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国营饭店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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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照例开着皮卡车，简单巡视了整个农场，确认农场里的所有精灵都依旧生机勃勃，加工厂运作也顺利，这才回了别墅。
给自己泡了个美美的澡，躺在按摩椅上吃着家政机器人做的香煎牛排，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许是因为三梓晴起的比较迟，并没有遇上昨天的热心男人，就连昨天被自己气哭的服务员也没有碰上。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径直地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往汽车站走去，花了两块钱，坐上了去市里的公共汽车。
虽然这个时候的汽车很破旧，燃烧的柴油味很呛，体验感更说不上怎么好，让人屁股发麻，头晕目眩，但好在没有出现半路抛锚的现象，这么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市里。
等下了车，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四点。
看着比县里热闹，却又无比陌生的偏灰色环境，三梓晴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路边，像一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很是茫然无措。
明明知道自己有目的地，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心灵的归宿，心口总觉得空落落的，缺失了什么。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明显，明显到她表情迷惘，目光没有任何焦点。
在行人异样的审视目光中，三梓晴原地发呆了足足半个小时，她才收拾好情绪，再次动起了腿，朝人多的方向走去，还背起了从老汉手里买到的背篓。
待走过一个平房时，被里面源源不断溢出的、香喷喷的卤肉味给吸引住了，不断的抽动着鼻子，寻找香味来源。
一天没吃过东西的肚子，也因为这个刺激，很应景地抗议起来，咕噜噜咕噜噜的，还挺响亮。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找地方吃饭时，一处不起眼的角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灰白色衣服，围着黑色围裙的白胖男人，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烟杆。
就这么直勾勾的对上了三梓晴的目光，画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寂静之下，那一连串的咕噜声就很是明显清晰突兀，也把二人的目光吸着住了。
两秒后，三梓晴回过神，羞涩地捂着依旧咕噜噜的肚子后退了两步，然后作势扭头要走。
“同志，你是要吃饭吗？”
三梓晴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点头，因为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看起来很是怯生生的。
这一看，还真有一种乡巴佬进城，很好欺负的感觉。
白胖男人并没有招待所服务员那种趾高气扬劲，也没有要嫌弃欺负她的想法，只是淡漠地指着右边。
“你走反了，要吃饭往前走五十米，从那进去，这里是后勤，不能进。”
“……”三梓晴垂着眼眉，抿着唇，没有动，很为难纠结的模样。
白胖男人以为对方是囊中羞涩，“饭店里有两分钱一个的窝窝头，男人拳头大小，够你一个人吃了。”
“那个……”
三梓晴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屁。其实她并不是没钱，她是没票，现在票证发起，进去吃饭是要票的吧。
而且，她想吃的也不是那种喇嗓子糙面窝窝头。而是肉。
“没有钱吃不了！”白胖男人以为她想白嫖。
毕竟，这些年，想白嫖的人，他都数不清了。
三梓晴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眉眼飘忽，怯怯道:“那个，我没有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拿肉跟你换！肉很新鲜，我跟你换几份饭，火车上吃。”
白胖男人微微拧眉，“什么肉？我们饭店有专门的供货渠道，不随便收。”除非是难得的好东西。
三梓晴并没有放弃，把背篓放下，掀开盖子，一扇色泽鲜红湿润的牛肉展现在白胖男人面前，在阳光照耀下，透明色的油脂正闪烁亮点。
“牛肉！”白胖男人低声惊呼起来，显然很是震惊。
他从事掌勺师傅多年，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肉，只是因为现在牛是属于管控的，不能随意宰杀，他已经两年多没有操手了，能不激动嘛。
三梓晴见他如此惊讶，顿时后悔了，可现在也没有退路，只能犹犹豫豫试探:“对，对的！你……看，能不能换？”
她的话，让白胖男人回过了神。
他神色复杂的审视了几下三梓晴，“能！跟我进来吧！”
说完，直接拎起背篓率先走进了门，就连烟都不抽了。
三梓晴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在原地蜷了蜷脚趾，心一横，一跺脚，心情忐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扇新鲜的牛肉犹如巨额宝藏，把整个后厨的人都给吸引出来了，就连最高领导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围着那个案板上一扇牛肉，两眼放光，眼里的觊觎之心昭然若揭，手也不受控制的往肉上这摸摸，那碰碰，一点也不嫌脏。
更有定力差的，嘴边脸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很形的告诉大家什么叫垂涎三尺。
三梓晴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心里的后悔更胜从前，恨不得回到十分钟前，把里面的牛肉换成猪肉或者羊肉。
虽然也很稀缺，倒也不至于像牛肉一样，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又过了五分钟，饭店经理总算是镇定下来了，他大手高高举起，往下一压，朗声道:“大家伙安静，安静！”
“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是咱们的革命还没有完成，大家不能掉链子，外面的老百姓还在等着我们服务。但是大家放心，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今晚，大家一个不少。”
这话一出，全场兴奋的鼓掌尖叫起来。
经理笑容满面的压下双手，吩咐道:“嘎子，你带着大家伙去开门，迎客，好好干，钱师傅和范师傅留下。”
待人做鸟兽散，经理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三梓晴，眼珠子一转，立刻就知道她就是牛肉的主人。
迎上来笑脸盈盈道:“同志，你就是那个想要换肉的同志吧！我是这个饭店经理。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了。我们饭店已经好久没收到这么好的牛肉了，所以大家有点失了分寸，让你见笑了。”
三梓晴快速瞟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眉，双拳紧攥，看似柔弱又茫然地轻轻摇头，弱弱道:“没事，我理解。”
她第一次做生意，心情很是忐忑，手心更是沁出了汗，湿哒哒，黏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