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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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觉琢磨着元璨和伽的话语，亲身体验告诉他在张望楼更容易进入修炼状态，但是伽的解释也让他动摇。
——“习惯和依赖这样纯粹的环境带来的静心，很难在往后纷扰的世界里持续修炼。”
吴觉试着边走边专注呼吸，试图让自己感受到灵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上体育课的空地，却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
“吴觉，望念没跟着你来？”
“他睡觉去了。”吴觉答道，“他说路上没有食物，饿灵不会控制我。”
元珏摇头，“他总是不考虑意外的存在。”
“珏老，”吴觉顿了一顿，垂下的手握拳，“我想像李安师兄一样开一个活动，意在锻炼大家的判断能力……”
尽管吴觉早已打好腹稿，此时却还有些紧张，内心既想长老同意，又有点希望长老不同意。
吴觉向元珏申请举办的这个活动，名为“投注”，比赛的连带活动。
这在现实世界中是犯法的，吴觉还是没能完全抛开内心根深蒂固的观念。
想让长老同意，用意上就必须抛开自己的利益考虑，要说全都是为了大家好，自己只是收点辛苦费。
吴觉甚至让门派举办这个活动，自己作为创意者抽成，就算不能一直抽，抽个三轮也好。
虽然吴觉像演讲一样摆出一副自信的模样，用着煽动性的语句语调，但他看着珏老的神情动作没什么变化，如同弹出去的石子碰上钢板，掉进吴觉心里故作镇静的湖面，一圈圈的涟漪就是他动摇的自信心。
“不错。”
珏老第一句是认同，让吴觉惊喜一瞬又压了压自己兴奋的心。
“不错”似乎算不上很赞同的意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判断实力差距从而采取适当的行动相当重要。”
至于让门派接手活动管理的事宜，珏老一人无法做主，得和各长老商量。
这个活动也只是暂时被默许，如果长老间有人反对的话，就不一定能继续举办了。
随之，珏老就宣布了门派每一回末有篮球赛，比赛获胜有灵石奖励，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理事堂问详情以及报名参加。
吴觉先去跟好久不见的王瑞打声招呼，他正跟一个吴觉不认识的妹子两人一组传球。
“嘿，王兄，这么快移情别恋了？”吴觉小声地打趣他一句。
“乱说什么！”而后降低音量，小声对吴觉说道：“这是连师姐……那个理事堂师姐的妹妹，打好关系说不定能让师姐多撮合我和昕亭师姐。”
吴觉听罢，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昕亭师姐，现在每旧给自己上灵植课两节课时。
而王瑞却为了接近昕亭师姐在和一个认识昕亭师姐的师姐的妹妹套近乎。
可吴觉帮不了他。
当然，也不想帮。
“王兄，我跟你说个事儿。”吴觉小声说。
“什么事？”
“想赚灵石不？”
“当然想啊，可是……”
吴觉嘴角一勾，挑眉，“我有个不需要实力的方法。”
“什么？”
“有比赛的时候，让观众用灵石压哪一队会赢……”
吴觉跟王瑞交代清楚后，询问王瑞参不参加篮球赛，得知他不参加，吴觉松了一口气，将下注的事全权交给王瑞负责。
吴觉首先盯上了熟人沈亦宣和凌时，他们的控制力很好，如果有人指导，沈亦宣肯定成长飞快，而凌时在身高上就有优势。
吴觉邀他和凌时同自己一组。沈亦宣说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胜算的比赛上。
“我去找两个会玩的来，你们2v2，要是他俩赢了，你就同意。”
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觉得没有胜算？换言之只要能让沈亦宣参加，那他肯定就会以“第一”为目标而努力。
吴觉想起凌时搬一摞书到沈亦宣房间的景象，只要他不是个纸上谈兵的人就行！
沈亦宣抓着球，看向吴觉，眼神似乎在说：那你呢？
吴觉不知道别的队伍是什么水平，总之先装个样子，“我也很厉害的！”反正他时间多，搞不好还能让伽师兄陪练。
一个队伍只能有五个人参赛，没有候补的概念，吴觉参赛是想拿灵石，不可能找别人替自己的位置捞个中介费。
吴觉作为一个半路来上课的人，元珏也不管，任他跟王瑞沈亦宣搭话，反正这家伙时间多的是，又有人监督，也许他来上课只是想念朋友。
吴觉跟沈亦宣聊完却又去跟元珏说话了。
“珏老，你觉得这里谁打篮球打得最好啊？”
元珏点了几个，说这些人都是有基础的，没进门派的时候应该也经常玩。
吴觉还邀元珏指导他的小队，元珏一口回绝。
吴觉乐呵呵地去跟刚刚被元珏点到的人搭话。
先被忽悠的是卢冥。无他，离得最近。
听了吴觉的吹嘘，卢冥说要先看看吴觉的水平，和卢冥一组练习的人传篮球过来，卢冥往旁边一闪，让吴觉接住，而后卢冥摆出防守的架势，吴觉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水平可不咋地，上？还是装受伤生病打不了？
原本吴觉更倾向装作打不了，他的身体却动了起来，想象卢冥脚下踩的是三分线，以自身最快的速度从卢冥的右边就这么冲到了篮下，做出投篮的动作。
卢冥愣了愣，他承认自己有点掉以轻心了。吴觉一开始双手拿着球还站得笔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接受挑战，一眨眼，就如同猎豹一样从自己身旁过去了。
“我加入，阿贤也加入吧。”卢冥不多费口舌，没有说再来一次，这也让吴觉松了一口气。“吴觉，你的爆发力是我见过最好的，”
吴觉嘿嘿一笑，也没谦虚，刚刚那种爆发力，他从未体验过，没想到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变得这么厉害。
和卢冥一组玩传球的阿贤也答应下来，吴觉的篮球小队正式成立。
尽管一旧的时间课程满满当当，但是好在每两旧就会休息一旧，于是五人约好时间竞技场门口见。
吴觉想了想，跟卢冥阿贤玩起三人传球，熟悉一下队友。
现在体育课做着这种消耗量小的基础练习，不太适合吴觉。
传了两回后，他挡在卢冥身前阻碍他们传球以及试图抢球，抢到球后卢冥也学着吴觉做起防守员，简单的传球变成有阻碍的活动，引得其他人侧目。
“喂你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篮球赛就是要这么打的吗？”
“我原本还想报名呢！感觉根本玩不过这些会玩的人啊。”
“那个黑小子反应好快，他是不是已经到知势了？”
“不是吧？那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比什么？”
“应该会分组吧，长老？”
“只分了‘行势以下‘，‘行势及以上’两个组。”
“诶——”几个离珏老近的人不满的叫起来。
铃声响起，众人把篮球丢进篮里，去食堂开饭。
吴觉写着“觉”字记着日期，篮球赛每回一次，一回九期，一期九旧……又用汉字写下最近要做的事。
往后的日子大抵相同：睡，吃，修炼，上课，三六九旧打篮球。
吴觉算着日子，中春期的时候去理事堂报名回末的篮球赛。
“连师姐，我要参加这回篮球赛，队员有沈亦宣，凌时，卢冥，袁成贤。”
“行势以下还是以上？”
“以下。”
“队伍名？”
吴觉想了想即答：“不要害怕？”
这不是在鼓励己方，而是在安抚敌方。
沈亦宣在球场上已经进化为连队友都有点畏惧的存在，除了凌时。
沈亦宣明明看起来跟吴觉差不多身材，不高又瘦，还长得白嫩清秀，平时也沉默寡言爱看书，看不出来运动神经还那么好，打球的时候眼神都变凌厉了，打得了篮下投得了三分，进攻极猛，一点也不像是个靠管家服侍的柔弱少爷。
练习赛的友方现在最怕的就是球到沈亦宣或凌时的手上，因为差距过大，好像怎么努力甚至拼命都打不过甚至跟都跟不上，实在容易让人感到挫败。
凌时，沈亦宣的管家，是个稳打稳扎的男人，不乐于跑动，优势在于他比其他人都高上一截，明明可以灌篮却爱投三分，投得还蛮准。
吴觉觉得，自己组的这个队，好强。
强得，肯定能拿第一。
这是跟好几个行势以下的队伍打练习赛得出来的结论。
吴觉靠着越来越好的身体素质和大量时间练习各种技巧，不至于拖队伍后腿。
而卢冥和阿贤从小就在玩篮球，却跟好几个队伍比了之后，发现他们最大的问题是老犯规，后面终于改好了，吴觉就只体验胜利了。
沈亦宣和凌时两个人强得离谱，还体现在其他人都打得气喘，沈亦宣却只像小跑了一会儿，凌时更夸张，呼吸如常，水也不用喝，差距过大使得吴觉反复确认：你这个管家真的不是什么大能？
沈亦宣又重复一遍：不是。
吴觉还问过珏老：凌时真的不是大能？
珏老：他的灵气跟沈亦宣差不多。
吴觉时不时去找王瑞说两句，报名的球队和比赛分组已经在中冬期公布。
得知篮球赛胜利的队伍有50颗小灵石的吴觉翘首以盼，一人可以分到10小灵石，而下注方面不知道能赚到多少钱。
因为摸不准，所以他需要王瑞，自己至少能拿10颗小灵石，因为没有本金，灵石也没法切割，收了输家的灵石要反手给赢家，给输家投注的太少，吴觉说不好还得向门派借钱。
门派愿意接手这个活动，但所得钱财都是门派的，长老们最终的结论是不同意给提议者吴觉任何利益，吴觉只好自己来，如果个门派接手了自己可就没机会了。
光阴似箭，未回末期三旧，第一场比赛就在春分开始。
吴觉作为队长，吃完春餐，仰首挺胸地带着队员们去竞技场门口做例行检查。
“胜利肯定是属于不要害怕队的”——这个队里每个人都明白这个事，甚至跟他们打练习赛的队伍有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他们五个人正常发挥，他们敢断言行势以下根本就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这支队伍！
“可以了，请进去5号竞技场。”
“2号竞技场。”
工作人员将灵气探测器按在吴觉背上，却说出了众人完全没听过的话：
“吴觉，行势，不得参赛。”
“啊？”吴觉比谁都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吴觉这段时间专注在练球上，还要努力背灵植，灵气修炼他反而没去在意，只一个劲儿地运动，动无聊了就静坐呼吸，坐着坐着变成静躺呼吸，然后睡着。
没有升势的感觉，也没有去试知势行势的特性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灵光一闪，觉得可能是体内饿灵的原因，想跟工作人员辩解。
吴觉身后的沈亦宣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也是行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