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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春夜白衣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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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籍清都,年幼便随家祖游历了大半个大周,兴许各地口音都夹杂了些吧。”

“在哪求学?”

“渠州、相州、蜀州都曾进过一段时日的学,不过还是随祖父拜访的道人学道经的时日居多。”

“哦,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子句会说你能作出仙气飘渺的诗作,想必是游历名山大川见多识广的积累了。”

“弘基。”孔子句筷子一点,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审犯人呢。”

“哈哈。”李弘基斟酒自罚道:“怪我,看到太白的姿仪情不自禁想到了年少时挤兑白梧的岁月……”

“说来方才子句迟到,还未作诗赔罪呢。”

“哎不用在意这种细节。”孔子句苦笑道:“自从见了太白的诗,我恐怕三五年内都难以作得出像样的诗词了。”

“这般……何不请太白赋诗一首?”

孔子句面带期待:“太白,可以吗?”

李太白望了一眼不知不觉变黑的天幕。

三人循着视线望去,天地渺旷,春秋莫辨,远远可见南山之外,前朝名为洞庭的大泽在夜色里粼粼隐现。

李太白笑盈盈拿过酒坛,为几人斟满了酒。

俄顷,却见他饮罢杯中酒,打了个酒嗝,轻打着拍子,醉眼道: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上青天?”

句子甫一入耳,清新隽永的意境顿时令三人一愣,眼前景、脑中境,浑然交织,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地牵动了下喉头。

这时,后续紧接而至: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轰——

大脑恍似乌云破月一般,滚滚思绪荡开。

满是一汪谪仙赊酒的月色,惊得三人情不自禁张了张嘴。

似要说些什么,却久久未能晃过神来。

少年人眉宇间的光彩,那朦胧的醉眼在一缕似有若无的春风中熠熠生辉。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上青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李弘基咬文嚼字似的呢喃了几声,恍惚间似看见自己大儿子招来翻书风时的眼神。

澄澈出尘,又闪着自信的光。

真像啊……

愣愣出神间,又饮完了一觞邱白梧自青岚仙宗来出来仙酿,他两颊泛红,遂站起身来。

“几位,我得去吹吹风了。”

两人仍迷醉在李太白的意境里,闻言也就随意摆了摆手。

同门旧友笑谈,令他们无比放松。

李弘基笑了笑,推门出去,一路穿过长廊,站在摘星楼的栏杆边。

长风扫过月色而来,让他微微清醒了些。

但春风料峭,乍然吹走了闷热之后,脑袋撞风的后果便是愈发昏沉了。

夜色深沉。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已然处暑境的李弘基打起精神歪过头一看,见是毫无修为的李太白,便又舒了神。

“太白也来吹风?”

“是啊,吹吹风。”

李弘基笑了笑,背靠着栏杆,与李太白正面相对:

“我觉得,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是。”李太白道:“你望了我许久,似乎有些伤心。”

李弘基一怔,苦笑道:“你……你很像我已故的大儿子。”

“节哀。”

“无碍的。”

夜风轻抚,两人身姿渐渐随意起来,胸怀斜抵着栏杆,醉眼朦胧。

李太白嗓音有些模糊,轻声吟道: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李弘基愣愣然仰望夜空,情不自禁伸出了手,似要如诗中所言的试图摘星。

天上人……

洪绶若在……

“噗!”

李弘基身体一僵,低头看去,只见一截短短的黑色刀刃已从背后捅进来,将他的心口捅了个对穿。

滋滋声入耳,有些渺远。

血从黑刃不停地淌了下去,细细密密的电弧闪烁,麻痹与刺痛绞开心脏,沿着经络直达灵台。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迅速流失。

他拼命调动灵气,可它们宛如被囚禁却失控了的野兽,面对他的指令无动于衷。

焦臭传来。

“嗬嗬……”

李弘基想要张嘴呼叫,却发现嘴巴有些不听使唤。

缓缓转过头,对上的是少年沉静的双瞳……

··

夜晚的上京在春花月色中迷离而美丽。

东市十字街口处酒楼林立,旗杆招摇,帘招高挂,红幔飘飘。

每家酒楼里都有表演,歌伎吹笛,乐师击瓯,杂技相扑,还可见到酒客投壶或行着酒令,昼夜不息。

就在拐角的自律坊中。

某座私宅之内。

烛台高悬,灼灼然将粉色的椒墙照得如同泛着日光,一阵融融暖意。

一众身穿华服的高门子弟,掺杂着小部分豪爽的贵妇人,多数都较年轻,围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赌台边上脸色涨红,激动不已地做着各种姿态夸张的吆喝。

主持赌台的是衣衫半解的妩媚女郎。

穿着时兴的各色纤薄丝袜,两片破布一般的物件堪堪将腴脂遮挡。

她们慷慨得差不多将白花花大馒头下的嫣红豆子和盘托出。

仆人找到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分头公子哥,拍拍他正激动得上下左右耸动的肩膀:

“谢公子,有人找。”

“谁啊?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

“他说是来报信的。”

谢玉麟一愣:“报什么信?”

仆人道:“说是谢老爷派来抓你的人已经到了半路,他特来知会你一声。”

“该死!”

谢玉麟一把抓过赌台上的银票,转头就往屋外奔去,轻车熟路地钻入了自律坊中的一条漆黑小道蹲下,隐匿在了阴影之中。

按照经验,抓赌的仆人会从巷口经过。

而他正可以在他们前后脚的功夫窜出,到东市的歌院中安然小憩,听个小曲,睡个美人,后半夜再去赌台上鏖战。

只是今夜似有不同,久久未见仆人在巷口经过。

“马的!晃点老子!”

谢玉麟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往回路走去。

拐弯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白衣少年。

“你瞎啊……”

“噗!”

黑色的刀刃刺入了脾脏,滚烫的红色液体在夜幕中毫不起眼。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

等巡夜的武侯找来,只剩下一具被扎烂胸口和脑袋的尸体躺在青石地板上,冰冰冷冷……

··

崇仁坊中有人急促拍门。

门房披起衣服拿着灯笼出来喊道:“谁啊?”

“不好了!谢公子在我们东家的赌坊与人起了口角,被人打死了!”

“什么!”

门房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看清来人半隐在夜色的相貌,急急忙忙奔向主屋喊醒了谢文通夫妇。

“何事聒噪?”

“老爷不好了!公子在赌坊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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