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殿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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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两人都已完成作画，便命画师上前查看，因着柳菲絮率先完成画作，他们便先来到了柳菲絮的画前。柳菲絮解释道：“既然今日设的是百花会，菲絮便以此为题，作了一幅百花图，请诸位大人赐教。”“嗯，柳小姐的这副百花图，形态、工笔俱佳，可见功底深厚；且百花各异，色彩艳而不俗，栩栩如生，当真是渐欲迷人眼啊！”为首的一位画师，鉴赏稍许后，对柳菲絮的百花图做出了高度评价，柳菲絮喜笑颜开，很是自得。诸位画师复又来到苏锦音面前，茹雪把画板转向了画师，在画板正对向众画师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惊到了，愣在那儿，久久无法回神。大殿上的所有人见画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愣在原地，皆不知发生何事，却又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最终，还是皇帝发了话，“诸位画师，郡主的画作…如何？”众画师这才惊觉失礼了。“皇上恕罪，郡主的画天下无双，臣等见所未见，不敢肆意评论，还请皇上定夺。”这下，不只皇帝好奇，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想一睹这幅画师口中天下无双的画作了…耐不住好奇心的皇帝，终是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了下来，“朕倒要瞧瞧郡主的这幅画是有多了不得，连朕的宫廷画师都称赞天下无双。”待皇帝走得近了，画师们都自觉退后一步，当皇帝站到这幅画前，完整地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反应与画师无二。苏锦音画的正是皇帝的肖像画，素描功底深厚的她，肖像画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这古代人的服装和头饰都太过复杂，所以这次画画的时间长了点，这要放在现代，大家都穿t恤牛仔裤，顶多二十分钟就搞定了…可即便如此，这幅素描所最终展现的已经相当精致和完整了。无论是皇冠上的珠玉，龙袍上的锦绣纹样，甚至是皇帝面部的肌肤纹理和根根发丝都清晰可辨，最让皇帝看得入神的应该是那双饱含了为君者所特有的威仪严峻地眼神…皇帝看着对面自己的画像，激动得无法言语，这可比画师画的形象生动得不知高出多少个档次了！整幅画显得很立体，就像是自己的脸贴在上面一样。皇帝的双眼闪闪发光，就像是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那边皇帝还沉浸在惊喜中无法自拔，这边苏锦音可没忘了，旁边还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要跟她一较高下呢！“皇上，不知…锦音的这幅画皇上作何评价，柳姑娘那边，还等着皇上你定夺呢！”闻言，皇帝这才移开双眼来回看向等待结果的两人，最后终于做出判断。“菲絮的百花图虽美，但花毕竟是一种静态物种，画得再惟妙惟肖，也少了那份神韵和灵动。郡主的这幅画像，深得朕心，画得很是肖似传神，尤其是这独到的创作方式，自当称得上是独一无二。所以此次比试，朕判定…玉和郡主更胜一筹。在座的诸位皆可过来观赏一番，若有疑义，自当明言…”众人听完都按耐不住好奇心，迫不及待地都要来欣赏一下这幅得到皇上高度嘉许的画作，包括柳菲絮…当所有人还沉浸在对这幅画作的震惊之中时，那名为首的画师本着好学求知的精神来到苏锦音的身边。画师略一行礼，问道：“敢问郡主，此画以何作画？为何能如此栩栩如生？”苏锦音倒也不吝分享，“这个啊，叫素描，乃用碳笔所作，以此作画比水墨更能体现物体的形态和神态，自是效果不同凡响，灵动异常。”画师抱拳，略一躬身，“受教了，想不到郡主竟有如此才华，不知郡主师承何人呐？”苏锦音微微点头，算是还礼，回道：“大人过奖了，本郡主也是幼时受一位游方的高人指点，至于他是何人，我也不知。只因他说自己是一闲云野鹤之人，习惯了云游四海，遇见我，授我以技艺，纯属缘分，不愿透露姓名。”编故事这种事儿，编着编着也就习惯了。画师点点头，“原来如此，想来郡主也是得到了高人的真传，才能作出如此惊世之作。”苏锦音微微一笑，算是虚领了这一波赞美，即便人家根本看不到…接下来，就是来自各方的赞美，苏锦音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着。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心有不甘了。柳飞絮看完了苏锦音的画，也被震惊到了，再听到所有人都在赞美追捧她，气得脸都绿了，幸亏有面白纱遮挡住了。可她知道，再不甘，也不能表现出来，尤其是在烈王面前。现在所有人都向着她，自己如果硬是对着，反倒显得自己很没有气度，这样烈王就更不会喜欢自己了。柳菲絮一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语气，酸酸地说道：“郡主的画果然新颖，菲絮自愧不如。”苏锦音才不管那么多，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甘拜下风，“柳小姐，承让了。”这一场比试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帝了，白捡了一幅奇画不说，这么有才的儿媳妇以后也是自家的了…皇帝话锋一转，看向南无歇，“烈王，对你这未过门的王妃可还满意？朕倒是觉得，郡主配你真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以后你二人定要夫妻和睦，携手一生才是。”众人齐刷刷地都看向烈王，想知道一向冷情的烈王爷对未来的烈王妃会作何评论，苏锦音莫名地也有些期待…和紧张！“父皇英明。”烈王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一道道炽热的目光，依旧惜字如金。苏锦音双眼一翻，差点没摔晕过去。真的，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说的话，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甚至还有余的…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而没被世人当做异类给隔离的？除了南云昭那跟屁虫，他应该是没朋友的吧！好了，戏也看完了，自讨了一场没趣的柳菲絮，倒也识相地安静了。没吃饱的继续吃，没喝满意的继续喝，听说下午还有一场百花诗会…估计又会很热闹了！苏锦音对这种文人的活动真心不感兴趣，让她作诗她也不会啊，虽然上学的时候背过不少，可让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借’用古代文豪的成果，以接受这些无知人群的膜拜，自己会有一种负罪感。于是一边吃一边想着呆会儿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才好呢？她在这边想得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对面那道炽热的目光正盯着她，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小动作和小表情…虽然带着白纱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但她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睫毛细长卷翘，每眨动一下，都显得格外灵动。这会儿，正憋着劲想坏心思，皱着眉头，双眼在滴溜溜地来回转动，显得整个人都灵动起来了。南无歇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看着她灵动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竟不自觉砰砰砰地跳得快了。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这种感觉…还不错，她真的很与众不同，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吃饱喝足，众人正要起身返回御花园，此时，一名宫女却有些神色慌张地走到皇贵妃的身边耳语了一番后，只见皇贵妃的脸色当场就白了。皇帝见她神色不对，便问道：“发生何事？”皇贵妃不敢隐瞒，如实道来：“皇上恕罪，刚刚青儿来报，皇上御赐给臣妾的金步摇…不见了，兹事体大，臣妾不敢隐瞒，臣妾…罪该万死。”说着便要跪下。皇帝虚扶了一把，“起来吧，今日你忙着百花会的事，难免疏漏，想来是被那贼人钻了空子。”皇贵妃顺势起身，“谢皇上！臣妾一定查出偷窃之人，找到金步摇，只是这百花诗会…”皇帝看了看，说道：“这会儿时日尚早，先办正事要紧。青儿，朕问你，这金步摇是何时不见的？”青儿跪下回话道：“回皇上，一个时辰前就不见了。”皇帝微怒：“那为何现在才来报？”青儿吓得立马俯首在地，“皇上恕罪，下面的奴婢发现金步摇丢了，过于害怕，便把此时隐瞒了下来，奴婢也是刚刚发现他们神色有异，询问之下才知此事，便立即来告知娘娘了。”皇帝的语气缓了缓，道：“起来回话，你可知是何人所为？”青儿道了声谢皇上，这才起身回道：“奴婢已经询问过彤福宫的宫女太监，没有人承认，也都说不知是何人所为。”皇帝略一思索，接着问道：“除了彤福宫里的人，今日…可有其他人出入过彤福宫？”青儿神色忸怩，懦懦地回道：“回皇上，今日百花会，请来的都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奴婢不敢妄言。”皇帝：“无妨，就事论事罢了。贵妃可知，百花会期间，何人中途离开过？”皇贵妃回想了一番，回话道：“小姐公子们进宫后，皆聚集在御花园，随后又一同进的锦和殿。要说离开…午膳时分，玉和郡主和窦小姐是最晚进殿的，在御花园也没有见到郡主和窦小姐的面儿，不知郡主和窦小姐当时在何处？”这话问得，显而易见得就是怀疑我俩儿嘛！本来还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躲过诗会的，这下好了，不用想了，估计捉贼拿赃的事儿办完，也差不多该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