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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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还是如此，一点素的都没有。送膳的婢女们，美其名曰：老夫人说了，小侯爷瘦骨嶙峋的，得好好补补。
卫云筝吃的尽兴，吃着碗里的，看着盘子里的，只因平日她最喜吃肉。陆浮生见她欢喜，不停的给她夹。
其余的二人却不这么人为，毕竟这么多天来，一日三餐全部是肉食，这么下来确实有点消化不了。
“咱们的线索有了点进展。据说这边外的外族乃是党项一族，和我们之前在逍遥派交过手。”阿舍说道。
凌钏似乎是悟出了什么，“也难怪，毕竟那位红衣公主还一直被朝廷囚禁着。”
“如此说来，这些外族人此次是来接那位外族公主的？可明明是他们党项一族意图在武林作祟，怎么能轻易放走她？”卫云筝不解。
“正因为如此，朝廷不愿放人，对方又不愿意等待。双方才兵戎相见的。这样推断的话，这场战争其实是可以免的。倘若我们能想办法带着这位外族公主到边外，与党项一族和解，想必能免了这场血光之灾。”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外族公主究竟在哪，朝廷能否允许我们将这外族公主带走。”阿舍担心的是此时并没有人知晓这公主现在身在何地。
“你放心，此事由我来解决。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背后有人。”陆浮生的表情有些得意，放下碗筷，便匆匆离去。
金翊苑。
“孙儿拜见祖母，祖母今日可安好。”
慕老夫人悠然地躺在床榻上，一个婢女给她扇着扇子，又一个婢女将糕点递到她口中。“一切无恙，只是我孙儿今日来此可有什么事？”她看了一眼四周，“你们就先下去吧。”
“是。”
“回祖母的话，近日孙儿想到了一个立功的妙计。”
“说来听听。”
“近来党项一族在紫荆关挑起战争，为的也就是将他们的公主带回去罢了。这件事本是小事，大可不必闹得边外血流成河。有的战争能免则免。”
“这若是放在平常百姓人家，不就是件小事。可这事关国家政治，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了的。”
“孙儿想了一番，有意带着外族公主前往边关议和。”
慕老夫人看向陆浮生，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此事若是办成，你定能立大功。只不过你是慕侯府的小侯爷，不能随心所欲。若要带那外族公主议和，只怕是难上加难。\\\
陆浮生点点头，说道：\\\孙儿明白，不过祖母放心，此事孙儿已经安排好了。只要祖母能让孙儿进宫面圣，孙儿保证可以将这外族公主带出来。\\\
听见他这样一说，慕老夫人算是放心了几分，说道：\\\你去梳洗一番，我带你进宫面圣。不过这次前去，切记万不可莽撞。若有什么闪失，当心牵连整个慕侯府。\\\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陆浮生拱手应承了几声，便离开了金翊苑。
***
慕侯府距离宫门不远，马车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后宫。
在皇宫之中，除非皇帝特别召见的官员，没有大事不可擅入皇宫。朝中大臣若在非上朝时间找皇上，只能等在宫门外听候宣旨。慕老夫人的夫君是开国功臣，待他死后，先皇特封慕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像她这么大年纪的，也没剩下几位了。所以只有她可以轻易地进宫面圣。
皇帝身旁的太监总管温时锦走上前来，问道：\\\陛下，慕侯府慕老夫人带着慕小侯爷觐见。”
桌前的小皇帝大概不到外傅之年，懵懵懂懂，自己在那练着字。听见这总管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批阅奏折的娘亲，不知接下来怎么回话。
女子抬眸，“请他们进来吧。”
“是。”
他行至殿前，弓着腰，“请慕老夫人和小侯爷进殿吧。”
陆浮生看清楚了他的脸，此人长相极好，甚至可以说是威风凛凛。仅仅做个内侍，倒是可惜了。
“多谢温内侍。”
那人似是也看了他一眼，谦卑地回了句，“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事，小侯爷不必如此客套。”他瞧了瞧他的腿，不由心中叹气。可怜了这么英姿飒爽又知礼数的少年，竟是个瘸子。
“老申见过皇上，孝华太后。”
“慕侯府陆浮生，拜见皇上，孝华太后。”陆浮生行了跪拜之礼。
“快快请起。”太后见到慕老夫人来此，连忙上前搀扶。
“姑母，我们多年未见，侄女十分的挂念。可是朝中事多，实在是脱不开身。”
“我知你苦衷，现在见你和皇上安好。老申也就安心了。”
陆浮生缓缓站起，眼光落在了那小皇帝身上，又瞧了瞧那位太后，只觉得稀奇。他没有想到当朝的皇帝年级如此小，亦是没有想到，这当朝太后看起来也没有比他年长几岁。
“这位少年难不成是年儿？”
慕老夫人点点头，“他便是年儿，只是改了姓名。说是不愿意提起往事，便没有换回来名字。”
“我们初见时我才六岁。没想到再见，竟然是今日。”说着，她竟掩面流泪了起来。
“你也不必如此难过，现在终于是把他找到了。”
“还是姑母心善，上天眷顾，所以又把年儿待带回到了您的身边。”
“太后今日可是为党项一族在边关生事的事情烦忧？”
“不蛮着姑母，确有此事。数月前，朝中大臣得知似是有党项外族人士侵袭中原武林门派。孤便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絮儿和众人一道将这外族公主抓了来。此事确实是党项一族失了礼，孤只想把这外族公主千刀万剐，以振摄那些外族人。可这朝中大臣皆是将此事驳回，孤终是妥协了。”
“太后恕罪，微臣人为，这并不见得是坏事。”
“此话怎讲？”
“若是当时杀了这外族公主，想必定会激怒那党项一族。先皇才去，朝中更容易生变。若是这时候党项一族进来犯，恐怕难以抵抗。到如今，卫将军率领军队前往边关，出师不利。不如由我带着党项公主前去议和，也少些流血牺牲。”
“你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孤不掌管兵权，没有办法为你调支军队。”
“太后放心，此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后将这外族公主交与微臣便好，微臣愿立下军令状，此事若败，愿以死谢罪。”
“你放心，此事若成了，孤定会对你加以重用。”
“多谢太后。”
“姑母，浮生这少年倒是有股子血性。虽说是早年间受了挫折，但是此番看来也是成长的有勇有谋。若是倾力培养，日后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只可惜皇帝年幼，并无实权。待他长大些，若是浮生年辅佐在侧，孤倒是也放心。”
“话不能说的过早，先看看这回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陆浮生没有想慕这老夫人竟然与当朝太后还有着关系，原本进宫一事是打算先尝试一下而已。倒是没有想到直接就将这外族公主接了回来。
“浮生啊，这外族公主是你接回的，你可得看好她。别让她跑了，若是她跑了，你就等着”太后降罪吧。”慕老夫人提醒他。
“祖母放心，我身边有高手，不怕她跑。”
“你虽不是我的亲孙儿，但我发现你也是个可造之材。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我现在也舍不得你去死。”
“多谢祖母关怀，保命一事，孙儿定当尽力。”
“只不过慕家与卫家联姻之事，你确定不选那卫云筝？”
“孙儿确定无疑。”
“既然如此，就等着卫昭回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