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珠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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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么大的蟑螂！”
有人说：“这【周家老店】开那么多年了，以前都挺好的，怎么现在菜里都跑出蟑螂来了！”
旁边人就说了：“这买卖做大了，做菜就不上心啦，以后咱可都得小心点！”
旁边一个老客人摇头道：“就是！就是！以前老周掌柜还健在的时候，做菜都是亲力亲为，这小周掌柜不行啊！”
还有些客人也点了烧鸡，听到议论，赶紧拿起筷子扒拉着鸡肉，生怕自己点的烧鸡肚子里也有蟑螂。
掌柜的听着议论声，知道不能再等了，一定要马上把影响降到最小。
于是他赶紧拉着李虎往后厨没人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这位客官，我看咱们就把这一单免了，算本店送给您吃的！”
李虎八岁就在街上混，什么没见过？能吃这一套？
他把嘴一撇：“这是免单就能解决的事吗？那么大一只虫子，我现在全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把心肝、五脏吃坏了！我得找那么五、六个医生去看看。”
掌柜的一听，满头大汗。
就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少年不是好人，只怕要狮子大开口。
他正要和李虎再商量，忽然背后有人说话：“小周掌柜，这么热闹？怎么回事啊？”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被推开，几个满脸阴沉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名壮汉，正是等候已久的大混混鱼头王。
小周掌柜一看是鱼头王，头都大了。
这个大混混去年来到密水县之后，势力发展极快，黑白两道通吃，属于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于是掌柜的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鱼头王听完，大大咧咧的说道：“这都不算事儿，包在我身上！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帮你跟这位小兄弟说和说和。”
说完也不等小周掌柜说话，鱼头王就把李虎拉到一边，假装嘀咕了几句。
然后他转回身来对掌柜的说：“小周掌柜，这位兄弟看在我鱼头王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你烧鸡不干净的事了。你呢，拿100两银子给他压压惊，这事就算过去了。”
掌柜的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鱼头王，100两银子？这太多了吧！”
鱼头王一听，掌柜的语气不善，眼中露出一道寒光：“怎么滴？小周掌柜，我好心帮你说和说和，你还不乐意了？你是觉得我鱼头王的面子不好使啰？”
几个小弟都是眼明手快的，一听鱼头王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该怎么做！
鱼头王话音未落，小弟们就一窝蜂的冲上来把小周掌柜围在当中，骂骂咧咧道：“你敢不给我们老大面子？”
“鱼头王！王老大！我哪敢觉得您面子不好使啊！”
小周掌柜顿时被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解释。
“100两银子啊！那是钱啊！那可是够普通人家一家人一年的花销啊！”小周掌柜心疼的要滴血。
“这菜里吃出虫子可是大事！要是再来几次，你这【周家老店】的名声可就臭了！”
鱼头王半软半硬地说道：“破财消灾啊！老弟！”
“刚开张，还没多少进账，我给您写张字据吧。”小周掌柜哭丧着脸，走向柜台。
他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喃喃道：“这烧鸡里怎么就出来蟑螂了呢？”
等来到柜台，掌柜的正要写字据，一抬头，酒店大堂里高高挂着的一块匾额，映入眼帘。
匾额上是十个字：
【人间大圆满，天下第一鸡】
落款：贺拔岳。
字迹苍劲有力！
掌柜的看着这匾额，猛然一个激灵，彷佛想通了什么！
他把笔放下，狠狠地看了一眼李虎，又看了一眼鱼头王，鼓起勇气对着所有正在看热闹的客人们拱手施礼，高声说道：
“各位！各位听我说！”
客人们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小周掌柜。
“我们周家老店的烧鸡在密水县做了这么多年，大家应该都吃过吧！”
“吃过，吃过，怎么没吃过呢？”众人纷纷应答。
“【人间大圆满，天下第一鸡】”
掌柜的指着匾额上的十个字说道：“这块匾，是县太爷【贺拔岳】大人亲手给本店题写！”
“哦！竟然是县太爷写的？”众人议论道。
“他老人家说本店的烧鸡味道鲜美，吃一口，满嘴生香，回味无穷，感觉人生最大的满足也不过如此，这叫：【人间大圆满】！”
“另外，我们周家烧鸡造型与众不同！”
“鸡翅膀插进嘴里，鸡爪子插进鸡屁股里，鸡头高高扬起！”
“整鸡外观平整光滑，没有一点破皮，也没有一个洞！这种造型全国没有第二家！所以叫：【天下第一鸡】！”
众人这才明白匾额上这两句话的意思。
“是了！周家的烧鸡外形确实与众不同！”
大堂里一个中年客商不住点头。
掌柜的说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赶紧冲这位中年客商招手致意，然后转出柜台，快步来到李虎的桌前！
掌柜的定定神，指着桌子上的烧鸡说：
“那么各位评评理：我家烧鸡的外形既然一个洞都没有，那么这么大的一只蟑螂是从哪里爬进的鸡肚子？”
“这个......”
李虎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完全没想到掌柜的说了半天是要强调这个。
不过他的反应也快，梗着脖子喊道：“那肯定是没下锅的时候就进去了！”
“很好！”
掌柜的马上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家的烧鸡在出锅之前，要在秘制老汤里泡一夜，方便入味！如果在下锅之前这只蟑螂已经进了鸡肚子，那么在老汤里泡了一晚上，它是不是也早就应该被老汤煮熟了，泡透了？”
“对！”
众人一齐点头赞同。
“各位请看！”
掌柜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请各位好好看看这只大蟑螂！它皮壳鲜亮，四肢有力，只有肚子破了，流的全是新鲜汁水，这能是泡了一晚上的样子吗？”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中的大蟑螂。
众人看的清清楚楚，这只大家伙的脚又蹬了两下，大长须子乱颤。
“这还没死透呢！”
众人议论纷纷，有反应快的客人已经一脸怀疑地看向鱼头王和李虎。
鱼头王一看情况不对。
他是有明面身份的人，也怕犯众怒。
于是赶紧指着李虎喝道：“好小子！竟然是个骗子！差点连我也骗过了。别让我在密水县再看见你！我们走！”
一边说，鱼头王一边招呼着小弟赶紧往外走。
“哎！？老大！你不能不管我啊！老大！”
李虎一喊，鱼头王走的更快了，瞬间就逃出了周家老店的大门。
“鱼头王！鱼头王！
讲嫩酿的义气！还斩我一手一脚？我斩你个脚气！”
李虎破口大骂！
看着鱼头王壮硕的身影走远了，小周掌柜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
他不敢找鱼头王的麻烦，但是可不怕李虎这种小混混。
只见他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李虎的袖子道：“这位客官，您看是把账结了，咱既往不咎呢？还是我带着你，咱们一起去县衙门里面说道说道？”
李虎一听，心里想：“去县衙？兜里没有钱打点，到了那里还不得给我把皮扒了啊？”
此时酒店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李虎知道不拼命就走不了了，于是把心一横：
拼了吧！
他猛然挣开小周掌柜的手，一把抓起面前的小桌子，劈头盖脸对着小周掌柜就抡了过去！
小周掌柜正在得意，对此毫无准备！
“咚！”
一桌子正抡在脸上！
小周掌柜登时感觉天旋地转，脚下站立不稳，向后摔倒！
他的身后，正是前桌老道士放在桌边的那个大药箱子。
掌柜的一脚绊在药箱子上，人和箱子一起翻倒在地！
一个巴掌大的黑木盒径直从药箱里掉了出来。
“咕噜噜！”
四颗灰白色的珠子从盒子里滚了出来，散落在大堂的青石板地上。
老道士急忙起身去捡。
本来大堂正中间大八仙桌上的六名武士都在看热闹，一看到黑木盒，六人中为首的一名黑大汉就面露疑惑。
再看到盒子里掉出的几颗灰白色珠子，黑大汉“腾”的一声站起来，脱口而出：
“那是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