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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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本次c市出差行程已经照常进行。
出差第一天上午的安排是远峰集团的c市分公司开会。
会议室里，时佳佳坐在最中央的位置，眼睛却一直忍不住往左手边正在发言的许淮森身上瞟。
时佳佳依然有些心虚。
她都保证发誓什么都没看到了，也不知道许助理相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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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森代表时佳佳做着来分公司的第一次讲话，语隙时，一抬眼，正好撞上时佳佳悄偷摸着瞟向他的眼神。
男人原本清润的声音顿时顿了一下。
被抓包的时佳佳赶紧着急忙慌别开眼，撩了下头发，提起笔，一副认真听下属汇报的样子。
只是她坐的位置太过显眼，不知道自己任何微小的一举一动，在会议室其他人眼里都是放大版。
许淮森感受着分公司那几个经理向他明里暗里投来的意味深长的视线，也只能继续把话讲完。
……
下午，时佳佳终于见到了这次出差要谈生意的合作对象。
对于这个合作对象提前许淮森给她介绍过，姓王，叫王美玉，江湖人称一声王总，是个白手起家的女强人，在c市本地生意做的很大也有些势力，这次是第一次跟远峰集团合作。
双方的见面的地点在这个王总名下的一家会所里。
时佳佳第一眼见到王美玉就感觉很符合她想象中的白手起家女强人大姐大气质。
只见来人身形微胖，白色职业套装衬得人富态的贵气，脸上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实际年龄，脖子上一串硕大的珍品级澳白珍珠项链，手腕上的翡翠手镯绿的流油。
王美玉也提前知道这次来谈生意的人是远峰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一见到时佳佳就豪气十足地抱了她一下，时佳佳顿时被香的想打喷嚏，王美玉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时小姐真是年轻，以后叫我王姐就好。”
时佳佳被放开后赶紧呼吸着新鲜空气，面对笑眯眯的王姐，正儿八经点了点头。
一行人一起进入会所包间。
时佳佳过来带的人里除了许淮森还有c市本地的两个经理，对面王姐跟她带的人也差不多，双方的人都坐在沙发上，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和准备的各种文件之后，对面王姐靠着沙发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先是客气地问了一下时佳佳可不可以抽后点燃，女老板的气势十分到位。
时佳佳看着对面王总大姐大的模样，又扭头看看正在核对文件的许淮森，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就是把吉祥物当好。
很快，这边远峰集团c市经理开始起头聊起了工作相关。
双方一直以来都有合作的意向，只是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能够坐到一起，虽然大体方向上是共识的，但具体细节上显然还是有不少分歧，远峰经理和对面王总的手下你来我往，最后双方的报价还是有两个点的差距。
关于这两个点的差距，两人显然谁都不想让，也不肯让。
对面大姐大王总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听着手下跟人谈生意，直到听到中间谈不动了，掸了掸手中烟灰，带笑看向对面年轻且资历尚浅的女孩：“你的看法呢？时小姐。”
一直乖巧扮演吉祥物的时佳佳莫名被cue到，冷不丁一个抬头。
然后她感觉到整个包间里，所有人的视线已经齐刷刷地朝她打来。
“……”
她的看法。
她能有个什么看法啊！
呜呜呜呜不是说好只是来当吉祥物的吗！
“啊这……”时佳佳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正当她不知所措地第一次见面就要在合作对象面前暴露草包本质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
“贵司的成本预算固然谨慎，但对于实业类项目，选址应该是最具有决定性的一环……”
男声声线敲金击玉一般的好听，一开口，顿时吸引包间里所有的目光。
时佳佳听到许淮森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周到专业无所不能的许助理在记仇她昨晚的事呢。
许淮森刚才一直听着远峰集团c市经理跟对方商讨，今下午直到现在才开第一句口，一语打破僵局。
对面大姐大王总这也才注意到今天一直跟在时佳佳身后，身形瘦高，一身低调黑色正装的助理。
这男助理说话时冷淡而从容，只一句话便揪住了关键所在，在看到他脸的时候，王总夹着香烟的手指停了停。
……
许淮森一开口，两方摇摆不定的天平显得瞬间向远峰集团倾斜。
而对面一直也没怎么参与的王总，也从此时开始加入商讨。
时佳佳虽然继续恢复吉祥物属性不用再参与讨论，但从氛围和气氛中也能感觉出来许淮森和这个王总在推拉博弈，王美玉能白手起家打出现在这个身家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平常看起来豪放爽朗，一到生意场上就是一等一的精明，双方你来我往沟通了一下午，仍有一个点的利润差距没有谈拢。
好在这才是见面第一天，后面两天还有活动安排，仍有可商议的空间。
回程的劳斯莱斯上，时佳佳结束完第一天的行程在宽敞的后座抻了抻腿，只觉得自己坐着当吉祥物都累了，更何况一直在工作状态的其他人。
于是时佳佳忍不住看向副驾驶上的许淮森。
男人一下午应对那个大姐大王总时从容稳定条理清晰，此时坐在副驾驶上，双眼也平平地直视前方。
时佳佳鼓了鼓腮。
虽说表面看起来貌似没变，但时佳佳仍旧觉得，自从昨晚不小心闯了他房间开始，许助理好像就变了。
是两个人之间气氛的改变。
今天两个人之间就没有说过一句除了工作以外的话。
许淮森从“我认真体贴事无巨细地给你当助理”，变成“从今以后我只会冷漠无情给你当助理”，“你再也从我脸上看不到半分真心的笑”。
时佳佳一时觉得自己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她想着想着，又惆怅地叹了口气。
也是，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给人家的心理阴影和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口头的几句道歉说到底，又能有什么用。
时佳佳望着窗外c市繁华的街景，在安静的车厢中开口：“许助理。”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跟王总的谈判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就结束了，因为明天还有行程，所以并没有再一起去吃晚饭。
时佳佳望着前方男人的后脑眨巴眼睛问：“你想吃什么？”
然后她很快就收到了语声平静的回复：“不用。”
“谢谢。”
接着车内陷入安静。
最先紧张感到尴尬并且冒汗的是前座司机，司机是c市这边的高管给时佳佳安排的，本来一直安安静静开车，结果听到董事长千金邀请助理吃饭，任何下属都诚惶诚恐答应的事情，这助理竟然还直接了当地拒绝。
你小子就这点职场眼力见儿的吗！敢这么拒绝董事长千金不要工作了吗！
司机握紧方向盘心中一通os，生怕待会儿大小姐不高兴把这助理炒了不说连带着把他也炒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不要折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就在司机急的汗都快滴下来的时候，听到后座董事长千金终于有了反应。
时佳佳歪头望着许淮森的侧脸，对他的拒绝又眨巴了下眼，似乎叹气了几秒，又开始高高兴兴开口：“你不要我请你吃饭。”
“……那你请我吃饭？”
司机：“……”
许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