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遗迹只是个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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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堂，南域十五大一流势力之一。
这宗门祖上也曾阔过，曾做过几千年的顶级势力，那时候还叫天魔殿。
后来当时的门主不知道哪根筋犯抽，打算使用禁术请仙界真魔下界一统整个南域，搞了个天魔大阵，一时间闹得整个南域人心惶惶。
在献祭了八千弟子之后，真魔请下来了。
那尊魔神伸手抓了天魔殿几大天魔填了肚子补充元气，话还没说两句，便被下界法则排斥，又给踢回去了。
天魔殿元气大伤，十三天魔死了九个，到现在即便降低标准都没补齐，属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此，天魔殿成了天魔堂，许多传承之法随着大量长老弟子的死亡失传，十三天魔的编制还在，但只有九个化神境的坐在上面，空闲的三个位置摆在那当装饰品，总不能真找仨元婴境坐上去吧？
当然，一流势力毕竟还是一流势力，底蕴犹在，天魔堂瘦死骆驼比马大，即使如今衰败了，也不是其他一些宵小敢于觊觎了。
但被其他三家顶级势力觊觎有问题吗？
没问题。
天魔堂很会做人，自知此次遗迹开启他们自己宗门的人守不住，便早已致信三大顶级宗门，邀请三大宗门的弟子一同进遗迹历练。
此次历练共一千二百名额，天魔堂二百七十九人，其余三门各三百零七人。
为啥不是整数？
因为天魔堂有资格进入的就只有二百七十九人。
“这么说我们宗门要派三百多人去天魔堂那处秘境历练？”
盖伦有些兴趣缺缺，毕竟那上古遗迹听上去玄妙异常，可经过天魔堂无数年的开发与探索，里面早已不知被搜罗成了什么样子。
尤其是天魔堂自己的弟子大都有地图，一些出产灵药的地方、一些种植有灵果的地方，一些存有贵重金属的地方等等，甚至在哪个角落埋伏有杀招，在哪些地方藏有临时庇护点，这些都是难以相比的优势。
“理论上会派这么多人，可实际上可能有多人放弃名额。”
章玄知道自己这个谨慎的弟子对此行多有怀疑，因此话语间也未有丝毫隐瞒。
“师父啊，你这是希望我去？”
“去一趟也无妨。”章玄笑道，“那秘境只有金丹境修士可入，以你的实力，当无人能出其右。况且你恢复能力惊人，只要不是一击毙命你都能化险为夷。至于金丹期能一击将你毙命的，我想不到哪里会有这等手段。”
章玄说的确实好有道理。
这件事盖伦本来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但经过章玄这么一分析，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当然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章玄觉得诱惑似乎不够大，继续加码道：“传言这遗迹之中有一处至宝，此物周遭雷霆环绕电光纵横，天魔殿那会儿就有探索的计划，奈何还没实施，天魔殿就成天魔堂了。”
“雷霆？电光？那是什么玩意？”
宝物这种东西没人不感兴趣，尤其章玄又这么一番描述，盖伦不动心那是假的。
“不知道，可能是雷属性至宝，也可能是空间紊乱形成的一块毫无价值的雷泽区域，可笑的是有人传言那是一块雷之本源。”
“雷之本源又是什么？”
章玄觉得今日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不过难得自己弟子求知欲满满，遂终于为人师表了一回。
“本源类的至宝，那是天上的真仙都眼馋的东西。你现在的境界接触不到“法则”，不懂得此物的珍贵也是正常。”
“那谣言传出者也真是不学无术，万物本源类的至宝只有即将泯灭的小世界才有机会产生，这处遗迹自发现至今少说也有上万年了，位面法则稳固，怎会有本源碎片剥离？”
盖伦有一些失望：“那师父你觉得此处该是什么？”
“或许是某种雷属性宝物吧。天魔殿当年透露出来的消息太少，暂时不好判断。但既然天魔殿当年为了得到此物详细制定了计划，那总归是件好东西。”
“当然，遗迹的传言还有很多，古代战场、大能传承之类的。几乎所有的遗迹、秘境都有类似的传说，听都听麻了。”
“所以我这趟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盖伦有些摸不着头脑，机会虽有，但是并不多，宝物也有，但大都是传说。类似的地方无极剑宗自己就有，而且现在正开放着的就存在，没必要让自己出去冒这种险。
章玄看着盖伦，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有一股朝圣者的虔诚。
“为了竞争，为了角逐，为了宗门的辉煌，为了无极剑宗的荣耀，为了传扬宗门的名号，为了扫平宗门的障碍，为了宗门经久不衰！”
“你如果说人话，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师徒。”
“好吧，为了装逼，为了找个机会把另外两大宗门的弟子按在地上哭爹喊娘，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为了继续剪除天魔堂的羽翼，消耗其核心弟子，让这家伙再没有恢复顶级宗门的机会！”
盖伦放心地拍了拍胸脯：“这才是我认识的无极剑宗。”
宗门这种存在，从来都是个狰狞的庞然巨兽。与世无争？那建宗门作甚，找个荒野苟着去吧。
想成仙，又有谁能不争？
章玄的大争之道其实完全没错，弱肉强食，本该如此。
盖伦是这一届弟子之中金丹境的无冕之王，这一点说出去宗门没有不服气的。再加上圣光不灭体的续航能力，有这么个高手保驾护航，这一届无极剑宗的弟子绝对能压另外两宗一头！
当然，这种事情也大意不得，因为其他两派也是这么想的。
金身寺那边的和尚吃斋念佛，可禅杖、月牙铲、僧棍舞起来从来不带留情的。
半月门那些五花八门的法器诡秘异常，往往一些不起眼的装饰品，衣物鞋子等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利器。
宗门相争同样也是道统相争，虽然三大宗门表面一团和气，可暗地里使的手段谁也不比谁少。
在各大首座的强烈建议下，章玄作为说客，终究要寄出盖伦这尊法宝，势必将另外两门祸害个落花流水！
“总觉得您脑子里在想一些十分失礼的事情。”
盖伦看着章玄的模样，暗暗有些打鼓。
不过他不能声张，因为这事既然已经敲定了，他还等着章玄给他恶补一些天魔堂秘境之中的事情。
虽不怎么指望，可盖伦对于能在秘境之中得到些许好处还是很期待的。
数万年来，天魔堂每次秘境开启都会足额地派弟子进去，你说这里面没好处？恐怕狗听了都不信！
“天魔遗迹极有可能曾经是一处上古战场，因为这里面至今还存在着一些上古大能的英魂。”
“等会？上古大能的魂魄还未湮灭？”
“不，英魂不是魂魄，它们是一些大能魂灵泯灭之后执念依旧深厚，其随身物品经过长期感召、同化，逐渐化作类似灵魂形态的东西。”
盖伦神情一整，肃然起敬道：“这些英魂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吓唬小孩的。”
你以为你很幽默？
“英魂没有攻击性，它们只会一遍一遍地上演着上古大能曾经的伟迹，直至执念消耗殆尽。但这个过程是极为漫长的，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如今才能见到这些英魂。”
“上古战场之上会不会有什么值得争抢的宝物？”
盖伦是个善于聆听的好孩子，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里面的机遇。
“确实，上古战场的确是个搜集材料的好地方。”
章玄赞同了盖伦的观点，继续道：“古战场的兵刃、铠甲早已灵力尽失、消弭腐化。然而这些兵刃之中蕴含的高级材料，却在腐化之后保留了下来。”
“精金粉、玄晶颗粒、灵玉片、顶级玄石等等，这些可不会受岁月磨砺而消弭无形！”
盖伦两眼放着精光，这些材料多收拾一些，全部融入自己的暴风大剑之中，那自己的大剑距离顶级灵器还会远吗？
技术不够，材料来凑！
“这些疑似古战场区域一直以来也都是天骄们的必争之地，因而此行你多去这些地方转转。”
“我会的。”
“记得多杀几个人。”
“杀人太多，不会影响宗门之间的关系吧？”
“你杀人的时候喜欢留活口？”
“没那习惯。”
“那谁知道是你杀的呢？”
“受教了。”
与此同时，各峰首座几乎同一时间挑好了各脉参与此次遗迹争夺的弟子，各自嘱咐着大致相同的内容。
说起来，此番各脉参与争斗的弟子也不多。无极四十二脉，平均每脉就七八个人，有些人丁不旺的，满打满算都凑不出七个结丹境的弟子。
其中又少不了各峰首座假惺惺的谦让，留给准备的时间总是少的，待人数确定之时，也终于到了出征之日。
“遗迹之行结束之后不必急着回来，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多在外面逛逛。”
章玄终究还是心疼自家弟子的。
“只是可惜，杜如心未突破金丹，不然此行你可以趁机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