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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捌.嘉柔公主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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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二人犯难了,嘉柔公主的驸马是个极其古怪之人,没有任何职务,享着荣华富贵,任何官府人员不得入,哪怕有圣上旨意。

除非是圣上和太后亲临,否则嘉柔公主的驸马可以选择不见任何人。

梅鹤卿踱了几步,“嘉柔公主?驸马姬良可是谁的账都不买的主儿,要从他这里要人……”

董淑慎问他,“要么,先去看看,或许驸马爷能明理。”

“呵,慎儿,谁都能明理,姬良不能。”

“为何?”

“自然是因为嘉柔公主。”

嘉柔公主被掳走,两人唯一女儿也不知生死,姬良自此圈地自禁,不见任何人。

若不是先帝,姬良是有机会救下妻子和女儿的,因而姬良心中只有对朝廷的怨恨。

太后只有嘉柔这一个亲生女儿,自然对姬良也是纵容,官家也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驸马。

两人去了公主府,果不其然被拒,董淑慎想入宫找太后,可惜太后近日来病体羸弱,不见人。

回到府邸后,董淑慎犯了难,凡事要讲证据,这么大个人证找不到,许庶和阿姐该怎么办?

第二日,董淑慎又去了一次,董温惠在门口跪了一天都没有什么用,公主府门可罗雀,甚至正门上了锁。

在整个热闹繁华的临安,显得格外落寞寂静,荒芜没有人气。

“这可怎么办是好,相公该怎么办呐?”

董温惠一想到监狱里许庶那副样子心就不由的发疼,明明光凭验尸报告就能放人,可江抗不愿意,他一定要大理寺给个交代。

怀远侯那里催的紧,儿子要下葬,他们要找到真凶祭奠儿子在天之灵。

董淑慎挽着她的胳膊安慰,“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姐夫吉人自有天相。”

刚把姐姐送了回去,赵朗身边的小厮就叫她过去。

“淑慎,我说过多少次,你一介妇人,怎么频频干预司法?”

董淑慎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那是我姐夫。”

“避嫌避亲,正是因为那是你姐夫你更应该明白你要避讳,怎么能频频出入大理寺,那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去的吗?”

“世子说的是,妾身谨记。”

赵朗愣了一下,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道,“自有官府衙门,若你姐夫是冤屈的会还他一个清白,你不用操心。”

“妾身明白。”

董淑慎也不反驳他,只是乖顺的点头,赵朗认为这才乖觉,吩咐她,“好几日没去母亲跟前尽孝道了吧?还有孩子们,你要照顾好,这才是为妇之德。”

“好,妾身晚膳就去福寿堂。”

赵朗说完了,董淑慎出了门就叫凌霜给大理寺去信,问梅鹤卿什么时候升堂审许庶。

*

赵朗自认为规劝妻子一番,不料回了书房孙赋跪着等他。

自己的副将跟在身边多年,赵朗扶他起来,孙赋执意不起。

“你怎么了?”赵朗问他。

孙赋答,“世子,末将杀人了。”

赵朗一惊,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孙赋叩首起来,“世子,杜哲是末将杀的,现在大理寺已经在找那日侍候末将饮酒的女子了。”

杀杜哲那日,纯属是个意外。

孙赋本来就血气方刚,他身为武将最是看不得临安城这些软骨头的风气,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尤其是重文轻武的风气,临安多杜哲这种败类,他那日同小娟饮酒,杜哲上来找小娟。

口出狂言,说了好些侮辱孙赋甚至是赵朗的话,孙赋一时气血上来,拔了剑就刺向杜哲。

反应过来才发现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小娟目睹了一切,又不忍害孙赋,只得借了赎身的机会躲到了姬良处,这里没人敢进来。

赵朗听完一切,手上青筋暴起,“那你怎么会冤枉许庶?”

孙赋解释,“末将不知啊,尸体移过去的时候,小娟在上面插了一把匕首啊。”

小娟也不知道是许庶的,她还以为是玲儿的。

“你!孙赋!你知不知晓如今临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多少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怀远侯,那是主和党,你要真的杀了他的嫡子,他焉能放过你?”

“末,末将……”

孙赋支支吾吾地,“末将只是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孙赋,本世子同你说过多少次,收敛收敛你那脾气,凡事要忍,你呢?!”

“世子,那鸟人说你,他侮辱你,末将听不得。”

“而且,”

孙赋直起身子来,“他不该死吗?临安小霸王,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仗着怀远侯什么都干,而我等武人,为国血洒疆场,要为这么一个人砍头?”

“末将只是杀了该杀之人。”

他这一番慷慨陈词原以为赵朗会喜欢,没想到赵朗听完火气更甚,拍了拍桌子道,“你也知道朝廷不公,你怎么就不知道忍忍呢?”

“如今是论应不应该吗?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治你于死地!”

“末将,末将……”

孙赋嗫嚅着,赵朗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走,去梅府。”

“为何?”

“找梅相公。”

赵朗在私心中认为梅挚当同自己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想北伐。

谁料说明来意,请求梅挚叫梅鹤卿暂时不管这桩案子,梅挚厉声拒绝。

“世子,你当知道,我等人不得干预司法。”

政法分离,司法独立。

“梅相公,你当明白其中道理。”

梅挚看着孙赋,“世子,人犯错了就得担着,老臣学不会弯弯绕绕,世子该庆幸,您把人带到我这里老臣还没有报官。”

“梅相公!”

赵朗碰了壁,带着孙赋出来,孙赋抱怨道,“这个梅挚,不知变通的倔脾气,他不结党有人结党害咱们!”

自以为同梅挚是一派,没想到梅挚从来没有结党的心思。

“直臣必死于其直。”

赵朗留了这么一句话,孙赋听不懂,只是跟着赵朗问,“那世子,接下来怎么办?”

赵朗看了看大理寺的方向,似乎又一次在心底滑向那可有可无的角落。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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