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深夜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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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杨薇的恶作剧让林素素信以为真，她绝对没有勇气和周默和盘托出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从她知道周默这个名字，这个经常被麻烦缠身，也充满了争议的男人就成了她的偶像。
甚至她一度把周默这样的男人当成了毕生只能藏在心里的梦中情人。她觉得自己那些事儿说出来，有可能会让周默厌恶。所幸杨薇的出现，证明了周默也是个普通男人，是一个刚刚离婚变成单身就迫不及待找女人滚床单的世俗男人。
在她心里变成了“世俗男人”的周默，反而让她少了些许的距离感。如果说之前她把周默当成了偶像，现在她倒觉得周默更像一个可以掏心窝子聊天的朋友。
“周默，谢谢你能愿意做我内心独白的唯一听众。”林素素改变了对周默的印象之后，陷入了回忆。“我和我男朋友是大学同学，从大二那年开始，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和所有的情侣一样，对未来都充满了期待。刚刚大学毕业的为我们，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
“从实习到应聘工作，我们都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如愿以偿的一起进了羊城电视台，又如愿以偿的一起上班，下班。”林素素坐在周默的面前，不急不缓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直到有一天，我们工作的合同到期了，要么转正，要么重新签合同，甚至有可能被清退。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刘台长找到了我们。当着我男朋友的面儿，直接告诉我，晚上去他开好的房间。”
“你去了吗？”为了让林素素缓口气，周默递给了她。
“呵呵，你都想象不到。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去。呵呵，我男朋友却劝了我一下午，最后就差把我捆起来送到刘台长的房间里了。”林素素苦笑着回忆道。“周默，有句话叫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以前不理解，可那一天晚上，即使我在刘台长的床上，这种感觉都没有消失过。”
“就是背叛的感觉吧！”周默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从那一天起，我学会了用我的身体换取我所需要的一切。也是从那一天起，我的男朋友，不，前男友很快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林素素依旧面无表情的回忆着不堪的过去。“周默，包括这一次的培训名额，也是我跟我们广电局的二把手一起去度假村待了三天才换来的。”
“三天，整整三天，周默，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林素素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已经把妆底冲了个七荤八素。“呵呵，周默，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值钱？其实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经常这样评价自己。可是，我从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人生哪有回头路？”周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林素素，我这可没有补妆的设备啊！”
说着，周默从床头拿过了纸巾递给了林素素。“擦擦吧，你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知道的还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你要想对我做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林素素接过了纸巾，慢慢的在脸上擦着。“周默，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你不会嫌弃我这个朋友的，是吧？”
“用词不当！什么叫嫌弃啊！”周默嘿嘿一笑。“林素素，你能把心里的话跟我说，我很感谢你的信任。这种事情不说司空见惯吧，也算是很多单位内部的潜规则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只要你愿意，谁会在意你的过去呢。”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到了奉城之后，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拿着一张优秀学员的证书回到羊城。”林素素叹了口气。“等我打听到了这次评选的规则，其实心凉了一大截。过去在单位，为了某种利益，我可以用我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可这一次，我觉得自己累死也没用了。”
“哈哈哈，那就是你能力不足，体力不足，嗯嗯，还有……技术不足！”周默故意把话题引开，只有这样才能不留痕迹的让林素素暂时放弃心里的阴影。
“你……”林素素没想到周默会以这样的方式“嘲笑”自己。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重新整理好了情绪，两人又聊着各自的生活经历，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抬腕看了看时间，周默主动提出来送林素素回去。结果林素素以妆容被毁，要晚点回去为由，又蹭了他一顿夜宵。
从第二天开始，周默以一个全新的心态回到了培训班，时而学习，时而又要客串讲师，生活充实到了爆棚。闲暇时，通过电话和何冲讨论下公司的扩展情况。
结束一天的培训，林素素偶尔还会找周默一起喝杯咖啡，但再也提起优秀学员评比的事情。这几天让周默最不高兴的是，林素素变乖了，可赵爽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赵爽可不是林素素，林素素和周默还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可赵爽除了一天比一天穿的衣服省布料以外，就是眼神儿里“渴望”的光芒越来越浓厚。尤其是何小鹏，不断的在周默面前夸赞赵爽，尤其是夜晚的赵爽。这让周默不胜其烦。
一转眼的功夫，半个月的培训接近了尾声。在毕业典礼举行的前一天，周默结束了一天的“角色转换”之后，也算正式结束了任务。留在奉城最后的节目，就应该是毕业颁奖了。
优秀学员和优秀讲师的名单对于其他学员来说，还是个秘密，要等着明天在毕业典礼上公布。可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周默，明天就要结束了，明天下午，我就不参加咱们班的聚会了。等毕业典礼一结束，我就返回羊城。”最后一天的培训结束后，林素素站在宾馆门口有点不舍的对周默说道。“要不，咱俩晚上单独聚一下好不好？”
“嗯……好吧！”周默本打算今天早点睡觉的，可林素素以奉城最后一顿饭的名义发出了邀请，让他无法拒绝。
“周默，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你的反对票有没有投给我？”坐在副驾驶上，林素素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放心，反对票指定是没给你！”周默开着车，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给你投赞成票啊？林素素，这个事儿你也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就说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吧。”
“好吧！”林素素有些失望。“你这么一说，胃口基本上没了，随便吃什么都行了。反正你们都已经投完票了，提前告诉我一声，也省得我晚上失眠了是不是？”
“这么多讲师投票，你不会把宝押在我一个人身上吧？”周默的车开的很慢，随即在街道两旁寻找着吃饭的地方。“林素素，我要是告诉你，我给自己都没投赞成票，你信不信？”
“啊？不会吧，你这么高风亮节？”林素素惊异的看着周默。
“其实你应该不信的。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投票呢？”周默看着林素素一脸认真的样子，哈哈一笑，“所以啊，我告诉你，我给你投票了，你信不信呢？”
“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信你哪一句话了！”林素素不高兴的说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信与不信之间一边闲聊，一边寻找喂肚子的地方。在奉城的城区逛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才在一家看似很传统的菜馆门前停下了车。
好在两人都不喝酒，也仅仅是以吃饭的借口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天而已。还不到晚上九点，两人就打算结束这顿“最后的晚餐”了。直到这个时候，林素素心里还惦记着自己能不能成为“优秀学员”。周默也看出来了，林素素对这个纸面儿上的荣誉看的非常重要。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是我的唯一，我唯一爱的就是你……”周默刚买完单，准备下楼先送林素素回去，再回到自己的住处，口袋里的手机却提前想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闪动着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周默皱了皱眉。他以为可能是负责培训的主办方给自己打电话，所以直接滑动了接听键。“喂，你好！”
“喂，周默！”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虽然对方只说了三个字，但周默确定，这个声音，他没有听到过，至少他能确定，不是所谓的主办方给自己打电话。
“我是詹东明！”电话里的声音不大，可足以让周默当即愣在了当场。
“詹东明？”周默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你是真的詹东明？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詹东明这个名字对于周默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佟千雪当初去临城就是和这个詹东明对接的，也是这个詹东明把马金海推到了佟千雪的面前。再到后来，尚思寒以詹东明的名义，导演了一出周默和李超合谋霸占丈母娘遗产的“好戏”。
直到来奉城之前，这个詹东明还找到了马金洋，找到了佟鑫，想要在自己和佟千雪离婚这件事情上再做一做文章。当然，是不是詹东明本尊在做这个事情，周默也不确定。
即便是现在，电话的另一端，主动说自己是詹东明，周默也无非确定真假。
“呵呵，周默，难道你不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詹东明的声音似乎有些阴冷，听在周默的耳朵里，极其不舒服。
一瞬间，周默觉得自己必要打开电话录音。这个詹东明不好对付，那么多次帮尚坤处理事情，居然能躲开警方的侦察，没有留下一点证据让警方抓他。
“你找我有事儿，就直接说！”周默说话的同时，后知后觉的打开了电话录音。“詹东明，你要想明白，现在是你给我打电话。我没什么心情跟你这猜哑谜。”
“呵呵，周大记者果然快人快语不同凡响。”詹东明呵呵一笑。“既然周大记者装糊涂，那我就挑明了说吧。你有个同学叫杨薇是吧？现在，她就在我手里。”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当然，你也别想着找到她。”詹东明没有给心里一惊的周默说话机会，继续说道。“我把你的同学请过来，只是想和你有个安静的谈话而已。”
周默略加思索，决定先按兵不动。至于詹东明的话是真是假，他无非判断。杨薇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冒险的资本。一切只能等着挂了电话，和杨薇联系一下才能确定。”
“詹东明，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警方还没有你任何的犯罪记录。”想到这，周默平静的开口说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和我聊一聊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做。”
“应不应该也已经做了！”詹东明毫不犹豫的说道。“周默，挂了电话，我会发一个地址给你。一个小时候后，我们在那里见面。你可以不来，也可以报警，但我相信你应该能知道是什么结果。记住，一个人来！”
“地址发过来吧！”周默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倒不是他多么的英雄好汉，也不是他想好了什么对策，而是单纯在气势上不想输给对方。而且，他现在最着急的是，挂了电话后，和杨薇联系一下。
詹东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挂掉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个地址发到了周默的手机短信里。“昌盛路奉鑫宾馆414房间。”
拨打杨薇的手机，对方果然关机了。这下子，周默不淡定了。导航搜索了一下詹东明发过来的地址，周默决定先去附近看一看。回头看了看一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林素素。“林素素，我这边出了点事儿，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不好意思了啊！”
“没，没事儿！”林素素应了一声，跟在周默的身后离开了饭店。
此时的周默有些着急，没有等林素素打车离开，一个人率先开着车就冲了出去。
看着周默急匆匆的离开，林素素似乎心里做了几秒钟的挣扎，最后一咬牙，招手叫了两出租车，直奔刚刚周默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