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是他 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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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迟良衍就这样被余望舒骗着陪她玩了一天，回去时，迟良衍执意不再让余望舒开车。
迟良衍自顾坐上驾驶位，余望舒放好化妆箱，关了后备箱走到车门边，她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
“你就那么怕死的，这点速度就怕成这样。”
迟良衍不说话，握着方向盘，脚上踩了油门，稳当的启动车辆。
对于迟良衍动不动的不说话，她已习惯，余望舒从位置侧边拉过安全带系到身上。
晚灯亮起，车子慢慢驶入街道，余望舒倾了身子打开车载音乐，轻柔温情的音乐听得人舒心。
余望舒默默关注着迟良衍，他手握方向盘的样子让人痴迷，侧颜的轮廓线明显，喉头微动的喉结让余望舒忍不住想触摸。
橘色灯光打在迟良衍的脸上，那么美好，对于余望舒的痴迷，迟良衍眼中余光瞟得一清二楚。
“回去把微信删了吧！”
“为什么？”
余望舒在痴迷中被迟良衍的话惊醒，迟良衍一手握着方向盘，抬了一手握拳放在唇边，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因为我不知道，你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不喜欢你这种女生，你的这些招数于我没用。”
余望舒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失去光，这一天中他说了多少伤她之言，他真的不是他。
余望舒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余望舒突然的沉默，迟良衍有些不习惯。
他故作镇定接着说道：“你有时间想着怎样去撩拨他人，为何不努力去改变自己。你年岁也不大，为何放弃学业，不好好去考个大学。”
余望舒没有回答，“叮”的声音手机屏幕亮了，余望舒拿起手机打开屏幕。
看到是网红公司总监发的信息，她回拨语音过去。
“喂，李总监，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今日的妆造可还满意？”
余望舒回应手机那边，那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余望舒笑着回应：“廖赞，我们团队的技术你大可放心，下次有机会再合作，空了请你吃饭，谢谢认可！”
迟良衍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余望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电话里聊着。
“好，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好好聚聚！李总监今日也辛苦了，早些休息，拜拜！”
余望舒讪笑着挂了电话，手机又发来信息，她对着手机又说话：“昭昭，刚刚公司那边已经把款给我结了，我一会儿发给你们，你与你那两个姐妹的，我一起发给你，我没有他们微信。”
“好的，望舒，你腰怎么样了？不疼了吧，下周我们这边有一场，你来不来？前些日子听群里说有个夜场要长期的化妆师，你去把它接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开朗女孩的声音，余望舒按着语音键回应：“没事了，只是轻微扭了一下，下周我不去，最近新盘了家美甲店，没时间。夜场的就算了，团体的可以接一些，我时间没那么多，散单接了也挣不了多少。”
“好吧！真羡慕你，你这老板做得好，第二家店又有了，我还在打野。”
语音里传来羡慕的声音，余望舒只是浅笑一下：“你自在呀，我操心得多，我老妈生怕我以后养不起她，所以，我得赚钱！”
“哈哈……好吧，最近这两场你是赚了不少吧，要请客哟！”
“必须的，等我忙完这阵与你们组局！今天忙一天了，早些休息！拜拜！”
“好吧，拜拜！”
余望舒与手机里的人闲聊一会，放下了手机。
余望舒有些愧疚看向迟良衍，对于今天骗了他的事。
虽然，他一再伤自己，只是那段刻骨的记忆让她无法释怀，她仍是卑微如尘。
“我没有无所事事，今日其实我是来工作的，确实没有什么比赛。我只是承接了一个网红公司的妆造，用这个理由哄骗你出来。对不起，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何必非得那么决绝。”
迟良衍不知如何应对，他只是沉默，余望舒不甘心看向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特别排斥别的女孩。”
“我们没有熟到什么都能告诉你的地步吧。”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这样排斥我而已。”
“用死缠烂打、坑蒙拐骗的方式接近一个男生，你觉得我还应该欣然接受吗？”
迟良衍的言语仍是冷冰冰的，余望舒叹息一声，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个人与她之间隔的是钢丝网吧。
“谁让你那样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样，你要删便删，反正我知道你学校。我来你学校门口堵你，有本事你转到其他大学去。”
迟良衍猛踩刹车，余望舒向前一倾，头磕在车上：“你有毛病呀，痛死我了，你是不是克我呀，你没事踩什么急刹。”
迟良衍侧过头盯着余望舒，路口红灯亮起。
“你才有毛病吧，你一个女孩子，脸皮怎么这样厚，你还来我学校堵我。小姐姐，你到底想怎样，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行吗？”
余望舒揉揉额头，一脸坏笑看向迟良衍，她伸了头凑近迟良衍，挨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让迟良衍本能后仰。
余望舒却故意贴近他，那种暧昧让迟良衍脸红心跳，余望舒眼中水盈盈的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喜欢你活着，你改呀！”
这个理由让迟良衍无奈，这样的女生他也是头一回遇见。
“嘀嘀”车里气氛暧昧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余望舒得逞坐回副驾，默默打开车窗，头靠着窗户，风掀起她的发丝，她满脸的笑意。
迟良衍被她这顿操作弄得手足无措，他慌乱的启动车子，脸色绯红的开车驶离。
迟良衍没有问余望舒的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
他像是逃命一般下了车，余望舒不慌不忙跟着走下来。
“迟同学，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迟良衍不理她，只是大步往学校门口走去，余望舒忍不住在后面笑，只是笑着笑着一阵心酸涌来。
“玄之，这一世的你，竟是这样冷漠的吗？明明是你说的你舍不得忘了我，可是为何你把我忘得这样彻底。”
余望舒闭一下眼睛努力把泪水憋回去，春季的夜有些寒意，她这身薄纱裙袍抵不住寒，她环抱手臂坐回到车里驾驶位。
白色的小轿车在夜里一闪而过，那里的十四年也是这样飞驰不再。
她回了她的小居室，她不想听她老妈的絮叨，洗漱完毕躺回雾蓝色的被窝里。
她坐在床上，昏暗的灯光里，手指敲击着放在腿上的平板。
还是“不负良人”的微博页面，白光返照在她脸上，让她更是白了一层。
微博上出现了这些字：我如愿与他待了一天，只是这一天我错乱。我的玄之会纵容我一切小任性，不管我怎样作闹，他不会责备我半分。
可是，他讨厌我的无理取闹，甚至厌烦我。我的玄之即使我伤他体无完肤，他也不会说半句伤我之言。可是，他不会顾我半分感受。
我的玄之不会让我受半点伤害，而他眼睁睁看着我摔倒在地。我的玄之不会吃辣，他好像挺能吃辣。
他是玄之吗，他不是玄之，我已经分不清梦境现实。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靠近他，我又觉得他不是他，真的只是他忘了我，还是他真的只是替身，他不是玄之……
余望舒写着这些词不达意的句子，内心酸楚一阵阵袭来，她头靠着床沿失落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