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叫过我宝贝宝宝小乖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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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异常安静。
他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冷淡甚至冷漠，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
然而只有沈心知道，他略显冰凉的手指还在缓缓揉捏着她的手。
从指根到指尖，松松停停，再慢慢揉回指根，最后滑落到她的掌心，缓慢捻揉。
沈心有种掌心被他捏软，甚至连带着心脏某处也被他揉捏得几乎要融掉，极为酥软。
她顾不得旁人是什么脸色，只回眸去看他。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当然，说不心动也是不可能的。
沈心觉得，秦唯寂此刻很像她爹地。
很有种偶像剧男主为了维护女主而不顾天下苍生的……恋爱脑气质。
那瞬间，沈心都忍不住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只要她想要他的位置，他便会给她。
又或者说，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神识中的恋爱脑也瞬间化身嗑糖鸡：【啊啊啊啊他好帅宿主好爱，好甜好甜，甜哭了呜呜呜~】
沈心，“……”
好的，理智回归。
秦唯寂才不会这么恋爱脑，
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在四鬼王面前给她抬面子罢了，让他们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到底是夫妻嘛，她被人看不起，他面子自然也不好看。
片刻诡静后，阎君为了缓和气氛开口道：“禀四方鬼王，方才阴煞作乱便是神女将其重新封印的。”
四方鬼王显然不信，钟鬼王冷呵，“就凭她？”
沈心歪着脑袋，“怎么，还需要我再将阴煞放出来，再封印一次给你们看吗？”
“你……”
钟鬼王怒不可遏，稳重的神鬼王拍了拍钟鬼王的肩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开口，“那不知，幽冥珠被盗之时，何故不见神女踪影？”
沈心一本正经，“上任冥神以元珠封印阴煞，因他轮回元珠出现裂痕，才让人有机可乘破开了封印，我刚才当然是在修复冥神元珠。”
说着对阎君眨眨眼，“是吧阎君？”
阎君扯扯嘴角，“是，多亏了神女相助。”
沈心又叹，“不过幽冥珠被抢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了，这方有人破开封印放出阴煞，那方就有人趁乱盗走了幽冥珠，看来，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秦唯寂闻言低垂下眼眸，眼底划过抹无奈笑意。
沈心忽然又想到什么，眉心轻蹙，“说来，顾落渊刚才出现在冥界，应该也不是巧合了？”
四方鬼王一愣，“顾落渊？”
阎君又忙点头，“对对对，方才那狐族少主顾落渊来过，不过已经被神女打跑了。”
四方鬼王神色古怪，面面相觑。
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真同妖族脱不了关系了，很有可能是妖族有人知道了冥神轮回之事，趁机打劫？
沈心又重重点头，“说不定，就是顾落渊将幽冥珠盗走的！”
说完，她还眨巴着眼去问秦唯寂，“夫君，你觉得呢？”
秦唯寂轻飘飘抬眸，笑看她一眼，纵容应道：“嗯，本君也这般想。”
沈心对上他带笑的眸，心尖又是一颤，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目光。
她的闪躲让秦唯寂微微眯眸，有些不满的在她腰间轻掐了下。
也是这时候，四方鬼王用神识交流完，神鬼王开口道：“神女既如此说，那，想让吾等承认你是新冥神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将幽冥珠找回来。”
其他三王附和，“对，只要你将幽冥珠找回来，吾等就承认你是新任冥神。”
阎君神色古怪，偷东西的人会把东西还回来吗？
正想着，沈心爽快回答，“好呀。”
阎君诧异抬眸，便见沈心义正言辞道：“寻回幽冥珠是我分内之事。这样，阎君坐守冥界，四方鬼王便同我一起前往妖族，将幽冥珠要回来。”
连秦唯寂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疑惑，沈心却只道：“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在忘川集合，我们出发前往雪原。”
沈心已经这般说了，四方鬼王自然也不会再多言，就算沈心不去雪原，他们也要去找幽冥珠的。
如此正好，他们倒是要看看，沈心是不是有那个能耐？
待四方鬼王和阎君退了出去，秦唯寂才幽幽开口，“不知道夭夭要怎么将幽冥珠寻回来？”
沈心弯唇，“能不能要回来不重要，重要的当然是要顾落渊当着四方鬼王的面亲口承认，幽冥珠是他们妖族盗走的。只要他说，幽冥珠已经被他用掉了，那要不回来也不是我的问题了。”
“哦？”
秦唯寂眸光深邃，“顾落渊没做过的事，会亲口承认？”
沈心清清嗓子，糊弄道：“这个，我当然是有我的办法。”
她没细说，也没法细说。
毕竟这需要用到小爱给她的一张卡。
之前好感度到负40的时候，小爱给了两张卡，一张心如刀割已经用到了秦唯寂身上，还留着一张。
现在秦唯寂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到了负10的地方，她又多了三张卡，总共剩下四张卡。
其中一张叫做‘鬼使神差’，正好丢给顾落渊。
不过好感度到了负10后就没怎么动了，小爱说从负到正算是个节点，这个节点很难突破。
这也是沈心会认为秦唯寂不是恋爱脑，说那些话都不过是场面话的原因。
他对她的好感度，甚至都还是负数呢哼。
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的黑化指数到底多少了？
有时候瞧着他似乎已经开始黑化了，可有时候瞧着好像又很正常？
沈心一边想着，一边又纠结，“唯一的麻烦是，顾落渊现在应该伤势还很重，妖族那些人如果不愿意将他交出来怎么办？”
那样，就没法跟他对峙了。
要不就只能真的开打？
思及此，沈心问秦唯寂，“夫君，你打得过妖境那位妖王吗？”
原主的记忆中，妖族现任妖王好像很厉害，似乎是上古大妖，活了快十万年了。
虽然平日里不再管事，常年闭关，可如果妖族有难，他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管。
秦唯寂呵了声，眉眼间张狂明显，“一只老掉了牙的白虎，本君一根手指头就能撕下它的虎皮给夭夭做披风。”
沈心，“……夫君好厉害呀。”
这么狂，打起来要是输了就真丢人了。
她想了想，“那，现在还有时间，夫君要不要现在先将那颗幽冥珠炼化了？”
秦唯寂“嗯”了声，抬手重新布下结界。
沈心正想起身让他能好好修炼，却不料他就这么抱着她闭上了眼。
沈心，“！”
摔！
让他修炼，他为什么又朝她识海里去？
沈心也忙跟了进去，这一次，她的识海和上次没变化，依然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房间。
秦唯寂已经好整以暇躺上了她的床，见她跟进来，懒洋洋抬眸睨她一眼，“替本君看着。”
就像在他自己的房间一样随意。
沈心面无表情，“好的呀。”
秦唯寂便闭上了眼。
他安静的躺在她床上，像是睡着了。
沈心走到床边，蹲下去默默看着他。
清醒时，他虽然总是一副懒散模样，实际上从神魂中里透出来的都是冰凉，生气不满时，完全不掩饰的威赫也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哪怕他对她温柔的时候，沈心都能瞧得出他眼底的冷。
可现在闭上眼睡着了，浑身气势收敛，眼底冰冷也再瞧不见，倒是更温和了许多。
沈心叹气，如果他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好了。
她也不用这么担心自己会真的对他心动。
看了他一会儿沈心才起身，环视了圈自己的房间，很快目光又落到之前和秦唯寂看见的那张照片。
她蹙眉走过去，将照片拿起来仔细研究。
照片的确是她十八岁成年礼时拍的，可她抱着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谁呀？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而且这少年遮得也太严实了点，又是帽子又是口罩，还偏着头低着眉眼。
她咬着唇仔仔细细观察少年那小半张脸，某一刻，她忽然睁大了眼，惊讶甚至惊悚。
少年的眼尾好像有点什么，照片看不太清晰，沈心却忽然想到了秦唯寂眼尾的泪痣。
心跳加速，她忙跑回床边，将照片和秦唯寂摆在一起，看看照片，再看看秦唯寂眼尾那颗泪痣。
位置一模一样！
所以，照片上少年眼尾的这个也是泪痣？
可是怎么可能，她在那个世界根本不认识秦唯寂呀？
沈心慌了，在神识中叫恋爱脑，“小爱，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照片上的人是秦唯寂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世界？不是，我为什么一点映像都没有？”
小爱也迟疑，【宿主确定照片上的人是神君吗？】
“我……”
沈心也不确定，可她还是纠结，指了指照片，“他们这泪痣的位置一模一样呀，而且，我越看他这小半张侧脸，越觉得像。”
小爱想了想，【如果是长得一样，很有可能是时空分身？】
“时空分身？”
【简单来说，也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他。就好像你们平时说的，平行时空的自己。】
沈心眉心更紧，小爱又说：【不过宿主说自己不记得，这就很奇怪了。如果宿主不记得，这张照片就不应该出现在宿主的识海，除非……】
沈心，“除非什么？”
小爱默了默，【除非，宿主识海已经被另一道意识入侵，而另一道意识所带的记忆中，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另一道意识，会是原主吗？”
【不会，原主已经成为了天地养分，不可能还残留意识。而且能在宿主的识海中连我都无法察觉到的，只会是宿主你自己。】
沈心被小爱的话震惊了，意思是说她脑子里，如今有两个不同的自己？
她迟疑，“我不太明白？”
小爱：【其实也很简单，这种情况的出现，最大的可能是时空产生过扭曲，有人前往了宿主的过去改变了过去的发展，让宿主的记忆产生了偏差，形成了两道不同的记忆意识。】
【而宿主在进入现在这个世界时的记忆是没有这张照片的，进入后才出现，也就是说，过去的改变应该是在宿主进入这个世界后。】
沈心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意思是，我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有人回到了我存在的另一个世界改变了我的过去。”
她看着那张照片，“会是，秦唯寂吗？”
毕竟，秦唯寂是她记忆中不曾存在的，那么，是他回到了她的过去改变了她的记忆？
导致了这张照片的出现？
可是秦唯寂现在显然是不知道的，那会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又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要改变她的过去？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问，“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另一个意识的记忆呢？”
小爱：【或许等到另一道意识更加强大的时候，因为记忆的更改越多，自然就会越强大，那些记忆便会覆盖掉宿主现在的记忆。】
沈心眉心收紧，“也就是说，等过去彻底被改变，我的记忆也会彻底被改变？”
小爱：【原理上来说，是这样的。】
沈心抿紧唇，沉默了。
她记得小爱跟她说过，她所在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如果是秦唯寂去到了她所在的世界改变了过去，那她的世界是不是就不用崩塌了？
可世界不崩塌，她应该也不会穿到这里来？
她在床边坐下，怔怔的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有她和秦唯寂，也有她爸爸妈妈……
如果这是新的过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正想着，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好看吗？”
沈心“嗯”了声，“好看。”
说完一惊，偏头，便见秦唯寂不知什么时候坐起了身。
他微俯身，下巴几乎搭在她的肩膀，低垂着眼眸，目光也落在那张照片上。
沈心，“……你醒了。”
秦唯寂闻言侧眸，眸光森凉的落在她脸颊，“本君不醒，夭夭还想要看你的情郎到何时？”
沈心忙把照片反手压下，“我哪有……”
他看着她掩耳盗铃般的举动不说话。
沈心定了定神，忽然说：“如果我说，这上面的人不是什么情郎，就是你，你信吗？”
秦唯寂眸中透着层阴霾，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你觉得，本君像是傻子吗？”
沈心点头，“我觉得像。”
毕竟他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呢？
秦唯寂脸色沉下，“沈夭夭，是不是本君对你太温柔了？”
沈心噘嘴，“说实话，不够温柔。”
虚伪的温柔罢了，还不如她爹地对她妈咪万分之一呢哼。
这么想着，她嘴噘得更高，“你知道什么叫温柔吗，你叫过我宝贝宝宝小乖乖吗？”
秦唯寂，“……”
他眯眸，忽然觉得他这短短一次安神修炼，她胆子似乎变大了些？
沈心说完，也觉得自己拿他和自己父皇比不太合适，默了默忽然又小声说：“秦唯寂，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会去找我吗？”
她眸光清灵的望着他，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好像真的只是好奇一问。
秦唯寂眼底的光却彻底沉了下去，嘴角微微勾撩，嗓音压抑出几分扭曲的疯狂，“本君才说过的话，夭夭似乎就不记得了？”
“什么……”
沈心刚开口，手腕被人扣住，转眼间已经仰躺在床，而他倾身压下。
对上他沉夜般的眸，沈心才心惊回神，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他说过，如果她敢走，他会将她绑起来，让她日日夜夜伺候他。
心尖发烫，她忙开口，“夫君，我~”
他只是低头，将她的唇连同她想要解释的话一起含进他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