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怪异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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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迟到？”老杜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眼睛死死的盯着刚刚进来的周默。
“不好说了，杜老师，我刚才回了几个电话！”周默如实回答道。
“回电话？呵呵，男二十七号，你有多忙？多大的业务？”老杜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能来到这的，没有一个不是在自己的城市里这个行业的佼佼者。那么多人，难道就你一个人忙？来这之前，为什么不把事情安排好？”
“对不起，杜老师，我是因为私事儿打了几个电话！”周默挺胸抬头，到了此刻，他倒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唯唯诺诺了。
“呵呵，私事儿！”老杜又是呵呵一笑。“那就说说你的私事儿。在这，没有特权。上午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在这，你们只有自己的编号。既然让大家都等着你一个人，那必然是有天大的私事儿，说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吧。”
说到“私事儿”两个字，老杜咬的死死的。这让周默对他的反感油然而生。“杜老师，我尊重您，也尊重在座的各位同学，对于我的迟到，我深表歉意，也愿意接受惩罚和做出检讨。但我的私事儿就是我的隐私，哪怕您作为我们的导员，也没有权利要求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说吧。况且，我已经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再让大家齐刷刷的坐在这，听我讲我的私事儿，不更浪费时间吗？”
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周默没有任何的赌气或者不悦的情绪夹杂进去，显得很冷静。下面的学员有的对周默这番话嗤之以鼻，有的则认为他敢于在导员面前争取自己的权益，无可厚非。
“牙尖嘴利！”老杜再一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在这个课堂上，我说了算。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怨不着我了！”
“杜老师，我刚才听到了，男二十七号打电话的时候，说今天晚上要去庆祝一下离婚！”就在老杜准备再次威胁周默的时候，刚刚陪着班长女一去找周默的那个男人站起来了，手指着周默一脸“嘲笑”的说道。
“哈哈哈……”
“噗噗……”
下面的学员中顿时想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声，也有素质爆棚但实在憋不住笑出声的。
“哈哈哈，男二十七号，这就是你说的隐私啊！”老杜也被逗笑了。“哼，一个男人渣成这样，也不知道你们单位怎么推选的你，难道你们城市里找不出一个比你强的了吗？还是说，离婚庆祝在你们那是流行元素啊！男二十七号，我告诉你，做事儿先做人，你要是连做人都做不好，不管你专业技能再好，这次培训的机会都不能给你！”
“杜老师，你刷新了我对老师的认知。做我们这行，起码的职业素养就是严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就凭他一面之词，就侮辱我，侮辱我的单位，甚至侮辱我所生活的城市。为人师表，还真让我大开眼界。要是这培训都是这样的老师，你请我来我都不来。”周默说着，目光和手指的方向同时指向了刚刚说话的中年男人。“而你，让我刷新了对人类的认知。我本想说你不配做个男人，但那样的话，我怕辱没了女人，哪怕咱们班只有五个女生，起码有四个还是正常人。”
这一番话下来，周默是直接怼了老杜，然后又把中年男人和班长女一彻底得罪了。其实说这番话之前，他已经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如果这次培训真的如伊瑷说的那般重要，老杜没有权利把自己踢出这次培训，大不了调换个班级就行。如果连老杜这样的一个导员都有权利随便踢出学员，那这个培训参不参加的，意义不大。有了这样的思考，周默才寸步不让的生怼。
“你……反了你了！”老杜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然怒不可遏，用手指着周默，“男二十七号，你是哪个城市的，报出你的单位和名字。我现在立刻报道组委会，哪怕你后台再硬，我开除不了你，也把你踢到别的班里去。班长，你记录一下，然后送到组委会。”
老杜的这一番话下来，周默反而把心放下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伊瑷额没有骗自己，这次培训确实很重要，但老杜，绝对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重要。
看着咬牙切齿，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并掏出笔准备记录的班长女一，周默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吉城，城市文艺广播电台，周默！”
“周……周默？吉城的周默？”短暂的几秒钟后，负责记录的班长女一惊愕的抬头看向了周默，嘴里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台下其他学员没出声，但何尝不惊讶呢？
这段时间周默这个名字在行里简直成了传奇。一个兢兢业业卖了三年药的主持人，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搬到本省的省长，又逼着书记配合他演戏。
前几天，朱书记配合着周默，硬是把一个分局的副局长给辞了。这种事情或许网友认为朱书记真的是公正廉明，站在了周默的一边。但对于在座的众人，就毫无秘密可言了。
凡是能坐在这的，哪怕是某个领导的亲属，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失踪了一天的周默主动现身，书记又完全推翻了自己的理论，顺着周默的意图说下去，这里面一定是周默抓住了朱书记的命脉。所以，说不崇拜是假的，只是愿不愿意承认而已。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看向了周默，连刚刚还在发火的老杜也不例外。要说眼前的年轻人是周默，他这样生怼老师和班长以及班长的临时护花使者，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一个连省书记都敢怼的人，还在乎你个培训班的导员吗？还在乎你一个所谓的班长吗？
“你，你真的是吉城的周默？”惊愕中，老杜开口了，只不过语气里的戾气已经荡然无存。“主办方这边说，周默没有办理入住啊！”
“杜老师，这个不能怪我吧！”周默声音依旧很平静。“本来主办方准备的都是标准间。谁能想到一男一女就这么一见钟情了呢。谁能想到两个已婚人士还能在这个培训期间换发第二春呢。结果，我和我的女同事，就只能入住一个人。我让我带的实习生和她一起住，我出去找的宾馆。”
“哦！”老杜此时心里有些乱，周默可是组委会点名要来培训的，自己一个导员还真没有权利去开除他。最关键的是，实际上如果他之前就知道周默在自己班上的，他是绝对不会和周默起冲突的。胡乱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老师，他的确是周默，我见过他的照片！”就在老杜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场有点尴尬的时候，一个女生主动站了起来，看样子比周默年龄大，但大不了多少。“而且，我一直关注周默的消息，他今天的确应该是离婚诉讼开庭。”
“女五，你坐下吧！”有人说话了，老杜算是缓解了一下尴尬。“周默，你也回去坐下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之后，老杜品性大变，不但没有在周默迟到这件事儿上纠结，还特意搞了个花名册，让大家都自我介绍了一番。当然，这个自我介绍的过程，周默就免了。这一番折腾下来，谁还不认识他？
三十多个人，周默也没有心情挨个记下来。班长女一叫赵爽，来自一个小城市昌城，他记住了。陪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叫何小鹏，来自廊城，他记住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刚站起来替他说话的女五叫林素素，是从羊城过来的，他也记住了。
“周默，还有件事儿没告诉你。本来应该是组委会通知你的，可没看到你入住的消息，就暂时通知，我先告诉你吧。”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老杜清了清嗓子，当着大家的面儿，冲着周默说道。“这一次培训期十五天，除了第一天开训，最后一天结训，中间有十三天培训期。周默，这一次你既是学员，也是讲师。每个班你都要讲上一堂课。”
安静了足足五秒钟，周默刚把这个消息消化掉，还没开口，周围响起了哗哗的掌声。
周默本想习惯性的推让，但转念一想，在这个老杜面前推让，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当听了一个没有任何根据的消息，不可置否。
可这个消息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组委会很快就安排人找到了周默，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同时，直接告诉他，作为“讲师”，他是可以带一名助理的。也就是说，上官敏儿进入培训班的问题，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解决了。
“周默，你现在既是学员，也是讲师，好好表现，很有可能拿下本次培训优秀讲师的同时，再拿下优秀学员。”等组委会人的离开，老杜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着对周默说道。“优秀讲师嘛，要靠你自己了。我作为这个班的导员，优秀学员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他的这幅面孔，周默一点都不喜欢。当然，老杜的弦外之音他不是没听懂，只是不愿意搭理他而已。对于优秀学员，优秀讲师这样的虚称，周默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愿意为了得到这样的虚称，委曲求全的和老杜这样的人为伍。
“咱们这个培训两年搞一次，规格高低不用我说了吧。”见周默没有反应，老杜继续说道。“从有这个培训开始，同一个人拿到过优秀学员，也拿到过优秀讲师的人一共只有四个人。能同时拿到优秀学员和优秀讲师，试上一次还得追溯到30年前，那个时候，我也是学员。”
“哇，杜老师，那个同时拿到两个优秀的人，不会就是你吧？”周默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主动恭维，班长赵爽似乎找到了和老杜拉进关系的机会。
“唉，我哪有那个本事儿啊！”老杜说这些话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和周默拉近关系。现在周默根本不搭话，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和主动搭讪的赵爽解释道。“我们同届有个特别优秀的同学。”
“唉，好巧啊，周默，她也是你们吉城的人。”老杜说着，似乎又找到了和周默的“共同话题”一样，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坐在角落里的周默身上。“她叫邱韵，不过听说后来不做这一行了，我们也没什么联系，有点可惜啊！”
这是周默万万没有想到的，远在奉城，却还能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当然，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去谈论自己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意触及的私人往事。
“嗡……嗡……”周默的手机在进入班级之前，已经调成了震动模式。就在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听众”，听着老杜和自己套近乎，赵爽再找老杜套近乎的时候，手机传来了“嗡嗡”声。
“杜老师，我出去回个电话可以吗？”这一次，周默没有客气，直接站了起来。
“哦……！去吧！”老杜稍微一顿，对于周默突兀的“请假”有点不适应，但随即应声道。
看着手机屏幕上，李瑶发来的微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师父，看到消息，马上给胡律师打个电话！”周默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出了班级之后，直接坐电梯跑到了楼下大堂。
“喂！胡律师。”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周围出了宾馆服务员空无一人，周默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胡律师。
“周记者，你能回电话太好了！”胡律师的语速很快，“我知道你那边培训呢，我这边也比较着急，就长话短说了。”
“你和佟千雪离婚了，这是个好消息。另外，佟千雪说，只要你愿意见她一面，就直接放弃城中村的房产，你随时都可以选择卖或者不卖。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主，所以，要亲自问问你。”
“胡律师，这个事儿我同意！”周默想都没想，直接答应道。“不过，你告诉她，要等我这边培训结束，回去之后再去临城女子监狱见她。”
“好！”得到了周默的答案，胡律师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倒是周默，冷静下来以后，感到了诧异。之前他不止一次去临城监狱里探望佟千雪，甚至李瑶也去过，可始终都没有见到佟千雪。原因是佟千雪不愿意见他们。这一次，两人已经离婚了，佟千雪又为什么非得见他一面不可呢？甚至不惜放弃一套房子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