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淑妃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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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棠心中记恨，面上也不好露出来，只好微微行礼，“妾不敢怪罪婕妤，婕妤先行，妾不打搅了。”
苏云青“嗯”了一声，便离去了。她平生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示弱、阴阳怪气，简直是班门弄斧。
扮柔弱，流眼泪，阴阳人，站在道德高地恶心人，这些个小招数，谁敢在她面前演一遍，她都能十倍奉还回去，说到底不过是口头上的便宜罢了。
赵如棠蠢不自知，只有站到高处，这些招数才有实际的效力，否则小打小闹，徒然树敌。
关雎宫内，众妃请安完毕，照惯例坐着听皇后训示。
“昨夜蓉桂堂走水，皇上已派人调查了一夜，据说是灯架不牢固，导致烛火落下。这内务府的东西越来越造次了，险些酿出大祸，还好火势没有蔓延，蓉婕妤也没有受伤。蓉婕妤昨日受惊，皇上接你去养心殿，休息得还好吧？”皇后温和地问道。
殿内众人皆听见昨夜苏云青被皇上接去了养心殿，各人面上表情各异。
苏云青心内暗道不好，皇后这话显然会引发众人对自己的敌意，但也只能恭敬答道：“多谢娘娘关怀，妾一切都好。”
“诶？昨夜是赵御女侍寝吧？蓉婕妤住在养心殿，那岂不是和赵御女撞上了？”沈昭仪向来不愿错过这种八卦，一定要明言出来。
苏云青道：“昨夜皇上体恤，容臣妾在养心殿的偏殿休息，主殿自然仍是赵御女在伺候皇上。”
“皇上如此心疼蓉婕妤，怎会让婕妤在偏殿独守空房？想必定是在偏殿陪着蓉婕妤吧？”说话的是与苏云青、赵如棠一同入宫的徐宝林，入宫时她比赵如棠低一级，如今赵如棠只是御女，反而比她低了一级，她便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赵如棠的机会。
苏云青见她对着自己说话，也不好不答，“皇上不过是担心我刚从火海中出来，夜里会害怕，才后半夜来看看我罢了。”
徐宝林一笑，“那赵御女可独享养心殿大床，也是一种福气。”
亦有几个新妃听她这一讲，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云青倒是笑不出来，毕竟她也独享过…
果然赵如棠也不是个任人奚落的，马上说道：“徐姐姐虽是玩笑，也要注意场合，皇上偶然有事也是有的，并不止我一人被留在主殿过，姐姐笑我没事，别误伤了其他姐妹。”
徐宝林被一提醒，自然想起苏云青第一次侍寝之事，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本是嘲笑赵如棠，却被她反抓住了辫子。
此刻她只好向苏云青勉强笑道：“姐姐别介意，是我失言了。”
苏云青无意介入她们的纷争，只说“无事”。
而在座实则不止苏云青、赵如棠有此遭遇，徐宝林入宫时间尚浅，自然不知自己这笑话不止得罪苏云青一人。
倒是任淑妃将话题引回了蓉桂堂失火之事，“蓉桂堂失火，内务府自然脱不了干系，本宫听说如今的内务府主管于桂庭，曾在关雎宫当差，亦是皇后娘娘举荐入内务府当差。难不成是少了娘娘的教诲，他越来越没规矩了。”
殿内无人敢答言，任淑妃这话说得像是皇后授意让内务府给蓉桂堂的酒室送了有问题的灯架。
蓉桂堂原本所有家具都已齐全，只不过苏云青夜里无事时，常在酒室研究方子，遂吩咐再移些灯进来，夜里好照明。
这批灯架，便是这一次运进来的。
皇后道：“于桂庭确是本宫宫中出去的，他往日一向细致，此番差事却险些误伤主子，蓉婕妤，本宫会替你好好罚他一顿。”
苏云青尚未说话，任淑妃又道：“娘娘此言差矣，走火并非小事，只是惩罚内务府主管就将这大事化为小事了。”
皇后有些不满，“那依淑妃的意思呢？”
任淑妃笑道：“妾以为，倾倒的灯架要好好查查，是旧了、破了，还是有什么人为的痕迹，切不可当成小事轻轻放过。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害蓉婕妤，那这次轻放了，下次可就不好防范了。”
苏云青到没有想到任淑妃会如此评论此事，要说这宫中跟自己恩怨最多的，就是她和赵如棠了，怎得还替自己的安危着想起来？想来定是有其他目的。
听任淑妃刚才所言，似乎是要把矛盾往皇后身上引。
“昨晚事发突然，且是夜里，查得不明白也是有的，今日本宫会提醒皇上好好查查灯架，定会替蓉婕妤查出个真相来。”任淑妃看向苏云青。
苏云青此时只能小心答复：“妾多谢娘娘，想来应该是场意外，也是妾太大意了，本不该在酒室置放这么多灯火。”
任淑妃道：“本宫协理六宫，这也是职责所在。”
淑妃又将脸转向脸色已不大好看的皇后，“皇后娘娘，妾如今有孕，太医不让用香。妾记得制香房一直在给妾配着驻颜香，如今妾用不上，放着也是可惜。”
听她提驻颜香，皇后心中一凛。
任淑妃继续道：“妾宫中多的都送给赵御女了，制香房中多的不如都赐给蓉婕妤吧，驻颜香不但润泽肌肤，亦有安神助眠功效，最适合此时的蓉婕妤了。”
赵如棠犯起了迷糊，为何淑妃今日如此厚待苏云青，不但要替她查失火真相，连赐给自己的驻颜香，也要赐她一份。
皇后不露声色，“这驻颜香制法复杂，用料珍贵，只在四妃以上的份例里， 往日后宫也只有淑妃妹妹一人使用。此时都赐出去，待妹妹产后再要用时，还需等重新制出，于妹妹怕是不方便。”
淑妃笑道：“多谢娘娘体恤，但臣妾协理六宫，此番蓉桂堂走水，臣妾也有责任，心中多有愧疚，这便算臣妾抚慰蓉婕妤的一点心意吧。”
皇后面上虽没什么异样，心内却不知任淑妃在搞什么鬼，她与蓉婕妤一直不和，此时为何要关怀蓉婕妤，难道已经发现香里的问题。
但她也不好一直反对，便道：“妹妹随意吧。”
苏云青见她二人就自己的事，扯来扯去，心中也正思量，见任淑妃赐香给自己，赶忙道：“多谢淑妃娘娘厚爱，只是驻颜香珍贵无比，妾万万不敢受。”
淑妃收起笑脸，“蓉婕妤是怕本宫在香里放什么东西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