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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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语道破底细，黑蛇也没有藏着掖着，转灵是少部分兽精的天生术。在他前生修炼五百年之余，逐渐掌握这门术。
通过吸收别者的魂灵，改变自身魂灵性质，很快他就把目标调整成人类的婴儿。
婴儿没有承载记忆，转灵成功后，可以借助其身躯生长活动。而对象之所以是人类……
黑弥露出警惕，与之拉开距离。黑蛇没有管，望着黑鹤死去之地。
“人懂得思考，智慧最能接近神。获得智慧，突破更高境界几乎是所有妖精的夙愿…可成功之后我感到愚蠢。”
“愚蠢？”句芒歪斜脑袋，知道他在拖延时间，饶有兴趣没有打断。
黑蛇道：“获得智慧的同时，我也得到与人一样的感情，这几十年我适应他们的生活方式，遵守相应的伦理观念，算是被同化了吧。
人的情感复杂，懂得同情，杀害婴儿是我一生都在后悔的事情。”
句芒若有所思，点点头，祂吸收了太山几乎所有的生命，其中包括魂灵，众兽的生平被祂悉数掌握。
所有的兽无一例外，都没有同情的心。句芒流露出一些困惑，“同情…”
“简单说，就是爱的延伸，爱有很多种。”黑蛇望祂如此，做出解释。而在句芒的理解之下，爱只是繁衍后代的原始冲动，从中延伸出的，充其量只是一昧付出。
“我当是什么，原来你也和老头们那般一厢情愿…凭着所谓的感情，对过去感到后悔，对我抱有敌意？”
黑蛇的鳞片覆盖到全身，他调整好状态道：“差不多吧，按本能来讲我应该逃跑才对，可村长的养育之恩必须回报才行！”
“那还真是愚蠢…”
句芒暗敛绿眸，兽与人不同，懂得规避危险，特别是了解对方实力之后，不会起无意义的争端。黑蛇曾作为兽，也懂得这个道理。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悬殊，仅是胡闹编制的木傀都让他们费尽气力。
句芒盯着他的脸，看不到黑蛇的恐惧，待鳞片覆盖至脸部，他毅然冲向自己。
一声轻叹，地下深处射出数道粗壮的根须，纵转腾挪迎向他。黑蛇的鳞片犹如活物，速度更胜一筹。
眼见利斧从头顶落下，句芒抬起一根手指，似有风拂，凭空刺来两柄螺旋状的木矛，被黑蛇险险避开，后面的根系紧跟而来。
黑蛇被迫撤开距离，有一点雨露从他身上落下。木矛冒出绿叶接住这滴雨露。
“蟒蛇在陆地行动缓慢，在水里则行动快捷…通过储存在鳞片间雨露带来增速吗？”
句芒抬起小脸，望着遥遥行动在岩壁上的黑蛇，其攀附能力也得到加强，“半兽人化，拥有人身同时也具备兽的特点…”
祂的指间多出一枚栀子花，随风飞絮飘散。黑蛇动作迟钝，有花粉附着到身上，像被刺扎一样，这些花粉在吸收水分！
黑蛇封闭鳞片，可突然有一股寒气透体。千朵薄荷蔓延开来，裹住黑蛇的身躯，令他动弹不得。
又出现新的花粉，具备催眠作用，使之昏睡。黑蛇从岩壁坠落下来，幸亏他有鳞片护体，没有被摔成肉泥，剧痛让他站不起来。
“很遗憾，结束了……”
句芒召出一柄螺旋矛，朝黑蛇走去。就在这时，黑弥手持双斧，挡住祂的去路，“把小小还给我！”
少女有些意外，回想也不算意外，对于这个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人有莫名的好感，祂轻挑一绺青丝，无奈又懒散，“啊，你不死心是因为爱吗？”
黑弥没有回答，句芒心中多出一丝想要辨别的念头，祂舍弃螺旋矛，主动来到黑弥近前。
两人脸几乎贴在一起，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香味，她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钟形。少年失去思考能力，从喉咙里升起口渴。
句芒故意将雪白的脖颈暴露在其面前，搂住黑弥的后脑，“真是…面对这张脸，你舍得挥斧吗？我的存在依赖这具身体，想要消灭我，只要一刀下去…就不在了的。”
黑弥不能自已，句芒刻意地激发他内心的躁动。对此，句芒很得意，“怎么，你舍不得嘛，你爱这具精巧的身体吗？还是说更爱我一些…”
“来吧，把你的本能对这具身体展现出来！”
句芒再次贴近他的脸，吐气如兰，“可以哦，把你长久压抑的情感和不满宣泄出来，像野兽一样，哥哥……”
少女的唇愈近，无比诱人，稚嫩中勾勒出一丝娇媚。黑弥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他本来就到娶妻的年龄，疯狂的躁动，使他难以保持理智，想狠狠发泄一番！
即将得逞，句芒得意的同时又有一丝失落。两人的唇快要贴在一起，毫厘之间，黑弥突然停下来，低喝道：“混蛋，不要侮辱我对小小的感情！”
黑弥红着眼，只见他手掌被自己掐的鲜血直流，通过痛苦，硬是从催眠中恢复一丝清醒。
“妈的！”
黑弥甩手抽了一下腿间，终于压住内心火焰，一把抓住少女脖颈，怒道：“赶紧从这具身体里滚出来！”
少女被他掐着，一促咳嗽，娇娇笑起来，化作香风消失不见，黑弥恢复神智。
句芒手持螺旋矛，一脸惋惜站在对面，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破掉祂制造的幻境。
句芒惘然若失，“不应该，光是靠痛楚还不够，你是凭的什么压制住原始**……也是爱吗？”
黑蛇对村长的爱是同情和报恩，在祂看来是一厢情愿，因为黑鹤至始至终都对这个养子抱有戒备，只是利用他的价值。
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他的爱不是野兽的**，也不是愚蠢的一厢情愿…魂灵内部不断传出轻颤，想要回应这份情感。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爱？
句芒对这一情感抱有天生执念，既然自称是神，祂的高傲不允许自己不了解人的情感。
魂灵内部颤动变得剧烈，句芒无意识地放宽了束缚，开出一道小口，从魂灵内部涌出小小的记忆碎片。
男孩一直明白兄长远离自己的原因，正因如此，他想把积极乐观的一面展现给哥哥…兄弟两人的场景快速掠过，亲情、友情……
爱是互相传递的，双方的爱能够带来温暖。句芒深受感染，祂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句芒贪恋这份情感，以至于小男孩的意识都有了一丝苏醒的迹象。
吓得祂赶紧加强意识的主导。慌乱，祂慌乱了，慌乱不该存在于神的心境，直接摇动祂存在的根基。
绝不能就这样消失！句芒强压情感，为维持自身存在，她杀念骤起，握紧手里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