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了杀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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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辞见她没回答，便皱眉凑了上去。
顿时，两人鬓发相抵。
谢绾墨僵着身体，连忙闭上了眼睛装鸵鸟。
虽然嘴唇上还残余着刚才被噙住的温软，但心里却不免奇怪。
夫君竟然不像那本书里的男人那样喜欢第一时间把玩腿脚，反而喜欢从嘴开始……
“看来是有效的……”
赵青辞舒了一口气，虽然谢绾墨此刻脸上的红晕和略粗的气息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他却在这种距离下感受到了那丝黑液正缓缓融入了她的体魄之中。
原来黑液在离体后还会跟自己有短时间的联系……
他旋即又是皱眉，这黑液对谢绾墨的病症而言，并无疗愈作用，只能增补其体魄，好抵抗病气的消磨。
“还是得寻药。”
赵青辞搀扶起谢绾墨到床上坐下，又把正呆呆看着他的她轻柔推倒。
而后。
给她掖好被子，道：“你先睡一会，我让青棠熬粥，你醒了喝。”
说完，便要起身离去，但将出房门时，他顿了下，说道：“对了，你放在书案的其它几本书，我会吩咐青棠不要碰……”
闻言，谢绾墨猛然瞪大眼睛，然后呜的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
赵青辞摇摇头，走到院子里唤来青棠吩咐了一声，便离开了谢家。
有青棠在，他是可以放心的。
青棠是个有些木讷而较真的小姑娘，是谢绾墨的母亲去世之前在北方捡回来的孩子。虽然她才十三岁，但在谢绾墨病重时期，其饮食起居无不有赖于她。
··
洛州城，清安巷。
“你比我想象中进展得要快。”
虞染指尖轻点赵青辞硬邦邦的肌肉，气机流转，感受着赵青辞初入立春境门槛又触底雨水的灵气。
“我主修杀伐，此间可先传你一套拳法，一套剑术，养出拳意和剑意后再继续深入。”
她看起来毫不怀疑他的天赋，笃定他很快就能孕养出拳意和剑意。
这种没来由却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赵青辞有些奇怪。
接着赵青辞敛神观摩着虞染素手演示一套平平无奇的拳法。
她虽是女子，一套拳法下来，大袖翻飞，闲庭信步，迷踪而飘逸。
而后的剑术则截然相反，凌厉森然，杀机四溢，使人遍体生寒，忍不住要合眼退避。
“此剑术蕴含御剑之法，待你灵力足够，或能领悟。”
说着，虞染手中演示的木剑离手，翩然飘转其身周，一改杀伐之气，转而无声无息，隐现不定。
这一手反而让赵青辞止不住地心悸。
赵青辞想了想，问道：“虞姐姐，你传我的运气吐纳法和这两套术法可有品阶？”
虞染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若没有品阶就嫌弃了？”
赵青辞连忙否认：“这只单纯是我的好奇心作祟罢了，虞姐姐传授的功法自然都是极好的。”
“你记住，法自无品，术无高下，一切都是视修行者而定。纵使是神仙妙术，若不适合自己，修习了指不定连凡人莽夫都难以制服……至于我传你的这些，都是基础小术，并无品秩，但却是我自行总结而来，足以让你走通这二十四节气。
“看好了，我再演示一遍。”
“哦。”
再度看罢，赵青辞闭上眼，脑海中正一丝不苟地回放虞染方才的一举一动。
体内灵气自行运转，出气海，走八脉，充沛激昂，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比划了起来。
“无名拳术。”
“灵气自经脉冲击血肉，施加以诡谲变向，或可一拳造成明暗两种伤势。”
“灵气冲击具体方式为……”
赵青辞察觉灵气直冲灵台，疯狂地被质谱仪转为电能维持运转，显示屏上一行行文字乍现，最后出现了一张张黑白色的动图。
赵青辞惊讶不已。
这质谱仪还能分析功法妙术！
赵青辞浏览后，依瓢画葫芦地让灵气震荡血肉，慢悠悠地出拳，将整套拳法都打了一遍，心头隐隐生起来一股子气韵，玄之又玄。
这是……拳意？
一遍就打出来了？
赵青辞大喜，又连忙回放虞染演示剑术的倩影轨迹，灵气再度冲入灵台之中。
“很厉害的剑术。”
“具体运行方式为……”
“……”
虽然质谱仪语言很质朴，但它是真的靠谱！
赵青辞像公园打太极的老伙计似的拿着木剑在虞染的院子里来回比划起来。
直到近收尾时，一股空虚感渐渐地袭来，使他肩头加倍沉重，腰膝酸软，四肢乏力，就像突如其来的肾亏。
剑意没来。
他强忍着一股气将剑术打完，终于忍不住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气喘吁吁。
质谱仪分析这两套术法几近耗尽了他的灵气和体力。
虞染目光微动：“你有没有感到体内有何不妥之处？”
赵青辞连忙放下揉着腰子的手，坐起身，心想，虞姐姐该不会以为我虚吧？
“怎么了？”
“方才，你的拳和剑，出现了电弧。”
赵青辞惊愕不已，质谱仪漏的电被打出来了？那他岂不是有当雷电法王的潜质？
“你还不知道？”虞染见其这般反应，若有所思：“原来你的体质这时候就已经觉醒了。”
赵青辞留意虞染奇怪的语气，还没来得及深思，注意力便落到了“体质”二字上。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荒古肾体？
只是虞染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望了眼晦暗的暮色，转身道：“你且回去自行修炼，若有不解再来此寻我。”
赵青辞想起还没问去给谢绾墨找药的事，连忙开口：“虞姐姐……”
可虞染就像是未卜先知般，不等他发问便道：“你若在三个月内突破至惊蛰境，届时有一处遗址现世，你方有资格入内寻药。
“至于你家娘子，这段时间可以先用补益药物增其体魄来暂缓病邪侵蚀。
“三个月后，你若去了那处遗址，可把她送至我这里照看……你且留下命气，若你一时无法回来，我视情况可保住她最后一口气。
“如果你的命气消散，那便缘尽于此。”
“虞姐姐，你不一起去遗址？”
“不去。”
赵青辞想了想，问道：“遗址有修为限制？”
依照普世的认知，大多遗址秘境之流因某种规则使然，存在一定的最高修为承载阈值，一旦有超出该阈值的高手在里面施法，难免对空间造成破坏和坍塌，届时将得不偿失。
虞染没有回答。
她隔空一指赵青辞的眉心，他只觉恍如遭了蚊蝇叮咬，而后，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便到了她的指尖浮动流转。
赵青辞沉默良久，看着虞染的背影，轻声道：“多谢了，虞姐姐。”
··
三月时间一晃降至。
赵青辞如期突破至惊蛰，现在正在清安巷的院子里展示拳法，灵气震荡间大袖翻飞，已然有了几分缥缈仙逸。
他皱着眉，感觉相比于虞染的演示，形似之余却显得诡谲迷踪不足，虽然对着木桩已然打出了明暗两种伤害，但整体而言，不够老阴比。
他再舞剑，剑光连成一片，水泼不进，气势凌然。
虞染点评道：“少了杀伐之气。”
赵青辞收剑问道：“可有快速解决的方法？”
“有。”
“什么？”
“杀。”
“人？”
虞染没有回答。
赵青辞眸光一沉，看着长剑，沉默片刻后将灵气缓缓注入，使其嗡的一颤。
虞染道：“你很快便能御剑了。”
赵青辞好奇问道：“一般来说，御剑是不是还需要一柄专用的飞剑？”
“？”
“不用吗？”
“你听谁说要的？”
赵青辞略有些尴尬：“我看话本故事大多这么写。”
虞染解释道：“御剑本质是驭物，只不过善用剑者可用剑术打出意料不到的效果罢了，至于飞剑专用与否，随性即可。但一般而言，以轻质、坚固之物为佳。”
那整一块锋利的铁皮子似乎也不无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