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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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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一路急行,强忍住心底的慌张,控制自己不要回头看。

她走得快,回勤政殿时,正好撞上往书房送茶的秦姑姑。

秦姑姑避闪得快,手里的茶水安然无恙。

她皱眉,轻斥∶“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眼睛不想要了”

晴雨脸色发白,惶摇头∶“姑姑,我”

"你这样子就别在御前当差了"秦姑姑往书房看了眼,压低声音,"皇上正在召见前朝大人,你先回去。”

她眼底涌动着不安,在秦姑姑警告的目光中点了头。

回去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秦姑姑才从御前下来。

晴雨终于绷不住了,拽住她的衣袖,失声痛哭∶“姑姑,宁湘不见了,我怕会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秦姑姑板着脸,目光凌厉“她是自己不见了,关你什么事”

可是晴雨吓傻了,只管哭∶“姑姑,宁湘她会不会出事”

秦姑姑居高临下看着她“闭上你的嘴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说若是叫皇上看出什么,我可救不了你”

刘升喜好女色,因着是福寿宫总管,暗地里寻了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伺候。

身子有缺陷的人,脑子也不正常,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们被折磨的不行,偷偷跑出来,又被他抓了回去。

再后来,那些宫女不见了踪影。

刘升对外说是想不开,离宫出走了。

彼时皇帝病重,后宫无人理会角落里的腌腾事,刘升肆无忌惮,又搞出了人命。

秦姑姑在宫里多年,对刘太监的变态行径早有耳闻,平日都刻意远离着,并无交集。

但前两日偶然遇见,刘升给了她一千两银票,托她找几个鲜焕明媚的宫女去福寿宫伺候。

秦姑姑俸禄不多,平时少有主子赏赐,看到足足千两的银票,还是心动了。

一个宫女而已,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打发,大不了过几日再说声人不见了,装模作样找一找便罢了。

晴雨茫然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咬着手。

她忽然后悔听信了秦姑姑的话,去算计宁湘。

虽然这些年她和宁湘之间恩怨深重,却并没有害过彼此。

宁湘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惶恐和愧疚同时在心中挣扎,晴雨下午的差事也被秦姑姑揽去。

勤政殿内。

丞相和御史中丞还在苦口婆心,手里的名册恨不得戳到宣明繁眼睛里去。

“枢密使陆行章之女年方十七,尚未婚配,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臣觉得大理寺卿的长女也不错,臣看着长大的孩子,贤德温良,堪为后位上选。"

“还有兵部尚书的”

听他们喋喋不休,宣明繁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位大人不必说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容后再议"御史中丞一本正经,"皇上您过年就二十四了,先帝像您这个年纪,已经有两位皇子了"

宣明繁淡淡道“父皇国丧未过,不用急。”

御史中丞不满∶"您是皇上,一切以宗祧社稷为主,难不成要同民间百姓一般守孝三年"

他挑着眉梢,从善如流“也可。”

"皇上"

御史中丞怒其不争,对宣明繁置身事外的淡漠无比着急。

他起身,目光平静如水∶“烦劳二位大人操心,我心中有数,立后的事暂且搁置吧。”

御史中丞垂头丧气,败兴而归。

案上茶水渐凉,宣明繁微微抬眼,候在门口的尤礼立刻上前来。

“皇上有何吩咐。”

天边乌云缀顶,冷风侵袭而来,宣明繁站在窗下,淡淡开口∶“门口伺候的宫女呢”

尤礼眼睛转了转,试探问“您说宁湘姑娘”

他没应声。

不说话即是默认。

尤礼伺候先皇多年,现在又伺候新帝,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主子要什么。

从上回遇肃安大长公主为难宁湘,尤礼就看出宣明繁对那宫女的特别之处。

眼看新帝光风雾月、清心寡欲,却同样存在七情六欲。

尤礼心中明了,特意去问过再来回复∶“秦姑姑说今日是晴雨当差,宁湘姑娘歇着呢。”

宣明繁神色未变,闻言便落座处理政务去了。

直到夜色降临,殿中掌灯,御膳房送来暮食。

宣明繁口味清淡,一人吃不下多少。

宫女垂首送来素汤,他伸手去拿,她却呈着托盘往上送了送,指尖碰过碗沿,汤水漾出来,溅在手心。

尤礼正在布菜,见此惊呼∶“走什么神,烫着皇上了”

晴雨脸色惨白,倏地跪下“皇上恕罪”

素汤从御膳房送来,不算太烫,宣明繁拿帕子擦了擦手。

他对宫人素来宽容,并不生气∶“起来吧。”

可晴雨只是跪着,惶恐不安抬头,眼中已有泪水∶“皇上,宁湘宁湘不见了。”

托着汤碗的手一顿,宣明繁掀了掀眼皮,“什么叫不见了”

微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石相撞,令晴雨遍体生寒。

她竭力维持着颤抖的身子,瑟瑟说“今日上午,奴婢和宁湘去了一趟福寿宫,转眼她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汤碗搁在桌案上,她听见他不含喜怒的命令。

“去找。”

阴暗潮湿的房间,放置在角落里的掐丝珐琅香炉飘散出轻薄的青烟。

宁湘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已经勒出红痕,昏昏沉沉挣扎了半晌却无济于事。

她被刘升抓回来就绑在了这里,眼看天色黑暗,心中愈发不安。也许不会有人知道她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浓郁的香充斥在呼吸间,让她失去了叫喊的力气,宁湘几乎绝望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能祈祷那个太监不会进来。

可是事与愿违。

没多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刘升提着一盏灯笼进来,昏暗不明的光,映着那张苍白阴森的脸,在静谧的房间中如同地府鬼魅。

宁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他越走越近,满心的恐惧和愤怒,却因浑身无力几近无声。

“滚、滚开”

她狠狠瞪着他,试图吓走这个怪异的太监。

可刘升放下灯笼,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眼中泛着的幽光令人窒息。

“是有一副好皮相,比那些丫头更合我心意。”

他阴恻恻地笑着,声音尖细刺耳,如魔音一般。

宁湘呼吸急促,刘升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后颈骨,似是满意地感叹了一句。

“不错,身子硬朗”

他的手碰在脖子的瞬间,如虫蚁一般哨食着肌肤,宁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乎要恶心地吐出来。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看似威胁的一句话,却没有任何分量。

宁湘目眦欲裂,竭力嘶吼,可声音沙哑,说出几个字就耗尽了力气,眼中笼罩着无边黑暗,让她濒临绝望。

她不是爱哭的人,此刻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来,小声呜咽着∶“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美人落泪,刘升满脸心疼,啧啧道∶“好姑娘,别哭,咱家会好好疼你的。”

宁湘咬着唇瑟瑟发抖,只能默默求上天垂怜,求佛祖保佑。

刘升那只冰凉的手又一次抚上脸颊的时候,宁湘看到门外火光冲天,斑驳落在门扉上,在夜幕中尤为明亮。

刘升神色一变,尚未回头,一阵寒风袭来,门已经被人踹开。

常青一身轻甲,举着刀剑进门,看到宁湘性命无虞,顿时松了口气。

“皇上宁湘姑娘没事”

刘升被常青踩在脚下痛苦叫唤。

殿前司护卫开道,有人踏着朦胧光影跨过门槛,宁湘闻见凛冽的冷风气息。

晦暗深邃的视线落在身上,她抬眸,看见宣明繁面无表情的脸,费力的扯出一丝笑来。

“皇上,您来啦”

他一言不发,只将她扶起。

温热的掌心落在腰间,宁湘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下。

她试图站稳,可脚下实在无力,眼看要跌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眨眼间,已在他怀中。

出了门走出老远,宁湘还能听见刘升杀猪般的惨叫声,她心中恐惧未散,只伏在宣明繁胸口,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襟。

他垂眸看她一眼,步履平稳,呼吸微沉。

宫人提着灯笼照亮脚下,那股生死存亡带来的惶然因着宣明繁到来莫名平息。

她被他抱着走了一程,身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

宁湘悄悄抬眼,看了看他清越的侧脸,小声开口∶“谢谢”

她万万没想到宣明繁会亲自找来,不可否认,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自己砰然不息的心跳声。

他像是端坐宝殿之上救苦救难的菩萨,从天而降,将她悬崖深渊救了回来。

让她想到那个许久不见的,慈悲善良的净闻法师。

她将他从云端拉入红尘中,放弃了多年修行,又回到万重宫阙之中。

宁湘眼眶发热,涩然说“对不起。”

皇帝天黑出行,领着殿前司护卫,大张旗鼓赶往福寿宫,几乎惊动了阖宫上下。

肃安大长公主闻讯赶来时,宣明繁已经带着宁湘回了勤政殿。

彼时,他才将人安顿好,公主气势汹汹而来,拧眉道∶“皇上深夜带着殿前司去福寿宫,也不怕惊扰先太后"

尤礼派人去请太医,宣明繁无心与她纠缠,淡淡道∶“救人心切,一时着急,想来皇祖母会体谅。”

大长公主不悦皱眉“福寿宫有什么人,需要皇上去救”

宣明繁进了内殿,并不接话,公主正欲发火,常青朝她拱手,沉声说∶“福寿宫西侧枯井中发现四具女尸,初步验证,都是十几岁的女子,死法极为残忍,皇上已命刑部严查此案,殿下稍安勿躁。”

公主彻底傻眼。

她来这里,本意是想因宣明繁夜闯母后昔日宫殿兴师问罪,哪知一来就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什么女尸,什么命案。

她娇生惯养几十年,打打杀杀都不曾见过,听见常青不似作假的话,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到底怎么回事”

常青不卑不亢“天色已晚,请殿下回宫歇息,待此事水落石出,必然给您一个交代。”

大长公主带着满面狐疑走了。

待尤总管请来太医,常青也退出殿外。

吹了一路清凉的夜风,宁湘体内的药劲也散了,这会儿正坐在宣明繁寝殿里的软榻上。

尤礼躬身进来“皇上,太医到了。”

宣明繁立在一侧,微微颔首。

宁湘霍然挺直背脊,瞪大了眼。

眼看太医颤巍巍进门行了礼,对她道“请姑娘伸出手,我来把脉。”

不动声色把两只手藏在了身后,闻言直摇头“我没事,不必把脉了”

宣明繁眉心蹙了蹙“你手上有伤。”

宁湘心跳如雷,浑身都紧绷起来∶“我、我不疼就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才开口∶“你确定”

她点头"真的。"

宣明繁转头,看向一脸不解的太医∶“开一副安神的汤药即可。”

“是。”

殿中没了太医的身影,宁湘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宣明繁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黑眸中波澜浮动,终是没有继续追问。

“先等等,喝了安神药再回去歇着。”

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宁湘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

本以为今日难逃一劫,结果宣明繁来了。

被刘升绑住不能动弹的时候,她在想,若是刘升折辱于她,她来日定要相反设法除掉他,哪怕同归于尽,也绝不受辱。

还好,预想中的情况没有发生,她好端端坐在这里。

宣明繁不知去做什么,偌大的寝殿就剩她一个人。

殿阁里烧着地龙,一室温暖,宁湘今日身心受创,已经极为疲惫,本来是想等着宣明繁回来,却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宣明繁处理完今日的事,从书房回来,便是看她歪着脑袋睡得正熟的模样。

寒风呼啸不止,寝殿里却安静异常,几乎能听见她温和绵长的呼吸声。

他放轻脚步,视线落在那张恬静秀丽的面庞上。

目光下移,他看见她放在引枕上的右手。

纤细白净,袖口上移,露出一截美玉似的皓腕。

他记得那晚夜深情浓时,攀附在他肩上柔软的手臂,如妖如魅,乱人心智。

风动珠帘,烛影摇红。

宣明繁想起宁湘方才对太医的抗拒,眉心微凝。

迟疑片刻,他伸出手。

修长的两根手指搭在她腕间。

肌肤相贴,指尖下脉象清晰有力。

忽然意识到什么,宣明繁目光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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