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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执鞭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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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如丝,草木半青半黄。

李大狗感受着头顶雨声淅沥,亭边流水潺潺,心神慢慢变得宁静。

经脉气息流转,归于如湖丹田,旋转一圈,再次往经脉分流,流经周身穴道,形成一个完整周天。

恍惚间,似有水汽从胸口漫延,滋润心脉,一股异于伏虎功和镇山决的清凉气息,进入体内经脉,伴随真气运行。

如河水流淌的真气瞬间变得平静而迅速,往常半个时辰一周天的内息运行,此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完成。

李大狗吐出一口浊气,右手在胸口下方轻轻摁了一下,一颗如鸡蛋般大小的圆珠,安静待在怀里。

是那颗神秘的温玥珠。

昨夜下雨,两人在小镇借宿,李大狗运功之时,就发现了这颗珠子有些异常。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打坐练功之时可以借助它所蕴含的力量,加速内力运行。

而且伏虎功和镇山诀,两种稍显暴烈和刚猛的内息,也会变得平静许多,颇有一点阴阳相合,前行如徐的状态。

李大狗打开人物面板,发现数据依旧没有变化,只好重新关闭。

说好的精进修为,怎么没有在数据面板上,经验栏里有所表示?

习惯了直观的数据体现,功法圆满之下,这种异常的修炼状态,让他无法精确把握自己的进步多寡。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样修炼下去,会有不少好处,几门功法,都已升至圆满,也无法再用经验,继续堆上去。

虽然自练武以来,还不满三月时间,麻叶城的那场纷乱却带给他不小的压力,没有先天之镜的武学修为,这趟远行就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偏偏先天之境的门槛,久久无法触及,哪怕内心有些急躁,也得静下心来,寄希望于每天修炼内功的水磨功夫,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故此这两天来,他的修炼倒是没有落下。

李大狗收功起身,对发呆的朱权,说道:“拿好雨具包裹,我们出发。”

两人在亭内为马匹披上雨具,将刀剑和包裹塞入亭外车厢,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没有上锁的檀木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整齐码好的几十根金条。

朱权望了一眼脸色不变的李大狗,没有说话。

两匹枣红色的大马,安静的立在原地,对两人的靠近,没有丝毫惊慌。

李大狗将自己坐骑的缰绳放长,拴在车后,跳上车辕,顺手捡起旁边的马鞭,皱起了眉头。

‘我有驾照,但不会驾车……’

伸手拍了拍有些湿润的头发,对朱权问道“你会驾车吗?”

“我……”

坐在另一边车辕的朱权一愣,这两日来他习惯了,按照李大狗的吩咐做事,从来没考虑过,还要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此时对上李大狗的目光,不禁有些讷讷,“我……我赶过牛车,没赶过马车,只怕是不成的。”

李大狗将马鞭递给他,笑道:“那你比我强多了,我连牛车都没有赶过,还是你来吧。”

“李大哥,牛车和马车只怕不一样,何况还是两匹马,我……”朱权犹豫着开口,没有去接缰绳。

李大狗将马鞭再次往前一递,安慰道:“没事,有我看着,哪怕马屁受了惊吓,我也能够将它们拉住。”

朱权接过马鞭,嗯了一声,有点紧张的往左扯了扯缰绳,枣红色大马咴咴嘶鸣,很顺从的迈步往左。

朱权收紧缰绳,直到两马走了一个半圆,带着马车完成转向,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大狗哈哈一笑,鼓励他道:“你看,这不做得很好么……”

“是马儿自己走的好,可不是我的功劳。”朱权脸色微红,感觉有些发烫。

李大狗继续鼓励,“大可不必谦虚,只要做得好,都是你的功劳。”

“李大哥过誉了,你来驾车指定比我还要稳当。”

李大狗温和一笑,开玩笑道:“这且不说,密雨难看道路,你要好好驾车,我俩的身家性命,都在你的身上了。”

他自然看得出来,是这两匹枣红大马训练有素,只是朱权习惯了被人使唤,心气不高,哪怕现在不是一个店小二,也无法一时之间转变过来。

这种性格虽好相处,对以后的修行,可就没有什么益处了,特别是在正阳门,这种与自己想象中,恬淡无为的修仙门派大相径庭的地方。

没有一点积极进取的心气,是不成的。

明知这是客套话,朱权还是忍不住内心一热,道一声“好……”

认真驾驭两匹红马。

李大狗将头靠在身后车厢,车轮碾过坑洼处摇摇晃晃,他的脑袋也在木质厢壁上,磕出咚咚声响。

秋雨霏霏,不时飘落在他脸上。

李大狗不禁思量起,赵隽的性格为人,这个骨头很硬,脾气很臭,性格很傲的家伙,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一手长空剑法,被他使得炉火纯青。

要不是自己领悟了刀意,又学习了破空刀法,以刚出山寨时的实力,独自对上他,多半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而且这家伙,高傲之中还能审时度势,那天夜晚,自己斩杀庄柳之后,他就果断撤离,七家大势力中,只有他和晏安活着离开。

可见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身侧传来脑袋磕在厢壁的咚咚声响,让朱权有些自责自己的驾车技术,走得越发小心。

微雨之中,三十里的官道终于走完,也没有看见之前离开的那个赵家之人。

朦朦胧胧中,有一堵烟墨色的三丈高墙,立在护城河内,远远横在前面,正是内垒夯土,外包青砖的邽阳府城。

李大狗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瞄了一眼,又重新倚回了厢壁,‘府城么……也就这样,没什么好看的,比之南京古城墙,还是要差的不少。’

朱权更没有欣赏秋雨府城的心思,离得赵家越近,心情越是紧张,不时回头看向李大狗,见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慵懒模样,又自安心几分。

‘万事皆有李大哥在……’

这时没到下午五点,城门尚未关闭,两个青壮士兵缩在门洞之内,望了一眼华盖大车,认出了是赵家所属。

虽然车上两人面容陌生,也不敢凑上前去,连列行的入城费也不敢提,态度谦卑的目送两人路过城门。

车行不过百步,李大狗的目光,望向右前方一扇半旧不新的门扉,吱呀一声门扉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量匀称挺拔的年轻男子。

面容俊雅,锦衣玉冠,右手持有一把绘墨油纸雨伞,向着这边颔首点头,一副世家公子模样,礼貌又和善,豁然正是赵隽。

与之前黑衣佩剑的傲然形象差别甚大。

只见他迈步跨出屋檐的同时,绘墨纸伞已经打开举在头顶,向马车走来。

细雨之中,他的每一步都准确踩在地面稍高处,保准不会湿了鞋面,地面凹凸不平,这些没有积水的地方,有高有低、有远有近,偏偏赵隽每一步所花的时间,几乎一致。

这种强迫症一样的步伐,让李大狗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烦躁。

‘这家伙怎么来了?连武器也不带?他妈的……每次出现,都这么突然,叫老子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这下雨天里,虽然靠近城门,道路上也少有人影,他的出现自然引起了朱权的注意,马车缓缓减速。

撑着雨伞的赵隽,停在车辕四尺之外,鞋面依旧干净。

隔着朱权,望向李大狗,主动打声招呼,“李少侠、朱小友,别来无恙。”

“我很好,看得出,你也不错。还有,你这一脸和善的样子,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大狗特意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侧,垂落鞋面的锦衣长袍,没有一点泥水痕迹。

“见到你们果然在天黑之前入城,本来不太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赵隽微微一笑,像是对这带刺的话语,毫不在意。

然后,看向面露好奇的朱权,笑道:“这位朱小友,你不打算请我上去吗?”

“这车……这辆马车,本来就是你家的,你想上来,自然可以。”朱权心里一慌,话也说的不太流利。

“多谢小友,只是我这人不太喜欢坐车,不知小友可否坐到里面去,让我坐在车辕上,也好和李少侠叙叙旧。”

赵隽颔首一笑,像是去到别人家里做客,这话说得又礼貌,又委婉。

只是他在麻叶县赵员外家做客的时候,气派却比主人还大。

朱权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将放下缰绳和马鞭,坐在车内软榻之上。

身高七尺有余的赵隽,收起雨伞,左手一撑坐在车辕之上,很洒然的拿起马鞭、缰绳。

轻呵一声“驾…”,车轮吱呀,再次出发。

“何德何能,让你为我执鞭驾车。”李大狗叹息一声,这种能屈能伸、性情转变的人,最难对付。

他宁愿对付还是那个又傲、又硬脾气又臭的赵隽,直来直去好对付多了。

赵隽哈哈一笑,手中长鞭打个旋儿,“手下败将没有肉袒牵羊,已是大幸,执鞭驾车算得了什么?这位朱小友驾车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什么卑人之举。”

“这话倒是不错,我两出行,谁来驾车都无妨,只是恰好我不会罢了。那么……”李大狗点了点头,话风一转,直接问道:“赵兄此举,所为何事?”

赵隽手腕轻抖,两指夹住鞭梢,轻轻在车辕上点了一下,有些伤感,叹气说道:“你们入城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想必你也如我所想一样,肯定不会还我‘墨雪’了。”

“墨雪……”

李大狗四指并拢,拍了拍腰间悬挂的‘破伤风’。

“没错……它名墨雪。”赵隽没有看向那柄长剑,拉了一下缰绳,马车东拐。

“它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叫破伤风。”李大狗再次一拍剑鞘,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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