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被扰乱的调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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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从死者的家中走出，随后就敲响了307的门。
‘咚咚’
小张敲了半天都没看到有人开门。
“陈队，会不会人搬走了？”小张猜测道。
这个可能也确实大，在这里居住的基本上都是租客，发生了这种事情换个地方住也正常。
“刚才楼下的那些群众，叫上来吧。”陈末口中说的群众自然是那些大妈。
小张点头，就小跑下去叫人了。
他来到案发现场的目的非常简单，虽然秦寿认罪了，但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秦寿害死了死者。
要么找到证据确定秦寿是凶手，要么就证明秦寿不是凶手，案子总不能一直拖着，等秦寿心情好了再告诉他们经过？
那不是开玩笑吗？
很快，小张带着一个大妈走了上来。
入目一看，就是之前在楼下的要求警方赔偿房子的大妈。
说来也可笑，让警方赔偿房子，可能也只有这种大妈能说出口了。
“警官啊，之前不是都问过了吗？怎么还问我？”大妈此刻只身一人面上有些紧张。
跟楼下时判若两人。
陈末抬了抬手示意大妈别紧张。
“主要是想问问关于死者郭芸的一些事情。”
大妈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呢。
之前就已经有人问过了，无非就是再说一次罢了。
“你问吧。”
“你住在几楼？”
“我就住在这楼上啊警官，你说这种事情也太可怕了。”大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随后又道：“不对呀警官，凶手你们不是都已经抓到了吗？”
陈末眉头一挑反问道：“凶手？你说的是秦寿吗？”
大妈闻言连连点头：“凶手就是秦寿呀，你们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大妈一副无比肯定的样子，说完就看到陈末一副不信的样子。
又赶忙补充道：“我跟你们讲，前几天我看到那个秦寿还将自己鞋子放在那个姑娘的门口，这其中不好说哟！”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独居女性门口放一双男性的鞋子这其实很正常。
告诉带有恶意的人，家中有男主人，不要打歪心思。
但一个男人主动将自己的鞋子放在姑娘的门口，确实很容易让人多想。
陈末将视线看向门口，却没有发现大妈口中所说的鞋子。
“鞋子呢？”陈末有些无语，又被动了？
小张见陈末朝他看来，无辜道：“这个真的没动，我们到的时候本身就没看到鞋子。”
说完又看向大妈：“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
大妈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话。
“前几天？还记得那一天吗？”陈末道。
大妈陷入思索，片刻后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来的的前一天看到的。”
前一天，也就是死者郭芸死亡的当天！
“陈队，凶手肯定就是秦寿，他喜欢租客郭芸，趁郭芸下班之前躲进了他的家中。”
“第一，房门没有被其他工具磨损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通过钥匙进入的。”
“钥匙除了郭芸，也只有房东有了。”
“第二，这位大妈也说了，案发当天确实看到郭芸房门外的鞋子，可人死后鞋子却消失不见了。”
“很有可能就是秦寿怕我们通过鞋子推测出是他，进而将鞋子给拿走。”
小张结合目前得到的线索，将案件的细节梳理一遍。
得出的结论，凶手就是秦寿。
站在一旁的队员闻言也是若有所思，片刻后便齐齐点头。
“虽然确定了凶手就是秦寿，但我们依旧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凶手。”
“嗯，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即便上了法庭也定不了罪！”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响起。
陈末听着耳边的声音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因为他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很多蹊跷之处。
这时，站在一旁的大妈见状有些急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凶手不是都抓到了吗，怎么说定不了他的罪呢？”
陈末听着这位大妈说出的话，有些好奇，他觉得这个大妈对秦寿很有敌意的样子。
就听：“这个秦寿之前还被关过大牢呢，好像是把人家打成重伤了，骨子里就有暴力基因！”
“无论如何，你们可都不能把他放出来了。”
陈末摸了摸下巴：“去一个带大妈到秦寿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双鞋子。”
“好的！”一名警员搀扶着大妈就离开了。
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小张激动道：“陈队，这个鞋子我估计能撬开秦寿的嘴！”
案发当天鞋子还在，案发后鞋子却突然消失了。
这个点，秦寿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的。
正当他兴奋之际。
陈末的声音响起。
“这个秦寿不是凶手。”他语气平淡说出自己的推测。
下一刻。
无论是小张，还是附近的其他警员都面露愕然之色。
秦寿不是凶手？
这话从何而出。
莫非他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都是错的？
可这也不对啊，门锁上确实没有被其他工具磨损的痕迹，那么进入郭芸的家中必然用的钥匙。
再一个，秦寿自己承认了是他害了郭芸，陈队怎么还说秦寿不是凶手呢？
“陈队，你确定吗？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小张面上一脸认真之色。
如果真的证明了秦寿不是凶手。
案子的麻烦就大了。
从开始到现在，调查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除了秦寿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众人一时间都是压力巨增，虽然陈队说出的话让他们有些本能的不相信。
但不可否认，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破案这方面能强过陈队。
因此，虽然不相信，但压力感还是巨增，陈队的推测在他们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出错过！
“没开玩笑，凶手另有其人。”陈末说着就又走回了死者郭芸的家中。
径直来到其房间。
小张跟其他队员也都狐疑的跟了进来。
他们非常想知道的，陈队是怎么推测的。
很快，陈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刚才提醒过你们，不要先入为主的将嫌疑人当做凶手，这种想法很害人的！”
陈末说完，众人都没有开口辩解。
他们知道，陈队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
“我如果没猜错，你们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听到，或者有人告诉你们凶手就是房东秦寿吧？”
根据之前大妈对秦寿的敌意上看，这个秦寿在这个小区挺不受待见的。
至少很多人都讨厌他。
小张没有否认，因为即便没有听说，他们也是要走访调查的。
“对，我们走访了这栋楼的住户，大部分人确实提到过凶手很有可能是秦寿！”
说完又解释道：“但我们自然不会听他们的片面之言，之后根据门锁以及被打开的暗格才确定了秦寿是凶手。”
陈末摇头：“但不能否认的是，你们已经被影响了。”
在众人疑惑之际陈末开口了。
“暗格确实只有房东跟租客知道，假设房东不是凶手，暗格就一定不是死者郭芸自己打开的吗？”
要知道，凶手是在郭芸下班之前就进来的，这个时候死者是不知道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的。
打开暗格看看自己珍藏的东西，这很正常不是吗？
小张闻言摇了摇头：“陈队，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这个概率太小了。”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推测，因为不管怎么看，凶手是秦寿的概率都很大。
而且，大妈说的鞋子暂且不提，就说门锁是被用钥匙打开的这一点。
就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房东。
而这个想法，几乎是所有人的一致想法。
“用钥匙开门这点应该能解释。”
“钥匙呢？”陈末伸出手。
小张闻言面色疑惑的同时，也将袋子中的钥匙交给了陈末。
“陈队，钥匙是死者郭芸特质的钥匙，虽然不算多么特殊，但想要找出一模一样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以为陈队觉得，凶手的钥匙刚好跟死者的家中的钥匙匹配，进而用钥匙打开房门。
但，他的想法大错特错。
陈末在看过了钥匙后，就大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在案情报告上看到，死者的同事提到郭芸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平日里做事也比较粗心对吗？”
小张点头，确实有这条。
陈末见状随后来到卫生间，在开关上开合了两下。
“你们到的时候，卫生间的灯没关！”
郭芸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也就是说她睡觉之前忘记关灯了。
小张依旧点头，他不明白陈队这时干嘛。
其实陈末这么做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需要多方证明，死者郭芸是一个比较粗心的人。
目前仅凭同事的叙述以及睡前忘记关灯这点，已经足够了。
而他也在钥匙上，发现了一些很轻微的灰尘。
三方佐证！
陈末在死者的家中来回扫视。
小张以及其他队员也跟着他的视线来回看着。
“陈队，你在找什么？”
陈末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的视线停在了门口的写着出入平安的地毯上。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汇集了起来。
死者是一个比较粗心的人，钥匙上带着一丝灰尘。
正常情况下，钥匙都是贴身放置的，也就是说很难会有明显的灰尘。
那么带有灰尘，自然不是贴身佩戴，但钥匙又是经常需要用到的物品。
那么放置在地毯下或者鞋架下就很正常。
凶手用钥匙开门，这点也就说得通了。
众人顺着陈末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个个面色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结合陈队看钥匙，在看地摊。
“陈队，您是觉得死者因为粗心，为了方便所以日常都将钥匙放置在地毯下？”小张嘴巴张了张，久久无言。
因为如果照着陈队这么推理下去，结果还真就是这样。
钥匙上有灰尘吗？
有！
死者是一个粗心的人吗？
答案自然是的，目前无论是同事的口述，还是卫生间忘记关的灯，以及目前得出的结果，都在说明陈队的推测是对的。
厉害！
这一刻，陈末的推理能力再一次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是根据死者的性格做的推测罢了。”说着就率先来到了门口外放置的地毯前。
小张伸出手在地毯上摸了摸。
果不其然，在最边缘处有一块轻微的凸起。
正常情况下，这种程度凸起，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
地毯整天都是被踩的，有点皱皱巴巴的也正常，而这么点凸起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
“钥匙！把钥匙放下去看看。”陈末说道。
小张点点头，如果这个凸起跟钥匙刚好重合，那么也就证明了凶手确实有可能另有他人。
这意味着，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案子，背后还有着其他隐情。
而办案难度，直线飙升。
凶手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如果没有陈队的推测，他们估计还一直在秦寿的身上下功夫。
将钥匙放下去，随后将地毯盖上去。
结果显而易见，地毯上凸起跟钥匙完美贴合了。
小张以及其他队员都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麻烦了！
“该死！如果这个案子最后证明秦寿不是凶手，我也要向局申请告他阻挠我们办案！”
经过陈队这一番推测下来，秦寿的嫌疑在他的心中直线下滑。
那么之前秦寿说自己害了郭芸此刻就值得推敲了。
“对，这个人即便不是凶手，也可能跟凶手认识，不然没道理故意扰乱我们调查的方向。”一名队员推测道。
其他人也是点点头，如果一开始秦寿不承认自己害了郭芸，他们至少不会一直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导致目前案子办了这么多天，但调查出来的结果都是错的。
陈末见众人都是一副气愤的表情，嘴角露出笑容。
严格意义上来说，秦寿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是自己杀了郭芸。
只是说了是自己害了郭芸。
当然，这种文字游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鞋子找到了吗？”陈末看向之前带大妈去到秦寿家中找鞋子的队员。
这名队员闻言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找到那双皮鞋。”
又道：“但我在他的家中，看到了好几双刚晾晒干的鞋子。”
“经过大妈的辨认，都不是那双鞋子。”
这时小张迟疑道：“那个，你们说的那双皮鞋，应该在秦寿的脚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