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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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历经好一段时间的休养，戴因才终于悠悠转醒。
而与他同时昏迷的博士，则早在前几日就与中苏签订契约，开始了对记忆设备的制造。
谁的伤势更重一筹，高下立判。
“醒了？来吃点东西。”
香味应声飘来，一根滋啦冒油的肉串被递至戴因近前，虽然诱人，但对一个断食好几天的病患来说是不是太过刺激了一些？
好在坎瑞亚不养闲人，戴因丝毫没有顾及这些的意思，他扫了眼中苏，也不嫌烫，张嘴就咬了过去。
“唔...荧在哪里？”
他的果决与馋嘴无关，只是为了表达自己愿意顺从的姿态而已。
唇齿咀嚼间，汁水霎时爆开，浓郁的香气让这心思活泛的老男人也难以抵挡。他不禁停止了追问，大脑放空，只顾愣愣地盯着那根肉串。
“行了，自己坐起来吃吧，还有很多。”
一如中苏所说，戴因顿觉空虚的精力被强行灌满，别说起身了，就算是下床跑上几圈也不在话下。
“只是普通的肉类而已，怎么做到的？”
他在提瓦特大陆上漂泊许久，虽知元素力的用途极为广泛，却从没料想过一根烤串也会有如此功效。
“效果远超治愈类的食物，这已经不是单纯元素力所能体现出的效果了，更像是某种...【权能】？”
魔神二字随之浮现，他正纠结着是否要开口询问时，就见中苏退后一步，让出了身后的小桌，上面的便捷式烤炉上摆满了肉串。
“虽然有些油腻，但总比喝那苦唧唧的中药要强吧？”
至于其他较为清淡的食物，中苏虽然也能做得出来，却顶多只是美味而已，起不到恢复身体的作用。
马科修斯的食谱还得一页一页学起，魔神料理格外难以掌握，任重而道远啊。
正说着，“嘎吱...”
金鹏御风归来，手上还拎着一个怀抱长剑的金发少女。且看那少女浑身脏兮兮的，一副疲惫至极、好几天都没洗澡的样子。
“戴因！你真的醒来了！”
荧强打起精神，兴奋地高喊一声，目光却是落在了那烤肉串的身上，再难挪动半分。劳苦多日，她没少从中苏这里获得补充，自然知道这些食物的美味与功效。
“荧，你没事就好...”
戴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失去家园的他，已经不能再失去唯一的朋友了。
可他等待半晌，却见自己的旅伴直挺挺地凑到了烤炉旁边，竟率先埋头苦吃了起来。
“哎哎哎！这是病号餐，你的那份我之后再做！”
“没关系的，他刚刚醒来，胃口一定不好，啊呜......”
戴因抽了抽嘴角，心里不免有些失衡。但看着荧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他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个不停。
“真是怪了，你说摩拉克斯明明还在听说书呢，怎么就能预判到这里的情况？”
不论是让中苏提前做病号餐，还是让金鹏去把荧接回来，实际上都是摩拉克斯的指示。
“帝君的实力你我皆知，反正...他有自己的办法。”
金鹏哪能回答上来这种问题，他就是个闷头杀敌的夜叉，只能将一切归结于岩之神的强大，拥有着看管璃月大地的特殊权能。
............
“吭哧...”
“啊呜...”
不过一会的功夫，荧与戴因就彻底完成了清空烤炉行动，恨不得把竹签上的调料都舔干净才行。
“作为坎瑞亚人，你应该很仇恨这个世界吧？”
突兀的话语声打破了欢快氛围，戴因听闻猛得一愣，自内心深处生起了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
他下意识地与荧对视一眼，没敢急着回答。
正犹豫间，却见中苏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纸质契约，笑着说道
“看你这表情，难不成还真想去报复天理和诸神？”
中苏摆了摆手，没做表态，只是将契约递了过去。契约条款有且仅有一条：不得与深渊再有任何牵连。
“这家伙的不担心我报复社会，反而像天理一样针对深渊，那他的立场...”
戴因皱起了眉头，不认为这是寻常人所应该管辖的范畴，至少也得是七神那个层次，才该操心这些。
“签了吧，不然你自由不了一点。”
中苏动作不停，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支笔来，示意戴因签上自己的名字。
“据说你们祖祖辈辈都试图掌握深渊，但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饱受折磨，应该早就看清它的本质了吧？”
“折磨我的是诅咒，从来都不是深渊。”
戴因在心里反驳道，但眼下要是不签订这份契约，恐怕...
想来对方胆敢让自己恢复到全盛状态，一定有所把握，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最终还是缓缓接过了笔。
“唰唰唰”
戴因斯雷布五个大字清晰入眼，与此同时，整份契约迅速燃烧成灰，不可见的束缚已在冥冥之中自行生成。
“契约既定，食言者当受...雷击之罚。”
中苏学着摩拉克斯的口吻走完了流程，事情已经办完，他嘱咐几句让荧接着打怪升级，自己则带着金鹏一溜烟地离开了医室。
来得快，去得也快。
四下再无外人，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似乎有意让你变强，这不合理。”
昏迷的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戴因觉得自己错过太多，已经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嗯...之前他说...”
面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荧将中苏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讲出了自己与深渊为敌的“使命”。
“你是外来者，坎瑞亚的恩仇可以与你无关，但被那样视生命如草芥的天理所驱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
戴因与荧对视良久，久久无语。
经历一场灾变，天理也好，七神也罢，在他们看来都不是能和平相处的存在。
可这天下毕竟是神明的天下，除了妥协以外，他们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