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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降天神,徐云卸甲战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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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看台中人惊呆了,如此暗器之威前所未见,大多数观众的耳朵还在短暂失鸣中,原本人工铺筑的青砖石地面坑坑洼洼,碎石乱砖满地都是,可见这唐门暗器对比那大明火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九龄双手死死的抓住看台扶手,半晌,自怀里掏出一颗赤色药丸,对着身边的梁文婷咬牙切齿的说道:“服下它,你去给我杀了这小子!”

梁文婷眼中闪现一丝痛苦,但也不敢不从,随即躬身领命。

这时一旁的端木荆道:“堂主,这一场比武已经终结,那苏轲定不会留在台上。”

苏九龄面部阴晴不定,道:“那下一场你去,不管对面是谁,带人头回来见我。”

“是,堂主。”

梁文婷跳下看台,左右手各执正反双刃,看着刚刚收回暗器的苏轲,道:“与我一战。”

苏轲瞥了一眼梁文婷,语气依旧轻蔑:“我一天只杀一人。”随即抱着傀儡回到西看台。

今天的梁文婷穿着一套桃花云雾烟罗衫,下紧紧身皮裤,腰挂面具脚蹬靴。可自服下那丹药,浑身炽热无比,丹田内劲汹涌澎湃,双目隐隐泛出血红,她迫切想与人一战,来化解这药效。双手握紧了双刃,指着东看台,娇声喊道:“徐云,滚出来受死!”

徐云见场中梁文婷唤自己,心道这第八场我出便是,按九战算来,我方已胜四场,若再胜一场,可免第九场比试,减少那无端伤亡。

徐云想罢起身,此时小鱼拉了一下徐云的衣角,道:“小心些,她服用了暴涨功力的丹药,观其内息,加之其自身所学心法运转调合,恐怕功力已达化境三重天,不过这丹药是有时间限制,我预测多半个时辰就应该恢复原状了,前期只需要与其周旋便可,到时她功力下退之余,可击破。”

“放心。”徐云点头应是,随即一式燕子穿云来到比武场上。

徐云看着梁文婷,眼中无喜无悲:“你小小年纪,服用丹药强提功力,伤身减寿,如此下去,命不久矣。”

“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梁文婷声音嘶哑的说道,看那血红的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杀!”她猛然身体前窜,快如闪电,手中匕刃向徐云挥来。

徐云后撤步,右缠手弹出‘破月’,抵向那匕刃。“嘡”的一声,两人各后退一步,尧是徐云化境的功力也不由得手臂微麻,可见这梁文婷丹药之霸道。

梁文婷匕刃被挡之后并未停顿,一记‘聂政屠犬’向徐云自上至下扎来,徐云侧身躲过,同时右膝高抬顶撞梁文婷手臂关节,梁文婷转身绕过左手刃又是挥来,这两人你来我往就此战在一处。

二十余回合,梁文婷虚晃一招,将双刃柄对柄拧在一处,神兵双刃龙鳞刺!

看台上明眼人一眼就认了出来,叹道这梁文婷真是得天独厚,小小年纪便神兵在手。

关于这双刃龙鳞刺为何在梁文婷手中世人并不知道,其实是为龙守堂主的随身武器,自苏九龄收容梁文婷时,传授武艺,交其暗杀生存之道,便赐予了她。

再者关于苏九龄,实际年龄并不是九岁,远远大得许多,这些隐情咱们暂且不提,单说这第九场比试。

徐云见梁文婷手中双刃合璧现龙鳞刺,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谨慎。各位看官说这徐云为何不拔刀,同是神兵岂不是胜算更大一些。

徐云有他的顾忌,他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一下亮出已族神兵。

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这刀对徐云至关重要。先说这徐家没落,但不至于覆灭,也有徐族中人或行走江湖或偏居一偶,没落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镇族神兵被自己爷爷徐震林带走。但这刀自从被带走,徐家人也定是一直在寻这劈天日月刀。若是让这刀在众目睽睽之下见了光,不免人多嘴杂,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有徐家人寻上来索要这日月刀,以示徐族正统,再创辉煌。徐震林一脉为徐家主脉,但这一脉自从其妻丁兰儿逝于昆仑山,便不再主掌家事,而其子徐沧澜更是将“父母在不远游”的反意发挥到了极致,自出世以后便行走江湖,三年五年不与家中联系,但他却没忘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故训,待育下一子只命了个单“云”字便丢给其父徐震林不知所踪。徐云便是自小被爷爷带大,习武练功,而爷爷仙逝以后导致徐云直接成了所谓的孤儿,十六七岁便浪迹江湖寻其父母踪迹。因其一路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专盗得势不义之人钱财,才获了个百姓口中“侠盗”的称号。同时他牢记爷爷遗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拔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徐云行走江湖,向来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毫不避讳自身名讳。再者最最主要的是徐云自六七岁起与父母从未见过,这刀是与其相认的唯一凭证。

这原因其二便是徐云自己的一些自卑的心理在作祟,他被人称大盗,但终究是贼,他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这曾经徐家先祖用来除魔卫道荡寇杀敌的镇族神兵在徐家主脉而沦为盗贼人的手里。现如今,这刀,却万万不能在众目睽睽面前解开缠布拔出刀鞘,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拔出来,这已经无关个人倔强性格与自卑心理,而是关乎到一个大族的颜面,哪怕这族群已经没落。就像那李家众位青年骄楚真若在这场比武中全部战死,家族内也不会出动长老级别的人物来救场一样,只是在一旁观敌了阵,若有龙守堂比武后有不轨之行为,则会断然出手灭之。这,就是大族的底蕴与颜面。

徐云眼见梁文婷手持龙鳞刺发出嗡鸣之音带着寒光向自己挥来,徐云一式猛虎下山躲了过去,同时脚下生风追云步起结合缠手持拳脚招式“虎出栅”向梁文婷攻去,如今的徐云功力大涨,与服用了丹药暴涨功力的梁文婷持平,不惧亦不浮躁。他招式勇猛,右缠手破月刃使出了匕刃三势,“荆轲现匕”、“专诸鱼肠”、“豫让三伏”。这三势汹涌不绝,攻势凶猛,变化多端。梁文婷脚踩七星踏,手持龙鳞刺挥着圆月三身刺的招式与徐云打斗起来。

这徐云似矫勇猛虎,那梁文婷若闪电毒蟒,两人辗转腾挪,不断交锋,但听场中兵刃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围观众人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拍手叫好。

两人打斗了半个时辰没分胜负,徐云腕上的缠手‘拢雀’自然不比神兵龙鳞刺,被其划出了数道刺痕,就连身上也是十余道伤口,涓涓淌着鲜血。再看梁文婷面红耳赤,双眼血红无比,仿若九幽狱火喷涌而出,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浑身上下也被徐云划出几道伤口,半露的小腿上也有几处淤青,见此模样当真顶得住“刹血娇魔”之名。若目光能杀人,恐怕这徐云早已被烈焰焚身。

徐云掐算着时间,半个时辰左右,这梁文婷的药劲快过去了,但越是这时候越不得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梁文婷猛然一刺自右向左挥过,随即脚下七星踏向右一挪,转身后摆腿一记右摆莲向徐云扫来,徐云双臂架住梁文婷右腿,梁文婷却借势右腿下蹬,左脚点地飞身跃起近一丈多高,随即双手举着那泛着寒光的龙鳞刺向徐云头部扎来,这一式唤作“姑获降神”。

就在这一式被梁文婷用出来时,东看台上的苏九龄眼中闪出一丝嗜血的疯狂,死死的盯着那龙鳞刺。

这下落的速度太快了,不容得徐云躲闪,也不容得他抵挡,龙鳞刺下砸之威,无兵可挫其锋,唯有神兵。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徐云来不及多想,自背后摘下日月刀擎住刀鞘向上一架。

“嗡”的一声闷响,砸得徐云单膝跪地,膝下的青石砖都碎了八瓣,好在算是抵挡了这下砸之力,但日月刀鞘上也被啄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刺痕。

四方观众除了西看台上不明所以,不知这徐云手中是何神兵可抵龙鳞刺之威。而苏九龄则一脸的不置信,疑惑的看着徐云手中拿缠着黑布的刀。

徐云重新背起日月刀,脚下追云步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正自空中下落翻滚的梁文婷,抬左掌运丹田,一掌打向梁文婷左肩之上,其目的使之丧失战斗力。这梁文婷药效一过好似灯尽油枯,“咔嚓”一声肩骨碎裂。但她仿佛不觉得疼痛,右手挥着龙鳞刺还在抵挡,双眼依旧血红。

徐云眉头一皱,抬缠手磕了一下梁文婷握着龙鳞刺的手腕,随即一掌自上而下拍在梁文婷天灵盖上,同时一股内力灌入其中,口中断喝:“守神!”

梁文婷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记龙鳞刺刺来,徐云臂如缠蛇掌似蟒冠拍在梁文婷左心房上,也是一股内力灌入,口中发出爆吼:“宁心!”

这下梁文婷登时愣在原地,目光涣散,双目血红之色渐渐褪去。

晓是徐云用内力化解了其体内药劲残余之力。

梁文婷渐渐回过神来,感到浑身痛楚无比难以承受,一下子倒在地上,口中一大口喷出暗紫色鲜血。

半晌,梁文婷看着徐云,目光含着眼泪无比痛苦的说道:“徐云,杀了我,让我解脱……”

徐云嘴角动了动,看着梁文婷默不作声,他不知道李若水年龄相仿的少女为何这般如此,她究竟经历了哪些痛苦才能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寻死。他动了恻隐之心,自身如他这个岁数时,刚刚浪迹天涯踏上这条江湖路,观这少女却是照比自己坎坷了许多。

徐云看着梁文婷,道:“你若如此死去,莫不是辜负了你曾经所承受的苦难,改过自新,你的路还很长。”

梁文婷低下了头,迄今为止,这是除了姐姐她第一次听到鼓励又略带关切的话语,半晌,她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徐云道:“我输了。”紧接着梁文婷嘴唇快速动了动,十分隐秘,随即转身捂着肩膀艰难的走回东看台。

那是唇语,徐云看懂了,心中一紧,抬头看向东看台上手扶栏杆死死盯着他的苏九龄,两者对视,空气中仿佛碰出了无形的火花。

这时东看台上跳下一人,正是那南极岛的无极老叟端木荆。

这老叟走到徐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还不错,这第八场比武时间未到,我来会会你。”

徐云听罢眉头一皱,就连西看台与南北看台众人也是一阵吵杂。

若说这一个时辰过了大半,还有几刻钟就到了时辰,这端木荆明摆着就是玩赖,若按照这比武规则来讲,时辰到了打成平手,则东道主一方胜,如今这战况来讲哪怕是大天位的功力也可在化境手下抵挡那么几刻钟,可端木荆是什么身份,那可是龙守堂十三暗刺的刺首,同时又是成名多年的江湖老一辈高人,如此不顾颜面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再者说就算比武规则是时间未到哪怕只要站在场中就继续应战,这是生死擂台。可那第二场比武岳思盈放了洛江婧怡,这第八场比武徐云又劝退了梁文婷,其实徐云大可以牵制梁文婷到比武时间结束,李家一方自然胜利,赢得了这登天台的九战五胜。可徐云没有那么做,他仗义释敌为观众所赞,可龙守堂一方却不领情。如今这端木荆下来要比武,明摆着就是想要扳回一局。

徐云冷然一笑,道:“你若战,那便战。”

“好小子!有魄力!”端木荆赞道,随即双袖一摆,也不持兵刃,就亮出了门户。

徐云也不多话,猛然持破月刃前窜,划向端木荆。这端木荆左脚后撤一步,左手闪电般搭在徐云手腕上,一拉一拽,同时右手成掌,卯足了力气击在徐云架在胸前抵挡的左臂上。那力道凶猛,直击得徐云连连后退五六步远,端木荆却丝毫不动。

这端木荆为化境八重天的人物,同时江湖阅历打斗经验丰厚,绝非徐云可比。

徐云站定身形,感受着酸麻的手臂,看着端木荆,道:“这就是你那所谓打遍南极无敌手的双龙通臂掌?”

“正是老夫成名掌法,你死于此掌之下,也是无憾此生了。”端木荆傲然道。

“南极岛弹丸之地,一共也没多少人,你能打出无敌手也不足为过。”徐云说罢,脚下追云步快如闪电,右手成拳缠手匕刃猛然长出一尺,刺向端木荆。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就战在一处。

打斗十余回合,没分胜负,端木荆脸不红气不喘,徐云却被端木荆的双龙通臂掌击打得浑身骨骼酸痛,有几处隐隐有破碎之兆。

又是一掌,击在徐云胸前,徐云顿时嘴角流血,倒飞了出去,半空中一式千斤坠落地,徐云抬头看着端木荆。

正在这时,铜锣响起,第八场结束。

端木荆哈哈一笑,道:“老夫也不欺负你,这第八场算你我平手,如何?”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不出来这第八场已方胜利这句话,但言外之意,这第八场,还是我们胜了,规矩讲过,平手,则东道主胜,算是守擂成功。

恨得徐云死死的盯着端木荆。

端木荆看着徐云得意的笑了笑,道:“小子,不服气这决胜负的最后一场接着打,老夫奉陪到底,我说过要打死你就一定打死你,敢打这第九场吗?”

“太不要脸了!”西看台上小鱼豁然起身,横眉冷目的喊道:“你是一介成了名的侠客,怎能如此卑鄙?!”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也是议论纷纷,但都不敢大声发表言论,生怕若当了出头鸟而被龙守堂这个如今江湖上顶级暗杀组织盯上。

“哦?小娃娃,我如何卑鄙?我按照规矩比武,何来卑鄙之说?”端木荆眉头一挑,看着小鱼质问道。

“你!”小鱼一时语塞。

这时徐云站起身形,对着小鱼摆了摆手,道:“无妨,这老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

随即走到西看台下,在这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摘下宽刀与缠手交给小鱼。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衣衫扣,这衣衫之内却还有一层玄铁重肩,这一露出,东西南北四面看台上的观众顿时一片哗然,人声鼎沸。

“这是……玄铁重肩?!”

“应该是,难道这徐云方才一直身戴玄铁而战?!”

“太恐怖了……”

总之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南看台上那醉酒青年见徐云露出玄铁寒衣,不由得大笑起来,向着口中狠狠的灌了几口烈酒。

这玄铁重肩,顾名思义为玄铁打造,是各箍在肩膀与大臂上的两片薄薄的玄铁片。可别小看这玄铁片,玄铁为铁中王,重中之重,这两片玄铁加起来就足足有三百斤之重。试想一下,双肩压着三百斤重量的玄铁,一般人行走都困难,更何况是打斗,可这徐云就偏偏压着这玄铁,还打败了梁文婷,这也就不奇怪众人为何惊骇。

徐云取下玄铁重肩向地上一扔,道:“是时候拿掉了。”随即解开绑腿又取出了腿上的玄铁,众人再次骇然。

今日的徐云一身缎金纹雀云绣古唐黑衫,敞着胸怀自解开之后也不再系扣,在这正午秋老虎的烈日下露出古铜色的肌肉,棱角分明,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好似纹身一般,加之那方才打斗的伤口整个上身倍显狰狞。下穿一条侧摆黑底缎纹长裤,绑腿紧箍。

脚蹬着一双适中白底黑绵纱布履走到场中,催动着心法乾震无妄功周身内力运转,一头本就随意披落的长发无风自动,看着端木荆道:“鸣锣。”

这端木荆上上下下打量了徐云好几眼,也不由得由衷赞叹,好一副盖世武魂,傲骨英风之气。

“好!今日老夫就奉陪到底,必然灭了你这狂妄后生!”随即端木荆大手一挥,道:“众儿郎,鸣锣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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