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出太子真面目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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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想告诉你个秘密。”江吟书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去关好房门，“就是关于那账本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江云枫不禁一怔。
然后江吟书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一遍。
江云枫听完后惊呆了。
“你说……太子才是真正想陷害瑞王的人？他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人？？这……这是真的吗？！而且你还犯了欺君之罪？！这严重起来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我知道。但我没有法子。因为我若说出真相，被皇上扣个陷害太子的罪名，那整个江家照样有危险。二哥，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为了明哲保身而不说出真相，任由无辜的人被害？”
“我当然不会！”江云枫斩钉截铁就回答。
“我就知道。”江吟书欣慰地一笑，“你是整个家里最能理解我做出这个选择的人。”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事，你不要也跟爹和大哥他们说说吗？”江云枫只觉得自己脑子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你想说便去说说吧。不过二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先跟你说吗？因为我大概能猜到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
“哎我没你厉害，我猜不到，我现在就去说！”
江云枫说罢，转身就离开房间。
江吟书默默叹了口气，跟上了他。
江云枫火速去找父亲，发现大哥正在父亲房中谈事，这倒是正好，他连忙跟他俩把江吟书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江吟书！”江若寒听完后用锐利的目光扫向跟在二弟身后的三弟，一声厉喝，“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为了不让我和爹反对你和瑞王相交，就这么不择手段地抹黑太子吗？！”
“你看吧。”江吟书没有答江若寒的话，只是苦笑着对江云枫道，“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大哥一定会坚决认定太子没有问题。”
“爹，那你觉得呢？！”江云枫发现自己一向信赖的大哥和同样信任的三弟各执一词，十分头疼，只能看向父亲求救。
江震沉默了片刻，对江吟书道：“你这番胡言乱语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今后千万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诬陷太子的罪名不是我们江家承担得起的！”
“我知道了。”江吟书只是平静地回答。
“不是，什么就你知道了？”江云枫快疯了，“你这是承认你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江吟书淡淡道，“但我认为我说服不了爹和大哥。所以我不想再多说。你们放心，这些话我今后也不会对其他人提。”
江云枫十分不可思议地瞪着三弟，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像要炸开了。
“行了。”江震拍拍江云枫的肩，“这事你以后不用再管了。回房休息去吧。”
“……是的爹。”江云枫只能应了一声。虽然他觉得刚刚遭受了巨大冲击的他，今晚一定睡不着。
而这个结果却恰在江吟书的预料之内。
父亲一定会心疼二哥的无所适从，也就不会再让他卷入此事。
不过其实，江吟书内心也有某个角落在期待着父亲和大哥都能相信自己，才想借二哥的口说出此事。这样从此就不用内斗，可以一致对外了。
只可惜这终究是奢望罢了。
江吟书默默叹了口气，也告别父亲和大哥回房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算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他没想到的是，江云枫在那之后居然就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江吟书心里很担心，日日前去探望。
“二哥，今天有好些吗？”
“还那样吧。”江云枫躺在床上懒懒地回答。
“大夫今日来看过吗，他怎么说？”
“大夫也拿我没什么办法。”江云枫苦笑了一下，“我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心病。”
江吟书心头咯噔了一下，“当真是因为那日的事？早知二哥你会这般反应，我就不告诉你真相了。”
“阿书，你说……”江云枫坐起身体，愁苦地凝视着江吟书，“我们为国效力，也可以算是为皇上效力……可万一未来的皇帝真是你说的这样的人，江家还应该为他效力吗？”
“原来二哥是在烦恼这个。”江吟书这才明白，江云枫为何宁可称病不起，不再去江家军营练兵。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正有这种想法，所以如果我江家和瑞王联手推翻太子，二哥以为如何？”
“……你可别再提这个了。”江云枫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你一说这事我就头疼得不行。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到底该如何抉择。我想跟爹聊聊，可是他的态度似乎很明确，我们再说这些只能挨骂甚至挨打而已。”
江吟书叹了口气，“是啊，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爹多说这些了吧。”
其实，对于江云枫目前的状况，江震也深感担忧。
但担忧归担忧，他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江若寒坚定认为太子是清白无辜的，江吟书又坚称太子有罪，这让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办？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他不可能轻易做出去推翻太子的决定，只能叫江吟书闭嘴。
江震正烦恼着这事时，早朝上发生的一件事，倒是给了他个解决思路。
由于文德帝清理了吴朔和崔雄的党羽，现在朝堂上出现了很多空缺的职位。
这日，文德帝说起科举会试在即，急需主司一职，来组织考试和阅卷，让各位大臣推举合适的人选。
“臣有个人选可以推荐。”江震上前一步。
“江爱卿请讲。”
“犬子江云枫还赋闲在家，他虽武功更胜于文才，但文才也是可以胜任此职的。”
朝臣们听了这话，不由得都窃窃私语起来。
连夏崇晟也朝江震投去惊异的目光。
如今江震与江若寒同朝为官，朝廷对江家已经非常重视了，而如果让个个儿子都有官职，就有过于重用江家的嫌疑，所以江震之前只是让江云枫帮忙去兵营练兵，江云枫并没有什么正式官职。
“皇上，古人有云‘举贤不避亲’，臣认为还是有些道理的。”江震无视了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
文德帝微笑着开了口：“江爱卿前些日子平定战乱有功，朕当时问你想要何赏赐，你却再三推辞，朕还欠着你一个赏赐呢……便依了你此事吧。”
“谢皇上！”江震扣头谢恩。
当天，江云枫就收到文德帝封官的诏令。
他只得领了旨谢了恩，当传旨太监离开后，他起身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何事。
“这是我向皇上讨的恩典。”江震走到他身旁说道。
“爹你明知道我这几天病了！”江云枫觉得自己最近快被家里这些人给玩坏了。
江震冷笑道：“我也明知道你不是真的病了。这可是皇上的诏令，你若不肯从明日起好好早朝好好做官，那我们整个江家都会有麻烦。”
“……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江云枫轻声嘀咕了一句。
“还跟我犟嘴是吧？”江震伸手在江云枫臀上拍了一巴掌，“以后在官场上记得要谨言慎行。你敢给江家惹麻烦，我揍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江云枫撇撇嘴，但也不得不乖乖答了一句。
不过他心头隐隐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在逼自己振作起来。
父亲安排的活儿可以撒个娇说自己病了干不了，但皇帝安排的活儿不行，何况才刚新官上任，哪儿有第一天就称病的道理？
虽然是被赶的鸭子，也只好乖乖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