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放？还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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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局长，我申请对周默加大审讯力度！”沈重等人离开后，刘科长迫不及待面对方局长主动请缨。
“审，审，你还审个屁！”方局长瞪了一眼刘科长，“我给你留着面子，你心里没数吗？今天上官敏儿送来的视频是真是假，你看不出来吗？”
“可是。可咱们要是放了周默，那这个案子可就成了悬案了。目前周默可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啊！”只剩下了他们俩，刘科长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透露了心里的想法。
“咱们警察是干什么的？刘科长，你脑子里想的是破案？还是随便找个人顶缸就算是结案了？”方局长气急败坏的喊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想着审问周默了。让刑警队那帮人，收收心，多研究研究案子。”
“那我们预审科这边？”刘科长见方局长真的怒了，咽了口口水，会客室里的空调并没有阻止他脸上的汗水。
“你们配合工作！”方局长没好气的说道。“知不知道今天向你提供视频那个上官敏儿是谁？”
“她？难道她不是一个电台的实习生？”刘科长一愣，回想起上官敏儿在接待室的时候，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瞬间没了底。
“记不记得半个月前，吉城公安局问咱们借了几个人？而且最后抓了人，还被他们带走了。”方局长平静的回忆道。“我告诉你，那次咱们局里派出去的四个女警，到了现场之后就是受这个上官敏儿调配的，你以为一个普通的实习生，能有这样的权利？”
“那方局长的意思是，这个上官敏儿是咱们系统里的人？”刘科长越听，心里越惊诧。
“这个不好说，但她绝对不会是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方局长分析道。“刘科长，我总感觉到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和这次詹东明被杀有一定联系。”
“是啊，方局长，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明白了！”刘科长心里一转。“会不会是詹东明雇凶杀人失败，周默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报复杀人？”
“我说你这个脑子能不能正常点儿？”听了刘科长“神探级别”，不，“神瘫级别”的分析判断，方局长有种想原地爆炸，也要把刘科长彻底消灭的冲动。“现在上官敏儿已经把周默没有进入到案发现场的视频送来了，你还惦记着这个案子凶手是周默？”
“那，方局长，如果周默不是凶手，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让沈队长他们把人带走呢？”刘科长不解的问道。
“如果刚才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岂不说明咱们就是抓错人了吗？”方局长冷冷的一笑。“咱们多关周默一天，最多算咱们办案严谨，传唤对象审问的比较严格而已。记住了，刘科长，咱们一口咬定，把周默带回来，就是为了配合调查。”
“我明白了！”刘科长点了点头。
他们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这边办案的程序没有问题，而沈重此时正坐在宾馆给上官敏儿和伊瑷科普这里的事情。
“沈队长，按你的说法，这次咱们需要做两手准备呗？”听完沈重的分析，上官敏儿总结道。“如果方局长他们执意想要把默哥定性为犯罪嫌疑人，我就把林素素留下来那部手机，直接交到省厅督察处。如果他们要是能顺利的把默哥放出来，咱们也不再追究什么。”
“嗯，我感觉第二种可能大，他们也没有必要和咱们闹得太僵。”沈重点了点头。“等接上小默，咱们直接回去，到时候你告诉小默，奉城这边的事情，咱们尽量不搀和。”
“沈队长，我倒觉得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众人基本达成一致的时候，偏偏一致没有说话的伊瑷开口了。“咱们去公安局的时候，你没发现外面的记者啊，自媒体啊，都快赶上景区热闹了。”
“你不是跟电视台打完招呼了吗？”沈重一愣，抬头看了看伊瑷。“还有里台账在这儿，如果新闻口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应该能控制住吧？”
“控制？呵呵，别说我们啊，奉城公安局也照样开控制不了。”李旭东接过了话茬。“沈队长，以前发生在周默身上的事儿，还少吗？我们想控制，你们公安局也想控制吧？不照样弄得满城风雨？沈队长，现在网络造谣的犯罪成本太低了。”
“嗯，李台长说的对。沈队长，网络上有那么一批人，就是觉得“法不责众”。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炒作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话题。”伊瑷继续解释道。“按照沈队长的分析，周默最快也得明天能被放出来。或许主流媒体会按照公安局的通告，可那些自媒体，恐怕不好控制啊。”
“这方面我就是个小白了！”沈重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官敏儿，这种情况要是出现了，你们几个商量个方案吧。”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上官敏儿撇了撇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这句话上官敏儿说对了！”一向沉稳的李旭东居然赞成了上官敏儿的说法。“伊嫒，这个事儿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周默不是自己有传媒公司吗？你们现在就可以做好准备，看看这样降低舆论上的压力。”
就在他们做着各种假设推断，还没有商量出结果的时候，何冲的电话却率先打到了上官敏儿的手机上。
“何经理！”上官敏儿眉头一皱，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上官敏儿，默哥是不是出事了？”何冲的声音很急促，并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敏儿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刚才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奉城出了一起凶杀案，而默哥就是凶手。”何冲直接说道。“我刚才给默哥打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这才找到你，一会儿我把帖子发你微信里。对了，默哥现在真的被警察带走了吗？”
“嗯，默哥现在已经被关起来快三十个小时了。刚才我和李台长，还有沈队长已经去过公安局了。”上官敏儿尽量用简单的语言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何冲将讲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叮嘱道。“我把这个情况和沈队长他们说一声，你这边有什么新的消息随时告诉我。至于网络上那些毫无边际的传闻，你想想办法，这方面你才是专家。”
“好吧，我了解到了事情就可以了！”何冲没有任何谦虚，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上官敏儿，你把你刚刚说的那个视频发给我，如果能弄到奉城公安局收到的那个陷害默哥的视频，就更好了。”
“这个，我只能尽力！”上官敏儿应声道。“何经理，你一定要想办法，让默哥早点出来。”
“呵呵，你不用担心，连李台长和沈队长都亲自去了，默哥现在在奉城公安局是最安全的。”何冲的语速突然降了下来，似乎刚才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没了。“上官敏儿，默哥被放出的时候，不要着急往回赶，第一时间送默哥去医院检查身体。我现在有个新的计划，但不是很成熟，等我细化一下，晚上发给你，到时候你配合我，咱们让默哥的账户再涨一波。”
挂了电话，上官敏儿把何冲发给她的网上链接展示给了沈重等人。同时，她自己也去网上搜了一下。
原来是奉城当地的几个自媒体发出来的消息，中心指向很清楚，那就是奉城两年来第一次发生凶杀案，警方却在抓到凶手周默之后，遮遮掩掩。而且，在周默被抓后，吉城公安局来人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言外之意，周默就是凶手，公安局有袒护的嫌疑。
自媒体在炒作这种没有边际的事情很有经验，永远是欲说还休，充分让吃瓜群众自由发挥想象力。
面对这样的消息，李旭东和伊瑷想法和一致，就是联系主流媒体，澄清事实，但被上官敏儿拦住了。何冲说他自己有新的计划，她自然不能让这两人破坏了计划。
只有沈重，执意再一次去了奉城公安局，碰了一鼻子灰。方局长的态度让他无话可说了，却气愤无比。方局长的意思很简单，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对公安局不利，为了挽回公安局的声誉，在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之前，周默不能放。
对于这个结果，沈重很生气，也很无奈。可当上官敏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何冲之后，何冲居然兴奋的告诉她，稍安勿躁。这样的结果，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晚上九点，眼看着网络上“严惩凶手周默”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奉城公安局突然发了一条模棱两可的公告。公告里没有指明周默就是凶手，但也没有澄清周默不是凶手的事实。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辞藻，在沈重看来，这个公告的作用，更像是为了澄清自己。
公安局的通告一出来，在网络上发声的，就不仅仅是奉城当地那几个不怎么知名的自媒体了。一些网络大咖纷纷加入其中，热度很快就起来了。
有声讨周默的，也有声讨奉城公安局的，当然，也有替周默鸣冤的。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周默的武唐传媒终于开启了针对这件事情的反击。先是把周默的过往，像放幻灯片一样播了一遍。然后直接艾特那几个网络大咖，直言过了零时，有大瓜释放，到时候能够证明周默的清白。
上官敏儿等人都没有睡觉，聚在宾馆沈重的房间里，看着何冲不紧不慢的反击，一个个急的直跺脚。上官敏儿实在等不急了，把电话打给了何冲，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反击？
何冲也没隐瞒，只要是针对这个事件的网络直播，他选了几个广告投资商。没想到这几个广告投资商参差不齐，有的早早的交了广告费，有的却迟迟不见打款。
为了利益最大化，何冲把原本七点开始的直播，硬生生的改到了九点。何冲这个“见钱眼开”的说辞，让上官敏儿等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鄙夷”的想法。自己的老板被公安局抓走了，何冲他不想着怎么营救，却想着如何利用这个事件多收广告费。
零时十分，何冲果然有了动作，但这个动作却不是由他来完成的。一个知名的网络大咖，站队周默的同时，主动提供了一段能证明周默清白的视频，正是林素素偷拍的那一段。
这个所谓主动帮助周默的大咖自然不什么主动帮助，而是何冲利用人际关系和“钞能力”临时“聘”来的。
这个视频的出现，让那些之前还高喊“严惩杀人凶手周默”的人，挨了重重的一棒。半个小时候的时间，路转粉的人数就达到了四位数。直播间里的网友“主动”发起了“营救周默”的活动。
而李佳负责的第二组，在直播间也同样开启了“同步”模式。雪花一样的礼物纷纷而至，网友们同样在公屏上书写着自己的想法——营救周默。
气势如虹的反击让上官敏儿等人终于舒展了眉头的同时，也兴奋的参与其中。
一晚上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方局长一早上刚到公安局，宣传科的同事就急匆匆的回报了昨天晚上，有人在网上发起了“营救周默”的活动，气得方局长又把刘科长叫到了办公室骂了一顿。
“昨天上官敏儿送来的视频鉴定完了吗？”方局长气急败坏的指着刘科长，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再鉴定不完，就不用鉴定了。刘科长，你看看现在网上的舆论。说咱们无能，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拿周默顶缸。”
“那……现在就把周默放了？”李科长语气里充满的“不甘心。”
“放？早干嘛去了？”方局长叹了口气。“现在放了，案子怎么交代？”
“那……方局长，要不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做实了周默就是凶手的事实，到时候咱们把证据一公布，这些网友自然就消停了。”刘科长还是坚持自己原有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