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欢迎回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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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细真不知道沈昭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她觉得给孩子说清楚家里的财政情况，有利于孩子建立正确的消费观。沈昭从前养在富裕人家，随便花出的钱说不定能抵上拍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生活费。他管钱，对金钱的概念会更深刻。顾细只想传递给他一个最重要的观念，该花的钱要花，该省的钱也要省。就像今天他们一家人的晚餐，两菜一汤荤素搭配已经足够，不必大鱼大肉。蒜蓉生菜，茄子炒豆角，金汤酸菜鱼既能吃肉，也能喝汤，酸酸的汤特别开胃。沈青松吃米饭前就喝了两碗。顾细说了沈昭负责记账的事，沈青松给予了肯定：“我也赞成。”这事少数服从多数，沈昭没有反驳的余地。况且，他都认命了。就当是在数学作业。“那既然都说到这儿，咱们也商量一下以后的计划？”顾细笑道。沈昭觉得，现在父母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意外。顾细指了指房子：“咱们争取在年内买上房子，怎么样？”沈昭张了张嘴，立马赞成：“好。”买房子，总比股票要好一点？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顾细生怕沈昭不理解，掰着手指讲清楚：“找房子，买房子，装修，再通风散味，咱们得给每一个环节都留够充裕的时间。”顾细描述各种装修的不同：“如果你喜欢木地板，那就得做好漏水防潮的措施。”“咱们还可以装上冷热水系统，这样你冬天洗碗就不会冻手。”“要不你自己设计你的房间？”沈昭很心动。现在租的房子也很好，但到底不是自己的房子，他无比希望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去。如果他能自己设计，那就更棒了！一家人吃完饭，散步走到明扬网吧，准备学习的去学习，准备开工的去工作。不过，今天肖明扬似乎特别亢奋。“顾姐，你知道吗？我今天走在街上碰到那几个的家长，他们都过来感谢我，”肖明扬整张脸似乎在跳舞，“没想到我肖明扬还有这么一天。”顾细挑眉：“看得出来，你很开心。”“对啊，对，我就是很开心。”他傻笑道。被尊重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感受。他跟着他妈妈唐老师出街，那真的是十分钟到路程能走上三十分钟，因为不是碰到以前学生的家长，就是碰到现在学生的家长，每一个家长都拉着他妈妈说话道谢。他以前觉得不耐烦，但现在倒是明白他妈妈的角色对于孩子和家长来说，是多么重要。他陡然生出一种责任感，他要把孩子们教好！顾细举起拳头：“加油！”暑假不知不觉到了尾声。在顾细的建议下，肖明扬从他妈妈那里要了语数英初一的期末模拟考试来给孩子们考试。“我妈十分支持我，”肖明扬从没被唐老师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待过，感慨之余，又有点得意，“
她以前的学生有不少都当了老师，她拿了十几份模拟试卷，最后给我挑出了这么一份。”顾细点赞：“厉害了，肖老师！”肖明扬头摇成拨浪鼓：“别，当不起这个称呼！我这辈子的暑假都没这么累过。”他心有余悸。顾细哈哈大笑。在孩子们考试的时候，其他家长齐刷刷地来到网吧。“肖老板，这是补课费，小小心意。”“对啊，辛苦你了，孩子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他竟然主动做暑假作业了，还嘚瑟跟我说，暑假作业也不难嘛。”严荷说得眉开眼笑。肖明扬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不能收。一开始做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收钱。”“我们都知道，可是也不能让你白白做这些事，”顾细认真道，“本来你可以轻轻松松地上网闲聊，但为了我们的孩子，整天思考怎么让他们学进去。你花了宝贵的时间，这是你应得的。”其他家长一听顾细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的同时，更认为肖明扬。最后，肖明扬收了一沓红包，口袋都装不下了。他吸吸鼻子，有点感动：“我觉得这些钱很宝贵，它既是我付出劳动和心血得来的，也是家长们心意的结晶。”他感觉自己的思想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考试结束后，当场出成绩。孩子们都有所进步。“我竟然比及格要多出那么多分！”“哈哈哈，我九十分了！终于不是倒过来了！”“哎呀，考试也不算难嘛。”沈昭拿了第一，这有点出乎顾细的意料。但孩子考得好，她自然高兴：“跟肖老板说谢谢了吗？”沈昭耳朵红红的，点头。他和几个小伙伴都认真地道了谢。他好像不怕去上学了。开学那天，顾细和沈青松一起去给孩子办手续。现在学生和家长都在教学楼那边，行政楼的人比较少，他们下意识放晴脚步。“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要建新校区了。”“不会吧？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我大伯是校长哎，他和我爸聊天的时候，我偷听的，好像是在昌文区……”“不要啊，郊区鸟不拉屎的……”后来说话的人走远了，声音彻底消失。估计是对方以为没人，才说得这么肆无忌惮。顾细和沈青松对视一眼。目送孩子进教学楼后，他们立刻买了一份详细的城市地图回家。综合上次医院新院区和学校新院区的消息，沈青松不知从哪个旮瘩翻出一份几天前的报纸，在角落的豆腐块里找到G市未来将多元化、多方向发展的新闻。“我挺看好这片地方。”沈青松道。顾细笑道：“巧了，我也是。”无论他们听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从城市发展的趋势来看，昌文区这一片郊区估计也会发展起来。总之，无论是投资还是置业，似乎都是前景的选择。顾细和沈青松只知道相关的事情，但并不知道的具体发展。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他们必须承担风险
，才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收益。总不能什么便宜事都让他们占了。顾细不再犹豫，沈青松上班后，她当即打车去昌文区，实地查看那边的情况。按照地图的指引，她来到一大片空地前，这里对街以及同一条街的不远处都已经建了楼层，商铺就在一楼。她做好标记，决定两边都看看。售楼部门可罗雀，顾细进来后，售楼小姐十分热心，折扣价、礼品等等好处细数下来，的确很划算。顾细笑道：“我还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售楼小姐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笑容半点不减：“这是名片，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拨打我们的电话了解最新情况。”顾细点头。这里楼下是商铺，方便是方便，但不够安静，有可能不能好好休息。她想了想，在附近逛了逛，在隔了一条大街的地方，看到一处高端楼盘。这里的装潢显然比刚才的楼盘更精致。不过，售楼小姐倒还是很热心，见顾细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碎发也湿了，道：“这位女士可以去洗手间洗一洗脸。”顾细道谢，拒绝了售楼小姐的陪同，自己去洗手间，却不料这个洗手间挂了一鞥正在维修的牌子，她见到有指示标，便自己找到了另一个洗手间。她洗了脸后走进隔间，刚关上门，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最近突然多了很多人来看盘，不过，买的没几个。”“刚才不也有一个人进来吗？”“那个女人穿的衣服都没有牌子，怎么会买得起这里的楼？”顾细：躺着也中枪。“看吧，一听就知道你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有钱人，他们最喜欢穿街边批发的背心大裤衩拖鞋，还会为了几毛钱讲价……”顾细捕捉到了一个信息，最近来看盘的人不少！她回家后，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了沈青松。“肯定有其他人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她猜测道。“那肯定，世界上永远不缺有消息渠道的人。”沈青松看起顾细拿回来的售楼手册宣传图。沈昭也拿了一本看起来。上学第一天回家，就听父母说要买楼买铺子，他竟然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果然是经过了锤炼的人。他爸妈永远都是这么出其不意。而且还是在郊区买。但他没有任何意见。还是那句话，他认为，买房总比炒股靠谱。顾细结合地图，给沈青松和沈昭讲解：“这个楼盘恰好在好几片空地连起来的中间位置。”如果医院和学校建在，这个楼盘的房价肯定会升。“既然我们全家都同意，那就买了？”顾细看向沈青松和沈昭。父子俩双双点头，她拿出计算器，啪－啪－啪按了起来，“如果按照他们给出的价格，定金，首付和装修，还有月供的费用……最合适我们的方案是，一个商铺，一套小户型的住房。”“其实这也算是有点勉强。”顾细收回手，有点遗憾。趁现在还没限购，能买多一套住房最好，但
她和沈青松才入股市没多久，赚的也有限，她的翻译工作，也只能缓解一点压力。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沈昭：？怎么，能买一套还不够吗？他默默举起手，想说一套住房也很好，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门突然嘭嘭响了。顾细给了沈昭一个“待会儿说”眼神，起身开门，听着这声音有点急，不会是什么急事吧？她打开门，刘半月一脸兴奋加激动地站在门口，但对方似乎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拼命压住表情，嘴角都有点抽搐了。“怎么了？”顾细担心真出了什么事，赶紧问。“进去说，进去说！”刘半月看了一眼走廊，比顾细还要主动地关上了门。沈青松父子俩也好奇地望过来。刘半月进了门，好像解放了似的，再也没掩饰，嘴角咧成半个月亮的形状，眼里放光，面红过耳。“我们那儿，要拆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