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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狱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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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翰脸色阴晴不定。

没想到这书生今夜的目的是祸水东引!

“走啊副使,你家的正使大人不是在等着吗?”

赵青辞招呼一声,不紧不慢地往里屋迈步。

可这时。

铿——

甲士首领倏然拔剑,刺目的剑光横在半道,森冷的刃尖割开了空气直指年轻人。

也不知是不是窄窄的庑廊在短时间内涌进来太多人的缘故,显得寒冬的夜晚颇有些沉闷。

小山似的壮汉不置一词,甲士按剑而立,稀稀疏疏的灯笼里传出蜡烛的爆燃。

可半藏在阴影里的赵青辞眼皮都没抬一下,步调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

渐渐的,这个势单力薄的年轻人似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把压力推回了手持凶兵的施加者。

就在长剑即将触及他的皮肤之际,剑刃移开了。

甲士首领似乎听见了一声哂笑。

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年轻人依旧平静。

屋子里的人都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逼视着携甲士而来的赵青辞。

赵青辞每走一步,甲士便随着他的身影逼近一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书生在带兵抄家来了。

“正使大人,我口渴了,方才的茶还有么?”

赵青辞自顾自坐回他先前的位置,对白翳老人的凝视视若无睹。

“这就是你的底气是吗?”

老人问道。

赵青辞目光梭巡四周。

“你故意在门口便说出似要通敌的话,便是为了引来皇帝的亲卫……可是引来以后呢?你带他们进来又打算做什么?”

老人又问。

赵青辞看见阿摩翰一脸失意,忍不住笑了下。

他知道,他是真的思慕那些强大的理论。

但他不说。

“这些都是明日奉给皇帝的贺礼?”

赵青辞指着一众人身后的箱子,再度说出同样的话。

阿摩翰满目惊疑。

他竟是为求财而来?

“是。”老人抚须颔首。

“哦。”赵青辞却没有要去看的意思。

他偏头望了一眼夜色,沉默片刻。

“小气。”赵青辞小声嘀咕,“茶都不倒。”

老人哑然。

赵青辞却起了身:“走吧,让我们大周的皇帝陛下久等了实是不该。”

他当先出了门,似乎比甲士们还急。

··

阿摩翰皱着眉头,不解地望向白翳老人。

老人嗤笑一声:“小气。”

阿摩翰愈发不解了:“他带着甲士进来就是在报复您先前轻慢他的两句话?”

“不对,应该不止于此。”阿摩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见皇帝?可他为何要打这些财物的主意?”

老人叹了口气:“他想让皇帝知道自己贪财。”

阿摩翰恍然:“说不定他见了皇帝之后,明天我们奉上的贺礼最终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所以他还是在打我们这批贺礼的主意啊。”

“我们的贺礼……”阿摩翰忽然一惊,“厄蛇之眼?!”

他想起来,赵青辞自进来鸿胪寺,第一次在此端坐了半晌也才讲了两句话,一句是告辞,另一句便是问贺礼了……原来他早已将目的明示。

“那么……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将厄蛇之眼给他,他会不会愿意留下来帮我们呢?”阿摩翰忍不住假想,“他说我们小气啊。”

白翳老人瞥了他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似的,“不会。他可能不是大周的忠臣,但绝不可能成为大周的叛贼。”

“而且。”老人指指宫阙的方向,“你别忘了,那枚眼睛是和大周皇帝约定好的筹码之一。”

那日他私会皇帝密议祖地一事,虽然大体已有了结果,但终归还需做一些动作让朝野看一看才行。

所以他们便安心留在上京,等过完这个年,再掀起大幕。

至于皇帝要厄蛇之眼有何用处……

显而易见,他想当一个神仙皇帝。

“大合萨,”阿摩翰犹豫了一下,探头在一堆贺礼中梭巡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不知道厄蛇之眼您放去了哪里?”

“灯下黑。”白翳老人笑了笑,“一直都在箱子里啊。”

阿摩翰一愣。

“在哪?”

“那枚皓光之珠的底座便是。”

“……”

“怎么?”

“皓光之珠没有底座。”

“什么!”

大合萨惊叫出声。

不同于阿摩翰,他在赵青辞第一次莫名其妙问完贺礼就告辞后,就意识到了不对。

厄蛇之眼是“活”的,所以无法收进储物空间。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地从底下被埋着的锦盒里取出来藏在了皓光珠的底座,好上演一幕灯下黑。

拥有大雪境修为的他可以确定,尽管是在那一群甲士挤满了内堂的时候,他都没能感受到有人靠近过那些箱子。

何况,众所周知的是,如此暗夜之下,那皓光明珠煌煌然若白日,纵有一只飞蛾掠过也会留下明显的影子,何况是有人将整个底座盗走?

大合萨眼中的白翳就像是脑中的疑惑溢了出来,阿摩翰耳边忽然又响起了年轻人第二次落座时说的那句:

“正使大人,我口渴了,方才的茶还有么?”

原来他问的不是茶水啊……

··

赵青辞骑在一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

信步由缰,不徐不疾。

全无走出鸿胪寺时的急促。

甲士们将这一人一马围在中间,试图簇拥着提起马速。

作为杰出的骑手,甲士们显然熟稔地知道怎么利用马匹的从众心理。

赵青辞无奈。

他毕竟才学会骑马不久。

还是在离开洛州城时绾雩手把手教的呢。

马匹提速之后将他颠得屁股生疼。

正在呲牙咧嘴之际,他看到路边有一个红衣女子正满脸无聊地抛着一枚漆黑光滑的鹅卵石。

石头在酥白的左手飞起,又落到雪腻的右手。

像游手好闲的愚蠢小孩一样。

赵青辞用口型这样揶揄。

红衣女子嗔怪着就要举起石头砸过来。

赵青辞好笑地连忙拱手求饶。

不料甫一松开马缰,奔马差点把他颠了下去。

女子莞尔。

甲士首领循着赵青辞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姿色平庸的妇人,面甲下的嘴唇不禁勾起几分嘲弄。

这书生好的是这口。

可以汇报给陛下,让他高兴一下。

夜色沉沉。

赵青辞被一名红衣蟒袍的貂寺引致省身殿前驻足。貂寺上下打量了一下书生,以拂尘扫掉他身上的灰尘,伸手在他身上仔细搜索了一番,方让他除鞋净足走进去。

他看了一眼貂寺。

皓首童颜,唇色如血。

自己的易容术似乎还未择定一张脸练至大成?

赵青辞从容不迫地扫量此刻大殿内这个唯一的太监。

直到在矮几前背对着他端坐的皇帝回过头。

笑道:“狱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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