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红月注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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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飞艇穿过云层，进入近地轨道。
从太空看向这颗星球，仿佛被乌云罩住，只有很少部分区域，能够看到地面。
随着浮空飞艇越飞越高，姜然的实验中，见到了东大陆。
如今的东大陆，仍然被浓浓的乌云笼罩。
而且，东大陆的乌云，要比其他一些地方还要严重。
姜然收回目光，第一次踏入星空，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与激动。
姜然坐在驾驶舱，望向星空。
“好诱人的璀璨的星河，这就是人类文明，奋斗数千年，梦寐以求的地方。”
“离开脚下的星球，探索未知。”
可惜姜然没有太多时间欣赏，他留意到，在虚空幽暗处，似乎存在某种扭曲存在。
姜然能感知到那种窥探感。
姜然警惕着，这是在星空，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姜然开始行动。
那颗悬挂在所有人心中的星球，出现在姜然的视野之中。
月亮。
那颗在资料中，荒芜，冰冷，毫无生机的灰色月亮，作为卫星，环绕着星球不知道几亿年。
直到进入这个时代，人类文明的发展，终于可以踏入星空。
不再被万有引力轻松束缚。
本以为是一种逃离，没想到，进入星空人们才发现，情况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相比于自己生存的星球，璀璨星河，更像是老鼠夹子上的诱饵。
更准确的说，是一块放在蚂蚁巢穴旁边的方糖。
引诱着警戒心很弱的蚂蚁，循着方糖的气味，就那么靠近，然被蹲守待在方糖边的孩子，所有碾死。
人类就是那些蚂蚁。
数小时后，姜然驾驶浮空飞艇，终于来到月亮上空。
看着荒芜的月亮，姜然陷入沉思。
他感知到危险，哪怕此刻他还相距数千米。
浮空飞艇自检出现问题。
穿上太空服，他还是打算谨慎一些，免得不能适应。
姜然左手握着‘怀表’，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陶壶，这个不起眼的陶壶中，装着无法估值的珍贵药剂。
‘黄金蜜酒’。
仅仅一小瓶，花费数十个小目标。
好在一切花费都可以报销，姜然也不会心疼。
浮空飞艇进入月亮领空，一刻钟后，避开月亮暗面，按照从‘矮人公会’得到坐标，浮空飞艇缓缓降落。
除了解决索菲亚的麻烦，姜然愿意登月，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乔纳森。
乔纳森为了晋升，登陆月亮。
从‘矮人公会’的情报，乔纳森成功登陆。
但是之后，乔纳森就再也没有消息。
如今过去数个月，乔纳森如果能够晋升，应该早就结束，但现在，他并未回来，对他也是杳无信息。
姜然从‘矮人公会’那里获得乔纳森的降落坐标。
姜然喝下‘黄金蜜酒’，一种奇异能量，笼罩在他的身上。
浮空飞艇舱门开启，姜然整理好装备，踏出舱门，抬脚踩在泥土上。
姜然深呼吸口气，心情激动。
他登月了。
将自己的脚印，留在了月亮上。
姜然抬头望去，陌生的星球，远处的太阳。
此刻，他感受着强大的科技力量。
荒芜的灰色大陆，毫无生机。
系统检测着外界情况。
不久后，姜然尝试打开太空服，这对高辐射，高污染，超低温环境，或许对于普通人是致命的，但对于姜然，并无影响。
脱下太空服，‘黄金蜜酒’提供的保护，让他感觉和高庭城没有区别。
快速适应下来，姜然感知着‘神赐特性’。
他感知到，收到影响，但是并不是很严重，几乎可以忽略。
姜然闭上眼，感知周围，顷刻间，精神力散开，地毯式搜索，笼罩数百公里。
“乔纳森的降落地点发生偏移，到底发生什么变故？”
姜然感知到乔纳森乘坐的那艘浮空飞艇，但不是在固定地点降落。
姜然空间转移，一瞬间，就来到乔纳森的那艘浮空飞艇旁边。
仔细检查一番，浮空飞艇内，很正常，那就意味着，乔纳森登陆前后，一切正常，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姜然这就不理解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乔纳森的降落位置，与‘矮人公会’给他的发生偏移，相差数十公里，姜然不得不认真思考。
仔细检查过后，从浮空飞艇的日志数据得知，乔纳森登月之后，似乎像是得到某种召唤，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姜然决定先找到乔纳森，就算他出事了，最起码也要得到结果。
至于索菲亚，她的麻烦太大，债多了不愁。
姜然蹲下来，查看乔纳森留下的痕迹。
“‘夜魔’形态？这样的乔纳森，可不多见。”
数公里后，姜然再也找不到乔纳森的任何踪迹。
姜然深吸口气，抿嘴沉思。
周围毫无参照物，想要找到乔纳森，茫茫无际，如同大海捞针。
最关键一点，也是姜然最担心的一点。
如果乔纳森进入月亮暗面，那绝不是好事。
月亮暗面，一切污染的根源。
而且，很大可能直面‘红月’。
想到这里，姜然就觉得头痛。
“好吧，你们真不把我的命算命啊。”
姜然取出‘黄金罗盘’，想要找到乔纳森，如今只能依靠他。
随着指针转动，这件禁忌物终于给出答案。
几秒后，姜然盯着‘黄金罗盘’，虚幻，模糊的破碎画面，在姜然的眼中闪过。
收起‘黄金罗盘’，姜然无奈一笑。
“好吧，真不是一个好活。”
姜然从‘黄金罗盘’中得到指引，一片荒芜的月亮上，耸立一座高山。
高山之上，存在一座破旧的神庙。
姜然看到神庙的第一眼，立刻就意识到来历。
‘绯红女皇’。
姜然‘见过’不止一次，上次见到，还是在0号实验室。
第一次则是在阅读那本‘暗影书’。
姜然从未想过，在未来某一天，居然真的会见到，要面对那座‘神庙’。
姜然深吸口气，情况对他而言不算太好。
看准方向，姜然一步踏出，进入月亮阴暗面。
现实世界的月亮，和‘幻梦境’中的月亮区别很大。
‘幻梦境’中的月亮，存在‘月兽’这种可憎生物，有月兽建立的城市，还有黑色森林，海洋和湖泊。
而现实中月亮，荒芜，灰色就主格调。
“幸好是在我晋升‘半神’之后，否则，我肯定要被折磨死。”
姜然低下头，视线中，暗红色月光，从地面反射进他的瞳孔。
尽管只是如此，都让姜然倍感压力。
每过几分钟，姜然就需要闭上眼睛，防止眼睛受到严重污染，发生畸变。
他不敢抬起头，他知道，在他头顶，就是那轮‘红月’。
姜然的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他能不能走到‘神庙’，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算不直视，姜然被暗红色月光笼罩，如芒在背。
姜然握紧‘怀表’，保持理智。
“乔纳森当初是怎么进入暗面的？”
“一个A级，想要在这个状态下保持理智，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保持理智，在他被‘红月’照耀一瞬间，一些行为就只是本能？”
姜然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红月’，绯红女皇，这位存在可以被直接称呼为‘祂’。
一位强大的邪神，而非‘近神者’。
姜然利用‘空间’法则，横移出去数百公里。
不久后，他在一座山洞内休息，调整状态。
姜然喃喃道：
“这里居然比‘恶魔深渊’还要严重，相比这里，‘祸乱之雾’好像的都上不了档次。”
姜然揉了揉脑袋，望向洞口，找不到任何线索。
拿出‘黄金罗盘’，确认方向没错。
休息之后，姜然再次出发，半天时间，姜然逐渐适应。
身体做出调整，双眼也在反复折磨下，发生蜕变。
姜然嘟囔道：
“仿佛是普通人走进滚烫的干旱沙漠，真是一种煎熬。”
数小时过后，姜然恢复如常，只不过还是不敢轻易尝试直视‘红月’。
“我能感觉到，‘祂’仿佛就站在我身边，注视着我，踩着我的脚印，跟着我的步伐。”
姜然一边走，一边说着。
长途跋涉，让姜然感到疲累，许久后，视线中，一座高山突然出现。
姜然双脚踩在泥土上，不远处，一些有规律摆放的碎石，引起姜然的注意。
姜然沿着碎石望去，蔓延数十公里，似乎是有人不知疲倦，一点一点布置出来的。
“这……一座魔法阵？”
姜然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魔法阵’。
收回视线，姜然望向那座高山，高山之上，那座血红色神庙，就伫立在那里。
姜然眼睛泛红，流出血泪。
下一秒，姜然立即低下头，闭上眼睛，双手按在眼睛上，几秒后才慢慢恢复。
“你说，我要是把神庙强拆了，这会怎么样？”
姜然脑海中刚升起这个想法，就传来剧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
“真小气，我就说说。少在这威胁人，你是真的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科技，想要做到强拆，也不是很难，你再挑衅，那我们就试试，谁先搞乱谁的计划。”
姜然脑海中的剧痛并未消失。
不过，姜然硬撑着，就是不认怂。
轰隆隆。
大地震颤，陡然间，出现一场严重地震。
数百公里范围内，震感十分强烈。
姜然脚下，大地裂开，数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裂痕从他脚下，一直蔓延到半山腰。
姜然沉入沟壑内，从地下，靠近高山，好似鼹鼠，开凿出一条隧道，转瞬间就站在半山腰处。
“‘星金矿石’？”
在半山腰，姜然看到那些大卡车般大小的巨石，被有规律摆放。
这些巨石，姜然再熟悉不过。
‘星金原矿’，‘矮人公会’的矿工计划，就是在月亮上开采。
在这里见到‘星金原矿’，姜然突然发觉事情似乎不大对劲。
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耗费半小时，姜然来到‘神庙’前，距离不到百米，那种如同直面神明的压迫感，好似一座山，在压迫他的灵魂。
姜然咬牙保持清醒，脸上却保持轻蔑表情。
身体发生畸变，很快就被压制。
姜然在这种煎熬之中，举步维艰，一步一步，走向神庙，他想看看，乔纳森有没有在这里。
“乔纳森。”
姜然一字一顿，高声呼喊。
“乔-纳-森……”
姜然的声音，在山峰上飘荡。
他一边呼喊，一边靠近，始终没有回应，许久之后，姜然终于来到‘神庙’前。
他望向神庙内，那座神像，如同‘绯红女皇’真的降临。
一瞬之间，姜然的双眼崩碎，眼眶中流下血水。
好在他失去眼睛的一瞬间，姜然看到神庙内，并没有乔纳森，但在神像前，有几具枯骨，想来应该是‘绯红教会’以前那些走上这条‘半神路径’的A级。
他们想要在‘神庙’祭祀，完成晋升。
很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姜然松了口气，坐在神庙前，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他没有输，他想要做的都已经做到。
“乔纳森，你可是要害惨我了。”
“破庙，早晚给你拆了。”
姜然嘴里骂骂咧咧，眼窝空洞，污染严重，许多也未恢复。
姜然抬起手，将那些‘星金原矿’拎起来，将其中‘星金’提炼出来，在他中揉捏，很快制作成一杆手杖。
星金手杖上，姜然铭刻大量‘符号’。
以及来自‘红英’影响，形成的‘暗红粉末’。
星金手杖上，几条螺旋状条纹，姜然以‘暗红粉末’填充。
姜然将这里的‘星金原矿’拆的七七八八。
他能感知到，每拆一块，神庙就好似发怒，冲击他的灵魂。
姜然挑衅道：
“骂的真脏，你以为我畏惧你吗？”
“不，你应该畏惧我，要不听听响？”
姜然纯手工搓出了一枚‘核武’，拿在手里，掂着玩。
下一秒，姜然猛地抬起手，将‘核武’扔出去。
数公里外，‘核武’轰然爆炸。
嘭！
耀眼蘑菇云，将数十公里吞没。
姜然站在神庙前，拄着手杖，眼睛在缓慢恢复。
神庙有一种无形能量，抵挡爆炸伤害。
姜然嘴角微扬，狞笑道：
“还要吗？一枚不行，那就十枚，就算把月亮炸烂，我都不介意。”
“反正相比于你，人类文明，能够接受这个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