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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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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辛半跪在地上,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的枪口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亡的降临。

却听到陈放喊了一句“付辛!你大爷的!只要我不许,就算他妈的天王老子也拉不走你,别想离开我们!”

付辛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打晕的特警和挡在自己前面的陈放。

陈放背对着付辛,手持枪护着自己。

付辛张了张发白干燥的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陈放将那把枪用鞋跟踢到付辛手边“走。”

付辛拿起手枪,看着陈放的背影,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陈放笑了一声“滚,回去再跟你算账。”

付辛起手枪在陈放的掩护下,向森林里逃去。

陈放见人走后,瞬间泄了气,不见刚才的那幅神气的样子,低声骂了一句,暗自庆幸自己还好赶过了,如果没及时赶到的话,她不敢想象朴佑叙现在是否还能站在这儿跟自己说话。

陈放庆幸的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时。”说完,将手中的枪远远的扔了出去,捂住发抖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陈放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自己伸直就不自主发抖的手。

陈放像想到了什么,赶快四处找自己的风衣,看到那件黑色的风衣,就急忙跑过去,从尸体上扯下就往风衣的口袋里找,却什么也没有。

陈放慌张的小声嘟囔着“在哪呢?没有,在哪?在哪?”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手,陈放发慌的心才平静下来,快速从那只手里拿过丝巾,死死地抓住放在胸口,头也不抬的只说了句:“谢谢。”

田方规看着陈放这副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陈放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外面又套了件黑灰色的格子大衣,规矩的扎了低马尾。

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在一棵大树下,无感的看着葬礼上尽情的一切。

白色的花圈。

黑灰色的遗照。

黑白的人。

黑白的气氛。

一切都是压抑的黑白色。

熟悉又陌生。

陈放无感的看着那个哭的伤心不已的少女,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甚至内心毫无波澜,只感觉那些人从喉咙里挤出的哽咽声,还挺应景的。

觉得他们此刻现在应该也需要一片金嗓子。

陈放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刚点上就被人夺了去:“公共场所不许抽烟。”

陈放看着田方规冷笑一声“田警官管的还挺宽啊。”

“人不是我杀的。”

陈放双手揣进兜里,看着那些在葬礼上心里各怀鬼胎的人“我知道。”

田方规看着陈放,觉得应该是触景生情了,憋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你,别难过。”

陈放有些莫名其妙的眯着眼看着田方规:“为什么这么觉得?我只是替我家老头子蹭饭的,听说他们家定的那家酒店的水煮鱼做的不错,待会尝尝。”

田方规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陈放,只当她在嘴硬,又在陈放手里塞了块旺仔奶糖就走了。

陈放看着手里在场唯一的红色和那个格格不入的大头笑脸,心里有些发笑,就装进了口袋。

小时候自己总会在草莓味的糖和旺仔奶糖之间犹豫,但最后都还是会选择草莓味。

人走之后,他总会把那包上面印有大头笑脸的糖买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投喂自己一颗,自己买的还没吃完,田方规手里的那一袋倒是一颗不剩了。

陈放觉得脸上一凉,就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拭去,陈放伸出一只手,感受若有若无的雨水拍打在自己的手心,看着发灰蓝的天。

看,她就猜,今天一定会下雨。

陈放撑开黑色的雨伞,看着疏散躲雨的人群和女孩挣开众人的手,倔强地站在冷冰冰的白色石碑前,伤心的哭泣,那些人看拦不住,就干脆撒手不管,大步离去。

陈放习惯性的舔了下牙槽。

这场面还挺熟悉的。

女孩哭的发抖,雨水已经将自己身上全部打湿,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委屈的抱住自己。

女孩伤感的看着草地上被雨水打得左右晃动的草,刚要哭出声,就感觉头上出现一片阴影,挡住自己身上雨水同时也捂住了自己的嘴。

女孩抬起头看到陈放平静的看着自己。

陈放看着女孩从眼里滑落到脸上的泪水,委屈无助地看自己连忙解释道:“别那么看我,这事和我没关系,还有,别哭,太吵了。”

说又看了眼右手手腕上的手表:“你饿吗?吃饭去吗?”

说完就伸出手看着女孩,女孩胆怯的看着陈放,陈放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上放的手里就放上了一只水哒哒冰冷的手。

陈放将女孩拉起来也没说话,直接就请女孩上了车,去了酒店,并未注意到后面跟着的黑色欢克尔维特c8汽车。

到了酒店,陈放就让周家的保姆开了间房,带女孩去换了衣服,点了吃的,做完这些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去准备包间吃饭。

女孩看着陈放离去的身影出了神:“潘姨,她是谁?”

“她啊,陈家莱莫斯集团的大小姐,陈放,这人可疯,小姐还是少跟它来往的些好。”

女孩抿了抿嘴没出声,只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田方规看到两人都安全回来后也回到了包间里。

陈放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聒噪的谈话声让陈放不由得皱了眉头,顶了顶牙槽,打开手机带上无线耳机,听着歌,乖乖的等着上菜。

菜上的差不多后,陈放就跟着桌上的人一起开动。

陈放吃了一口鱼,满意的挑了下眉,还不错,但是没有闵松言做的好吃。

陈放想伸手去夹虾仁,还没夹到就被一只递名片的手挡住了,陈放只好收回,等那人递好名片。

陈放看着桌上越来越多的名片,有些不耐烦的吸了下牙槽,嚼着嘴里并不存在的口香糖。

田方规看着陈放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眼睛一直盯在那盘虾仁,就利用自己手长的优势,用公筷夹了几颗虾仁,放到陈放的餐盘里,又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自己碗里的汤。

陈放看了田方规一眼,就也毫不客气的吃掉了自己餐盘里的虾仁。

就这样,陈放想吃那个够不到的,田方规都会帮陈放夹到她的餐盘里,又淡定的吃着自己的。

陈放也不客气,也都吃了。

怎么看到逐渐远离自己的还有一点的汤,就习惯性的扯着田方规的衣角:“我想吃那个。”

田方规看了一眼陈放所看的方向,也习惯性的帮陈放舀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

陈放结果心满意足的大口喝起来,见陈放沾到了嘴角,田方规拿了张纸巾自然的帮陈放擦去。

陈放茫然的看着田方规的动作,田方规感受到了陈放直白的视线本能的与陈放对视上,两人皆是一怔。

田方规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习惯了。”说完就马上收手,往嘴里塞了口菜。

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

两个人都向对方用语言互相伤害,张开自己身上柔软的尖刺,像蔷薇上的一样。

又软又细又小,不小心就会扎进手里,只觉得疼,不是直白的疼,而是刺痒的疼,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个地方疼,对此,我们都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都已经知道对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可还是忍不住会关心对方,

爱的也是从前的那个人,也只是爱过。

周硕桢将两人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看不出其他情绪,脸上依旧保持着适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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