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拜访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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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南无歇带着齐钰和卫京来到于府。仆人将三人带至会客厅，于隆庆早早地便候在那儿，恭敬地行礼问安，“草民见过烈王爷！”南无歇面无表情道：“免礼。”于隆庆请南无歇坐在主位，齐、卫二人立在一旁。不清楚这位王爷突然造访的目的，于隆庆试探地问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南无歇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王此次南下，主要是为拜祭家母，家母生前也多受于家照拂，于情于理本王都应登门拜访。”于隆庆连忙摇手，“王爷言重了，蓝妃娘娘与小女乃闺中密友，情谊深厚，况且…娘娘温善，很是讨人喜欢，只是没想到…唉…”陷入在回忆中的于隆庆感慨完，再抬起头看向主位的那位，好悲伤，呃…说错话了！于隆庆赶紧岔开话题，“王爷一会儿若无其他事，不如就留在寒舍用膳吧！”南无歇回过神，“多谢于老好意，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本王也好些天没见昭王爷了，想来，他与苏公子一会也会回来用膳吧？”于隆庆：“哦，昭王爷与小锦还有窦小姐，中午都会回来用膳，只因昭王爷说，小锦的那些创意菜，要比外面酒楼的好吃千百倍，哈哈哈…”南无歇一听就知道这是南云昭说得出的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那王爷请稍坐，老夫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南无歇：“嗯，有劳于老，本王随意转转。”于隆庆惶恐，“那是否需要老夫安排人给王爷带路？”南无歇干脆利落道：“不用，本王不喜有人跟着。”“是。”你是爷，你说了算。于隆庆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南无歇带着齐、卫二人在于府随意转悠，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转着转着便来到了苏锦音居住的曲径院，抬头看了看古旧的牌匾上‘曲径院’三个大字，幽幽道了句：“曲径通幽处。倒是个僻静清幽的好地方。”别说，这两人的性情倒是相似，都喜僻静清幽的地方，就连住的院落亦是如此。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无敌，我命令你，快去捡回来。”正是与无敌玩耍的苏锦渊，愤愤地教训着不听话的无敌。他记得这个声音，是永宁侯府的小侯爷。他定然是与那位苏公子住在一处院落，在这儿等人最合适了。南无歇：“齐钰，上前敲门。”“是。”齐钰领了命，上前“叩叩”敲了两声门。伺候在一旁的茹雪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苏锦音回来了，小跑着上前开门。“公子，今日怎的这般早…”待看清来人，原本浮于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戛然而止了。茹雪连忙行礼，“见过王爷。”南无歇：“免了。”茹雪起身，“王爷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吗？” 南无歇：“本王是来找昭王的。”茹雪：“昭王爷与我家公子一道出去了，午膳时分才会回来，不如…王爷您进来等？”这位毕竟是未来的姑爷，还是位王爷，怎么也得客气点，小姐现在也不在，也不能让人家站在外面干等着不是。南无歇也不推辞，“嗯。”茹雪欠身，将他们让了进来。原本还在跟无敌怄气的苏锦渊，转头看到来人，迎了上去，“见过王爷，王爷是来找哥哥的吗？”南无歇对着苏锦渊，语气倒是温和了一些，“不是，本王是来找昭王的。你…刚才在做什么？”苏锦渊回道：“哦，我在训练无敌呢！可是…它都不听我的，只听哥哥的。”无敌？南无歇眉毛一挑，侧头看了看那只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狗，那不是苏锦音的狗吗？百花会时他可是见识过苏锦音带着它如何破了那起偷盗案的，那一看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狗。南下的路上，倒是见到了苏锦牵着，只是当时忙着赶路，也无暇细想这其中的猫腻。现在听苏锦渊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疑惑，这明明是苏锦音的狗，自然也是苏锦音训练的，怎么会被苏公子带到了江南？为什么苏锦渊又说，无敌只听苏公子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听苏锦音的话吗？狗是最忠诚的，他可不认为，这么一只训练有素的狗，会轻易易主，如果是，它也不会不听苏锦渊的指令了。南无歇心里想着，便也顺势问道：“无敌不是你姐姐的狗吗？为何此番会随你们南下？又为何你说它只听你哥哥的话？”苏锦渊毕竟年纪小，被人戳穿了谎话，顿时就手忙脚乱了…站在一旁的茹雪赶忙上前解围，“回王爷，无敌是只有灵性的狗，少爷贪玩儿，硬是求了小姐要带到江南，小姐向来宠爱少爷，无奈只能答应。但又担心少爷顽劣，会教坏了无敌，所以才教会了侄少爷训练无敌的技巧，故而，无敌现在的确是只听侄少爷的命令。”幸好之前小姐有提前打过预防针，知道烈王爷生性多疑，以防他起疑，特地提前嘱咐过该如何回答。听完茹雪这一席话，苏锦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而南无歇则嘴角微扬，心道，倒是个心思玲珑的丫头，想来，这里面也有她主子的一份功劳。只是，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倒像是事先对好的，如此反而更值得怀疑了。于是，南无歇不动声色地道了声：“原来如此。”茹雪见他信了，也松了口气，“王爷请坐，奴婢去给您沏杯茶，一会儿公子和昭王爷他们就该回来了。”南无歇：“嗯。”茹雪退下去备茶，南无歇则招呼了苏锦渊一起坐在院子里闲聊。“你与苏公子南下，侯爷不担心你丢下的课业吗？”说起这个，苏锦渊很是自豪，“夫子说我在姐姐的教导下，习得的知识已超出同龄人许多，这段时间，只需温故知新便好。姐姐也说，我年纪还小，小孩子就应该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寓教于乐才是明智之举。所以她让我跟着哥哥下江南，说是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回去之后，对身边的人事物定会有另一番见解。”寓教于乐？南无歇倒不知道，苏锦音的这些新奇思想从何而来，而且还有堪比夫子的才能。不管是见到的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她，都能让他对她有新的认识，有点儿意思！南无歇越发地对苏锦音起了好奇心，“你姐姐都教了你些什么？”话匣子一打开，苏锦渊便收不住了。“可多了，而且比夫子教的有趣多了，讲的故事也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夫子就只会照着书本念，然后就是让渊儿不停地背，姐姐说，死记的东西刻不到心里。于是教了我很多小方法帮助我记忆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还有还有……”只要说起姐姐，苏锦渊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而南无歇很难得的，居然认真听着，只是一旁的齐钰和卫京却听得快睡着了，他们纳闷的是，爷何时这么有耐心了，居然能听着一个小鬼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不是很有营养的话（关于一个女人的话）…就在苏锦渊不知道讲到姐姐的第几个优点的时候，苏锦音一行人回来了。南云昭的眼睛最尖，率先看到了南无歇，“四哥？你怎么来了？”苏锦音也看到了，规矩地行了个礼，也问了声：“烈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啊？”南无歇先是仔细地端详了苏锦音一会儿，才答道：“无事，本王只是见皇弟总是早出晚归的，比在京城的时候还忙，所以过来看看，他这护卫当得可还称心！”被点了名的南云昭嘿嘿干笑了两声，“四哥，瞧你说的，我与苏兄弟甚是投机，虽不像我与四哥一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但这兄弟是我南云昭认定的，他的人身安全我自当要尽一份力。再者说了，本王也没像四哥说的那样，是专门给苏兄弟当护卫的，只是出于兄弟情义罢了，还望四哥回了京城，莫要说与父皇。”“与我无关。”对于南云昭，南无歇向来都惜字如金。苏锦音嗤笑，与你无关你还登门兴师问罪干嘛？有病！苏锦音：“烈王爷既然来了，就留下用膳吧，绿桃，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是，公子。”绿桃刚领了命打算去厨房看看，就见管家于富跑到曲径院，恭敬地向几位主子请了安。“午膳已经备好，请各位移步，前去用餐。”每次说到吃，南云昭最是兴奋，“对对对，四哥，苏家醉霄楼的菜，那真是一绝啊！在京城的时候我们都品尝过。但此次南下，苏兄弟又发明了不少新菜式，说是叫创意菜，这段时间跟着苏兄弟，本王真是大饱口福啊！”对于南云昭的吃货嘴脸，南无歇不予理会，径自往外走去。于管家带着他们一路来到餐厅，于老夫妇早已等候在那儿。请了两位王爷上座，众人也都依次一一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