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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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觉手足无措，角落的一张凳子飞到吴觉身后，元璟长老开口：“坐吧。”
此时的元璟长老不同于上课的时候，声音低沉又疲惫，看书的眼睛也没什么精神。
房间里没有窗没有孔，也不见什么通风装置，吴觉觉得密封的空间十分压抑，不由得做起深呼吸。房内不见发光源，却像装了黄色的灯，仍然看得清所有东西。
长老说了两个字之后就不说话，眼神肢体也没什么指示，吴觉本想开口，但看着不同的粉末液体在空中分好进罐，再看一眼长老的疲惫模样，心想这也许是很耗费精神的事，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十八个罐子全部盖上盖子，长老面前的书也被放下，才听得元璟长老再次说话：“你愿意试药？”
吴觉连忙道：“这个……看情况吧。”
“什么意思？”
“长老会在动物身上先试验药性吗？”
“会。”
吴觉听到元璟长老这么说才安心一些。
“我还会自己试药。”元璟长老闭上眼睛往后靠，“但我已踏入能皆势，药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而动物说到底还是跟人类有区别。”
所以试药有风险，吴觉并不想试。
吴觉眼珠子一转，想起他来这里的初衷，便转移话题：“长老是否研究过对修炼有帮助的药？”
吴觉左手边那整面墙做成书柜的模样，里面放着各种形态的药，悉数用透明盒子装着堆叠起来。
一盒药膏飞出墙柜，落在吴觉面前。
“这个，涂在身上，会感受到一阵凉意，能吸收更多灵气入体内，但如果控制不好体内灵气的话，灵气流散出体外的速率也会增加。副作用是对灵气的控制力会降低，而且用多了会头晕目眩全身乏力。总体而言，理论上对修炼有帮助，但实际没什么用。”
这一大段话说完，吴觉发现元璟长老的眼睛和嘴巴一直都是闭着的状态。
吴觉说想试一下，随即一坨药膏被分离飘起，涂在他的手臂上。是薄荷膏的感觉。
吴觉自主深呼吸起来，感觉手臂上的凉意更甚，但灵不灵气的，他丝毫感觉不到。
“我现在研究的药是突破势阶或是加速生长方面的药。试药一次可得一颗大灵石，如果药对你有帮助的话也可以送你几颗。”
“直接突破？”吴觉一听，双眼发亮。不劳而获总是最吸引人的。
“丹药向来只能做一个短暂帮助，能否突破还得看修行者本身积累。”元璟说，“你现在完全没有瓶颈问题，先好好修炼吧。”
元璟长老不想再聊，告诉他愿意试其他药就去商店领任务，把他打发走，那盒薄荷药膏也送给了吴觉。
“璨长试过吗？这个。”吴觉将盒子打开举高给元璨看。
“没有，”元璨吸吸鼻子，问：“元璟说这对修炼有用？”
“没用。所以他才会送我吧。”
“我也没听过他做出什么很有用的丹药来。”
吴觉笑笑：“那他还这么沉迷炼药？”
“他原本也不总泡在炼药室里，自从出了那事……”
元璨这么一停，勾起吴觉的好奇心，“什么事？”
“也不是不能说。”元璨道，“你有个师兄小时候吃了他的药丸，身体就停止生长了，修为也停滞。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长身体这事未必和吃药有关，元璟长老也说大多数人修为都停留在九阶无法升势，怎么能怪他呢？”
元璨摇了摇头，“没有人怪他，小伽子也健健康康活得乐呵，他似乎只是找到一个目标所以更沉迷炼药了。”
“小茄子？”吴觉听到这个外号哭笑不得，心里不禁想璨长以后不会叫自己小觉子吧？这么想着身体打了个颤。
“就你那身体停止生长的小师兄。他现在不在门派里，之后他回来，你就能经常看见他了，逍遥猖狂得很。”
前后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秋餐时间，两人步入食堂。
闻到饭菜香味的吴觉口水直流，一手拿托盘一手拿碟子，再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眼看一勺球状米饭即将盖入碗中，那颗“球”被削了个平头，璨长说：“你吃这么多就够了。”
璨长拿起旁边长柄汤勺，亲自给吴觉盛。
吴觉直勾勾地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肉，不断吞咽着大量的唾液，身体燥热起来，扭动身体想挣脱元璨灵气的束缚，却只能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舀了两块麻将大小的五花肉，两大勺西蓝花，而后用灵气拉着他到远离打饭的地方坐下。
吴觉三下五除二清完，打了个饱嗝，却觉得更饿了。
对面的璨长不知何时开始捧着那熟悉的碗在慢慢吃着。
吴觉抗议：“璨长，这太少了吧，元珏长老也没让我吃这么少。”
“他懂什么，你吃这么多就够了。”
璨长的斩钉截铁让吴觉无法吭声，毕竟对面是个一直在吃饭的厨师，在吃饭这方面上确实比吃都不吃也不是厨师的珏老说话有分量些。
不对啊，眼前这个人一直都在吃饭，他体内才有饿灵吧？
“诶，璨长，我突然好奇一件事。”吴觉说。
“你说啊。”
“食堂供应的饭菜吃不完的话会怎么处理？”
璨长听了，竟放下碗筷，低垂眼眸。
“那当然是，进我胃里。”
说后四个字的时候，元璨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吴觉，仿佛在讲述光辉事迹。
“……所以肥料也是你负责吗？”
吃完秋餐，下一节铃响就该睡觉了，回到张望楼，璨长直接飞上屋顶，吴觉进了自己房间。
吴觉躺在床上试图整理今天发生的事，提取重点，想来想去重点也就是自己体内有个饿灵，看见好吃的容易失了智，太饿也容易失了智，去除饿灵有两个方法，方法一升级，方法二束魂丝，修炼就是呼吸，而束魂丝毫无头绪……
拜饿灵大爷所赐，几乎整天被人看着，不过失去自由的好处是有些课不用上，反而多了些自由。
之后有监督员给他上课，连学堂都不用去了，更好。
半梦半醒间，吴觉脑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如仙女下凡般从天而降，一身素白衣服裙摆缀着金色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