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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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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正坐在一座大楼的天台上的边缘画着画,在这里可以看见附近的十几条街区灯火阑珊,人山人海的,还有乱吵吵的车鸣声,人群说话的声音。

她喜欢热闹,又不喜欢,她喜欢在远处看人群热闹的打闹,她喜欢一个人,干什么都喜欢一个人,不为什么,只是感觉麻烦,但又同时感觉很孤独,又不喜欢扎堆热闹。

很矛盾,对吧。

陈放喝了口可乐,悠哉地晃动着白暂纤细的小腿,脑袋随着耳机里的音乐《kream》晃着,时不时看一眼眼前的建筑,在纸上画着。

她的手很好看,很白净,纤细,很适合带那种清冷系的戒指,看起来很有高级感,但却像一双男生的手,看起来纤细,嫩嫩的却很有力量。

陈放将头上被风吹翘起的黑色渔夫帽沿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大半个脸。

陈放将嘴里化的差不多的草莓硬糖咬碎又续了一颗,满意地晃着脑袋。

陈放舔了一下略微发干的嘴唇,抬起眼皮看着那些高耸,上面还有刺眼灯光,多到目不暇接的高楼大厦。

陈放又垂下眼皮,用手中的笔去将它绘画出来,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嘴里的那颗糖早已化完,画也画完了。

陈放咂了咂嘴,感觉嘴里空落落的,就又续了一根棒棒糖。

陈放将画板放在旁边,用手拂去灰色运动裤上的橡皮屑,双手撑在后面,悠哉的喝了一口可乐,外面的和深色牛仔马甲连在一起的红黑格子衬衫带着里面的黑色有帽卫衣垮垮的向右边滑落到肩膀,露出诱人的锁骨,晚风吹动着落在肩膀的长发,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清冷,慵懒又感性。

陈放在画的背后签上了自己的笔名,komorebi。

陈放将画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向前一扔,让它跟随着风的步伐,至于去向,她没想过,也许是下水道,垃圾桶,管他呢,它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发泄物,最好飞过北区的那片大海,飞出A城。

可惜了它只是一个纸飞机,飞不了这么远。

陈放摘下帽子,将吹在脸上的头发向后一撩又带上,看着纸飞机越飞越远,直到离开视线。

陈放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背上画板,将剩下的可乐一口喝掉,拿着空掉的易拉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陈放视着这座纸醉金迷荒诞的城市,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吃饭去喽。”

陈放打开手机切换了一首歌,耳朵里充斥着白色的头戴式耳机里的一首英文歌《dynasty》

Some days,

很多时候,

It's hard to see,

难以看清,

If I was a fool,

如我愚昧,

Are you a thief,

你会否为贼,

made it through a maze,

历尽迷雾藏谷,

you found my one in a million,

觅我万众之一,

And now you're just a page torn from the story I'm living,

但你现在只是我生存的故事里被抛弃的一页,

And all I gave you is gone,

给予你的一切已消失,

tumbled like it was stone,

倒塌像岩石一样,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that heaven couldn't shake,

以为我们建立的王朝连上帝也无法动摇,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like nothing ever made,

以为它是前所未有,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forever couldn't break up,

以为我们的故事永不湮灭,

the scars I can't reverse,

伤痕无法褪去,

when the more it heals the worse it hurts,

越看似痊愈伤得越深,

Gave you every piece of me,

把我的所有予你,

No wonder it’s missing,

难怪已经失去了,

don't know how to be so close to someone so distant,

但也无法接近遥远的你,

And all I gave you is gone,

我的一切付出已无用,

tumbled like it was stone,

倒塌像岩石一样。

…………

…………

金寒煜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深色的花衬衫,腰带处系了一个装饰性的手帕。

头发已经有些长了,略微弯曲,已经盖住了眼睛,晚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轻轻扫着他的额头,显得有些港风,再配上那张颓废欧式的雕塑的美学脸,很是好看,

金寒煜背对着黑暗,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我记得我好像说过吧,做生意就要拿诚意来,你这又是在玩哪出。”

说完就把合同往男人脸上摔去,把玩着手中的枪,金寒煜的手同他的人一样很惊艳,充满了欲望和情。

金寒煜用他那尤物般的蓝色眼睛在枪上打量着,像是在鉴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男人看着金寒煜吓得一哆嗦,脸上已经被打的全是淤青嘴角已经渗出了血,疼得直呲牙咧嘴。

看金寒煜动了怒,马上解释道:“金总,您听我说这全是金大少爷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话办事而已,我要是不听话的话会拖累到我老婆孩子的。”

男人见金寒煜不作声,又赶快爬过去,抓住金寒煜的裤腿,“金总,金总,您消消气,我可以补偿您的损失多少都可以,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了。”

金寒煜见男人抓住自己,眼里露出寒光,厌恶的将男人一脚踹开:“滚,在金城义面前做狗惯了,就喜欢用你那脏爪子抓人的裤腿,嗯?”

男人的音量不大,很低沉,像一座古老久远的大提琴发出低沉庄重的声音,加上那双充满寒光的浅蓝色眼睛,不怒自威。

男人死死的趴在地下,额头紧贴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求您了!”

金寒煜没看他,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别在我这耍可怜,我可不是什么神父,要可怜就去找上帝吧。”说完就将枪上上膛,枪口正对男人的额头笑着:“可怜你是上帝的事,既然你那么诚恳,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去见上帝。”

“嘭!”

男人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躺在地上,眼睛里露出的是中枪前的恐慌。

他好像是见到了上帝,但上帝好像并不喜欢他。

金寒煜将抢丢给旁边的男人:“收拾干净。”

旁边的几人快速将尸体抬出去,金寒煜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将烟扔在摊开的合同上,瞬间合同就被火舌席卷。

火光照在金寒煜的脸上,金寒煜的身上被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有种说不上来的美。

金寒煜转过身,看着发着耐就蓝的天,从这里看去,星星还不少。

金寒煜将右手,那只刚杀完人的手伸出放进月色里,微弱的月光洒在手上,像是在用月光来洗涤自己手上的肮脏。

风吹动着金泰亨额前的头发,露出了眼睛,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装的是麻木,茫然,没有波动,深不见底地,让人琢磨不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海。

一只纸飞机迎着风落在了金寒煜手里,金寒煜将纸飞机摊开在黄昏的灯光下,纸上画的是一片废墟。

是A城。

这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上长满了绿色藤蔓,藤蔓上开满了红色的攀爬玫瑰,像一张大网似的将它们笼罩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高耸云层的参天大树。

金泰亨觉得这画很有意思,就随便的将画翻过来看了看,结果看到了一串英文名。

风将纸张刮得翘起脚,金寒煜的头发重新又盖住了眼睛,遮住了视线,看不清上面的字了,像是风在试图掩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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