着国旗行礼,接下来就先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我没有立即回去,还是选择了四下看看,毕竟来沿海地区有两年了,还是第一次做渔船出海,总是想着能看一看,这个大家伙的全貌。

说到这里,正好也来提一下山哥家的这艘船吧,总体来说这是一艘高吨位的远洋渔船,除了一些常规设备之后,还配有钓竿库和船顶的天幕以及一艘小型的鱼艇,走到左边的甲板上时,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台自动竿钓机,看得出来山哥的这个家当下了不少血本,怪不得他经常吹嘘,一到节假日公司的领导层都会上他家的渔船下海去玩。

一边走,一边感叹,我们家那鄱阳湖上的小乌篷船,还真的是蚂蚁与恐龙的差距。

途中经过钓台的时候,发现二狗子和瘦子已经拿着竿子钓了起来。

他们与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来玩一玩,我说算了钓鱼这种斯文人干的东西我可搞不来,不过你要说让我放**阵生抓鱼,那可还差不多。

终于花了二十多分钟,把这船大概的看了一圈,干脆回到船员室继续躺尸了,来之前我一口气下了5本网游小说,按照他们7天左右的出海时间计算,差不多也能看完了。

我们的房间在淡水舱的上面,个个都是单人间,上下两铺,上面放零食和水,下面住人,旁边还搁着一张小桌子,中间夹着个台灯,这环境比起当年和老爸在湖上漂泊的日子可算是好多了,就是有点挤,躺上去,感觉人都是卡在夹缝里面的。

中午12点,小白给大家炒了菜,山哥就开始招呼我们准备下网捕鱼了,之前准备的时候生菜熟肉带的不多,主要是因为我们此次出海不是以捕鱼为主,完全可以靠海吃海。

下午1点,天气很不给那个道士面子的下起了雨,二狗子一边骂那个家伙,一边穿上雨衣开始顺渔网,山哥家的这个渔网是四指的,总的分为两个部分,带浮球的是上纲,带黑色橡皮垫的是下纲,海里的网和我们湖里的不一样,猛地一看长度特别大,山哥告诉我,100米深的水,差不多得下500米的网,不然你捞上来的永远都是浮在水面上的木头和死马(浮尸)。

点了点头,我也开始跟着一行人整理渔网和放劈水板的钢丝。

一切准备妥当后,山哥吆喝了一声,第一网就下水了……

阿呆和矮子在一旁看着渔网,我和刀疤负责下,网包先往水里一丢,等到网包漂出水面,我就看见渔网顺势一带整张落入了海中。

“看着点有没有叠网哈!”山哥点了一支烟,丢了一句话就钻进了驾驶室。

此时雨越下越大,雪白的海浪开始翻涌起来,阿呆和矮子应了一声时不时的抖动一下浮球,渔网就顺着这个流水慢慢的就漂了出去,不一会儿沉下海中。

“劈水板吊下来吧!”阿呆喊了一句,冲着驾驶室里的山哥打了个手势。

然后就是这个千斤重的大家伙上场了,这东西的作用阿呆告诉我,是劈水开网,在水里把网撑开用的,而且说是一千斤可不夸张,整体算下来可是要超了一千斤的,

这劈水板上有月亮湾和九字环等结构。

他一边大喊和我说着,一边连带招呼小白和瘦子将钢丝扣在板子上,然后刀疤默契的又把钢丝穿过龙门架的滑轮,再把九字环扣到八字环的上面。

“这样的话,基本上劈水板就可以挂出去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此时他们已经开始放钢丝了,期间阿呆又说:“这钢丝所放的长度,要和下网的长度一样,这样才可以确保板子在水里将网给彻底的撑开。”

阿呆在风浪中冲着我耳朵喊着,笑着又指了指水面,“明天……不……晚上就可以起网了,明天哥下厨给你搞大虾吃。”

点了点头,没做声,只是捂着帽子赶紧回到了驾驶室,这个阿呆自从知道要下海之后,整个人都异常的兴奋,而且性格都开朗了很多。

做完后续工作,山哥招呼其余的几人到渔船的虚仓里开个小会。

首先,山哥开始对其他的船员做正式的自我介绍,他当了很久的领导,大小会议和演讲了不下百次,自然懂得如何调动气氛,一番讲话下来,弄的大家哄堂大笑,然后我们其他的小组成员,分别再深入的自我介绍。

期间他又架起了炭火,甚至开始温酒,他温的是黄酒,中途又开了几瓶自家酿的厦门白酒,上了几盘中午烤出来的兔子肉。

那些船员一看有酒有肉,人就来了精神,几个外向的像是小白和二狗子这样的,上去抓着兔肉就啃,又喝了几口酒,上了头就开始讲起了黄色笑话。

男人和男人就是这样,只要放的开,感情可谓是极速升温,但很快我发现在这虚仓的活动里,只有一个人一直闷着头不说话,而且滴酒不沾,那就是之前替我们驱邪的矮子,他也不吃肉,就是端正的坐在那儿,像是个人偶一样。

然而也没人管他,大家依然是自顾自的谈笑风生,事后我问阿呆,你们怎么不去招呼他?

阿呆说,人在船上吃饭,第一次在什么位置,整个航次,每顿饭都要在这个位置上吃,菜和饭,第一次放什么位置上,即便放偏了,整个航次也不准换位置,这些统叫不挪窝。

你看规矩在这里了,我总不能拎着酒瓶去灌他不是?而且这个人很明显在这一趟出海的过程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保持清醒是理所应当的。

我笑了笑,问什么角色?驱邪?这大海里还真有那么多邪门的东西?

阿呆没说话,突然沉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也没有去追问,毕竟一个胥民能结束在水上的日子,去上岸讨生活,多半是有遇到过和我一样的遭遇,但对于大海里的邪门事儿,我当天正问着,隔了一天它还真就来了。

几人接着酒劲迷迷糊糊的接着聊起,山哥问我:“你们在鄱阳湖上,一般是怎么捕鱼的?”

我道:“近湖的区域鱼不算多,我们为了捕更多的鱼,经常要去到百公里以外的水域,半个月回不了家,至于下网的话,一天就是两网,凌晨5点一次,下午2点一次。”

山哥笑了笑,你们还是轻松啊,像你们那些量,在海上根本不够看。

我们这些苦逼,常年在外海捕鱼作业,一漂就是一个月才上岸,每天在船上的工作,就是循环往复——放网,收网,捕鱼上船,选鱼分箱,放进冰库,冲洗甲板,鱼情好的时候一天要放6次网,睡觉只能抽空,放收网之间的3小时就去眯一会。

吃惊于他们的工作强度,我说:“这么难吃得消么?”

山哥拍了拍我的肩,“没有鱼才是吃不消的,一趟收网,要花几个小时,处理一两万斤鱼。碰上收成好的时候,一网六万斤鱼,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光顾着笑了。但这些其实都还好,要知道我们这些走水的最怕的还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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