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间,又污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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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佛光萦绕，湛玄长老手中念珠越拨越快。
一个个金色‘卍’字佛印，在眼前环绕成镜，显现出玉藏锋身影。
佛镜中的画面好似快退的电影，将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一一呈现。
但画面又不是完全按顺序的，有些时候会跳过，有些画面会自带朦雾马赛克。
渐渐朦雾马赛克消失，玉藏锋以天雷击杀萧月妍、以名剑金锋大战毒魔残魂、在河洛谷领悟剑意的画面都一一清晰显现。
湛玄长老的推衍仍在继续，麒麟星代打一战怜欲菩萨的画面都开始出现，燎宇凤代打无名山谷一战的画面也开始出现。
……
武当山，白云峰主殿内。
正在做早课的玉藏锋识海之中，魔吞兽谱震动，心中升起被窥视的感觉。
这也足见湛玄长老宿命通之厉害，之前推衍半晌，魔吞兽谱都不曾起反应。
……
南少林寺，大雄宝殿。
湛玄长老将注意力放在了燎宇凤身上，想要一窥凤凰面具下的面容到底是谁？和玉藏锋又是什么关系？
正在此时，湛玄长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的莫大危机感。
“唵！嘛！呢！叭！咪……”
湛玄长老却不曾停下，一手继续拨动念珠，一手结印，口诵六字大明咒，背后更是升起一尊佛陀法相。
数种秘法加持之下，全力施展宿命通湛玄长老忽然看到一连串奇异画面，却未显示在佛镜之上。
……
“佛自业障，天蚩极荡！”
“爱本祸劫，遍地女戎！”
一者蓝发怒目，邪霸天下；一者红衣媚态，邪魅无双！双邪联手，六道无界！
……
“末法毁天道，波旬杀如来！”
三头六臂之魔佛突破星云河空间界限，强势降临，魔威赫赫！
……
这是哪来的魔头？
这绝对不是神州世界！
难道那隐世剑修也是外域异界的魔头？！！
……
玉藏锋识海之中，魔吞兽谱已然大放异彩。
麒麟星烙印真灵体验之时，曾分出大半心神感悟世界本源，对比大道法则异同。
燎宇凤烙印真灵体验之时，却是将隐蔽天机发挥到了极致。不但虚构身份、混淆视听，还布下后手。
若有人能拨开第一层迷雾，就引导他推衍苦境之事，看是否能找到苦境的世界坐标。
湛玄长老最后所见，便是苦境时间长河中的冰山一角。
与此同时，主殿真武大帝神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武当山绝壁之上悬挂数百年未动的桃木剑突然自发一道无形剑气，似是斩断了什么无形之物。
……
大雄宝殿，湛玄长老突然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手中佛珠断裂，散落一地，眼前‘卍’字佛印光镜也随之消散。
“师叔！”
“湛玄大师！”
突来变故，寂苦方丈和玄因、圆觉等僧人都大吃一惊。
就算是天机反噬，以湛玄长老的境界修为都可以硬抗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湛玄长老此时居然一副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模样，寂苦等人岂能不惊？
其实湛玄落得如此下场，其一自是天机反噬。
其二却是他窥视苦境，引起苦境世界意志本能反击。
其三则是那武当山上，镇山桃木剑的无形一剑。
这三者中伤他最严重的乃是苦境世界意志的本能反击，次之的便是天机反噬。
至于那无形一剑，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时间应对世界意志反击与天机反噬，只能硬生生承受全部伤害。
不然以湛玄的境界修为，佛门的神通秘术，付出些瞎眼、折寿、境界倒退的代价，好歹也是能抗下反噬的。
反正佛门不缺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只要保住性命，这些代价都是能弥补回来的。
但现在三者合力，三伤齐上，不只神仙难救，佛祖来了也没辙。
湛玄此时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了，反倒看破生死，眼神平静。
“那道门小辈…虽有些奇遇，但和那凤凰面具剑修…并无关系。至于那剑修…的来历，却是……”
湛玄明明说了出来，但寂苦等人却只看得湛玄嘴唇开合，不闻声音。
似是有一股无形伟力，将湛玄所说后半句话消音抹除了一般。
湛玄见此，也知道外域异界之事无法宣之于口，遂对寂苦说道：
“神州未来，恐有劫难，佛门当…早做…准备！”
湛玄说着，手中做拈花状，闭目微笑。
所谓佛祖拈花，迦叶一笑。
佛门禅宗最讲顿悟，也擅长心心相印。
湛玄便是将自己最后所见，通过以心传心的方式告知他人。
方丈寂苦、首座寂嗔、净土宗玄因、寒山寺圆觉、灵隐寺慧远五人皆在心中看到了无法言说之画面。
……
“人间，又污秽了！”
一道黑衣黑发身影降临世间，伴随空间裂痕，虽看不真切，却尽显睥睨之姿与神魔之威！
……
寂苦五人深感震撼，修持多年的佛心竟隐隐不稳，一时沉默无言。
再看湛玄长老，虽面带微笑，却气息全无，已然圆寂了。
湛玄本就大限将至，又施展心心相印秘法，顿时加速了他往生极乐的过程。
而且他以心传心的隐秘信息，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对佛法修为是有要求的。
大殿中还有执事僧、留白寺三僧，便不曾接受到以心传心的隐秘内容。
“阿弥陀佛！佛门确实该早做准备。”
良久，寂苦方丈才口宣佛号，命人将湛玄长老火化，舍利子供奉进舍利塔中。
……
武当山，白云峰。
出了主殿的玉藏锋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焦急。
不知道佛门到底查出了多少东西？知不知道是自己杀了金刚伏魔院众多僧人？
分出心神沉入识海之中，便见燎宇凤傲立魔吞不动城之上，巍然不动。
见此情形，不知为何，玉藏锋焦急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无事了，从魔吞兽谱的反馈来看，佛门神通并没有超出预想。”
玉藏锋意念化体也落在不动城之上，和燎宇凤并肩而立，微微点头。
和燎宇凤交谈的玉藏锋却不知道，他此举给佛门挖下了多大的坑。
牵扯了佛门极大的精力，也给自己成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