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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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借了电话，打通了给打来电话通知的赵叔，询问了医院地址。

随即不要命的蹬着那早已破旧不堪的自行车，恨不能生出两只翅膀立即飞到医院。

今天的太阳格外明媚刺眼，大抵可以把人们照的暖洋洋的。

李唐却如坠冰窖般从头冰冷到尾，甚至冷进心卡卡里。

后面追来的两人见前人毫无顾忌的横冲直撞，只好紧追紧赶的跟着。

一边尽量安全快速的追赶，另一边帮忙向追上来询问情况的交警解释。

从学校出发到坤成医院，李唐听不见一路上慌忙紧急的喇叭和刹车声，只顾埋头往前骑。

一个小时的路程楞生生被李唐用那不管不顾的速度压缩到半小时。

赶到医院，李唐两腿抖得不成样，他看着面前繁杂匆忙的人群，担心自己四处乱闯耽搁时间。

只好拼命稳住心神向护士询问急诊室的方向，随后急忙冲向急诊室所在地。

急诊室门口，程青梦在门外安静的坐着，没有哭也没有慌乱。

据李唐后来回忆说，他十多年来从没见过平日里大马金刀豪气万分的婶子变成那个样子。

真正安静的让人害怕，就仿佛人随时要消失一样。

另一旁的几人也都是沉寂的待着，这样的一幕让李唐感受到了真正的死寂。

李唐一步一顿的朝急诊门口旁的人走去，他不停地劝阻自己要冷静，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心里的一点慌乱无措。

他朝陪同在门口的几位叔伯点头致意，走到了自家婶子面前站定。

可真到了一旁，看着面前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的人，李唐第一次发现语言是那么的无力苍白。

他缄默了一会，像是用尽全力撕破喉咙才从嗓子眼里吐出那么几个字。

“婶，我来了……”一开口声音却是哑的不像样子。

像是脑袋迟钝生锈了许久，程青梦半晌才反应过来缓慢的抬起头来。

她看着面前养了十多年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长大高出自己快一个头了，见他红完了眼眶站在自己面前。

像是找到了可以松口气的理由和依靠，她终是再也忍不了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肆无忌惮的无声滚落。

那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珠砸的李唐措手不及心痛难受，他想象不到，婶子这样的人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李唐轻轻地将婶子揽靠在自己肩上，安慰的拍了拍后背，随即接着用那沙哑极了的嗓子开口说着，“婶，叔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程青梦在这一句话后再也绷不住了，压抑着嗓音哭诉起“唐子，你叔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啊~”

见自家婶子总算哭出声来，李唐面对刚才那死寂般情景的紧张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总归比刚才那样好上些。

等到婶子完全冷静下来，李唐任由她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手术门。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蹲在一旁兀自焦急难受的赵叔旁边，他想他必须了解事情的始末，不能被事情的紧急给弄慌了。

来到在另一边墙角蹲着的**伟旁，李唐顺着墙角坐了下去。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了两分钟，随后用总算恢复了些的嗓子开口问着，“赵叔，我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