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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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疗养院，闻人焱转头看向废墟之中的霖焱，手中的卜字拐滴落一滴又一滴的血滴。而废墟之中的霖焱双眸恶狠狠地盯着闻人焱，如一头饿狼一般想要吞食掉闻人焱。
“败家之犬，还不放弃抵抗！”
闻人焱戏谑的看着霖焱，这一副表情在闻人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但闻人焱突然间又想起霖焱本身就是自己的一丝神性，这么说他跟说自己没两样。
闻人焱有一种想摸鼻子来缓解尴尬的冲动，但这种想法被自己压了下来，他发现在自己接触了霖焱后自己的人类行为越来越频繁。
而霖焱的情况远比闻人焱要惨得多，身上的战甲已经尽数破碎，一只手以一种扭曲的程度垂在手上。若不是眼中还有一丝闪光，鼻尖还有一丝耸动，恐怕都要被人当做一具尸体了。
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霖焱眼中的闻人焱越来越模糊。
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就结束了。霖焱心中这样想到，但这种无奈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咔嚓！”
霖焱面前的面具逐渐碎裂，暗紫色的碎片落下，一抹暗金之色将其取而代之。
此刻，闻人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是因为神性的觉醒而导致人性回归到我身上吗？”
而当霖焱脸上最后一块碎片掉落之时，一道金光一天空中穿透云层照射下来。
闻人焱手中卜字拐一转，只见拐身透过霖焱的身躯，身后的碎石块化为粉末。
闻人焱见状，眉间的浮纹再次浮现，只见三道元素光束透过霖焱的身躯将其身后的石块炸飞。
“没用的，你伤不了我分毫。”
霎时间，一道声音自闻人焱身后传来，而原本躺在废墟中的霖焱已经没了踪影。
闻人焱心头一惊，手中双拐飞出。霖焱身影一闪，拳风划过，二人拳拳相对。
此刻，两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成为了杀人利器。
但令闻人焱最惊讶的是霖焱的攻击招式与自己一模一样，自己尸化后的身体在霖焱面前除了没有痛觉外没有任何优势。
见招拆招成了闻人焱现在唯一的战斗方式，霖焱一记鞭腿，闻人焱欺身贴近霖焱一拳打出。
只听见一声闷响，闻人焱的拳头被霖焱的手掌挡下，闻人焱顺势一推便将霖焱推开。看着失去平衡即将倒下的霖焱，闻人焱再一次开启浮纹，带着三种元素的拳头便朝着霖焱冲去。
“铛！”
闻人焱的拳头在离霖焱不足一指的距离被挡下，周遭的空间震荡出涟漪。
“轰！”
一声爆炸声响起，浓烟弥漫在废墟之中。滚滚浓烟之中，闻人焱的身影飞出，狠狠地砸在废墟上。
“噗！”
一口暗紫色的血自闻人焱口中喷出。他没有感觉，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此刻闻人焱却能够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在一个几近崩溃的边缘。
“你赢不了我。”一道声音自浓烟中传出：“你赢不了我，你的力量在被吞噬，当你的力量完全被吞噬时，你会成为一个只知道鲜血和人肉的丧尸。”
霖焱话音刚落，闻人焱心头一颤。没错，尸化多年的闻人焱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力量压制体内的丧尸病毒，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能完全的压制丧尸病毒，恍惚间鲜血和人肉会充斥在自己的脑中。
闻人焱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自己的弱点全被霖焱说中了。每当自己脑中充斥着鲜血和人肉时，那种如同吸毒的人得不到毒品时的绝望，孤寂和那种度日如年的感受。
“哈……哈哈哈，对，你说的没错，那种感觉在最开始时我还能用我的力量压制下去，但越是压制反弹起来越是可怕，你知道那种渴望有多么令人发狂吗？你知道那种明明就在你眼前却得不到的感觉吗？
我渴望鲜血，我渴望人肉，攻破北境只是起点，尸族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同化其他物种。到时候哪怕是整个世界会都将匍匐在我脚下。”
闻人焱的表情逐渐扭曲，他的身体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你不是闻人焱，你是尸王。”霖焱开口，闻人焱周身的空间逐渐随着身体的恢复而扭曲着。
“不，我是闻人焱，我是尸王。”闻人焱狰狞着咆哮道。
“不，你不是。”霖焱的暗金面具逐渐变幻出一抹微笑。霖焱带着那如同邻家大哥哥般的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闻人焱。
手中一把左轮出现在霖焱的手中，而扭曲空间之中的闻人焱似乎也做好了临死反扑的准备。
“砰！”
枪响，闻人焱的身体如折翼的鸟儿一般倒下，扭曲的空间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霖焱冷哼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距离的远离，闻人焱的额头上的枪眼逐渐消失。
“桀桀，若是真的这么轻易便被人杀了我这焱部部长真就白当了。”
闻人焱冷笑道，但下一刻传来的声音让闻人焱本就寒冷的血液更加冰冷。
“你若真是这么容易死的话我也可以回家种田了。”
此刻，闻人焱感受到一把枪抵在自己后脑。
“砰！”
又是一声枪响，闻人焱的身体又一次倒下。
“砰砰砰”
霖焱手中的左轮再次吐出一串火舌，闻人焱的“尸体”上又多了几个枪眼。
“要不要再拿火把尸体烧了。”霖焱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能够引燃的东西，随即放下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
“啧啧啧，真是好奇呢？你说我把所有力量用来对付你会怎样？”
霖焱沉思之中，一道声音传来。前者头也不抬，一枪射向闻人焱的尸体。
“没用的，我是不死的。”
“砰！砰！砰！”
一连三枪过去，闻人焱的脑袋已经完全爆开，但那道声音却依旧存在。
“只要时间足够我便能恢复。”
闻人焱狰狞的笑声回响在霖焱耳边。
“轰！”
在闻人焱脑袋即将长出来的时候，霖焱从虚空一抓，一个炸弹出现在手中。
看着炸弹爆炸，那道声音戛然而止。
“难道是声带被炸了所以不能发出声音吗？”霖焱呢喃道。看着满地的碎肉，霖焱想起之前闻人焱说过的话，若他真的能够让身体长出来那这么多碎肉会不会各自长出一个闻人焱的身体，还是说他能控制或者随即让一块肉长出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霖焱扶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冲动了。
与此同时，黑山疗养院的地下实验室。
一身黑色服装的陈羽站在电梯里，外面的老者默默的看着她，道“你真的要去吗？”
“恩师，关于结晶症病毒的资料我已经整理给你了，如果血清能研制成功，请一定把他救回来。”
看着陈羽对于霖焱和闻人焱的事闭口不提，老者也只能苦笑一声。
电梯缓缓关闭，上升至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