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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是个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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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年母亲捡到你时,你在断桥底下跟野狗抢馒头?”

这话自然是苏晚清前世听那些看不惯假千金的情敌说的。

宁王英俊,是不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他跟墨王都是景贵妃所生,两者比较起来,本没有偏差,只是不久之前墨王成瘸子。

这不管多受皇帝喜好,那也是不能继承大统的。

贵女好少艾,也并非无脑。

她们看中男人的容貌,也掂量男人手中的权势。

苏瑶琴那张最会装无辜假大方的脸出现一丝裂纹,笑容也不甚美丽。

不过好歹是一路杀进宁王府的狠人,不消功夫就又恢复了那份抢来 的千金架子。

“我与妹妹都是母亲女儿,府中嫡庶尊卑妹妹昨日还不知晓?

母亲不喜欢没规矩的蠢货,我虽然是母亲捡回来的养女,但是妹妹你又怎么知道母亲不会像疼爱你一样去疼爱我找个可怜孤女?”

苏瑶琴很淡然,灵蛇髻上盘着一支鸾鸟流苏金钗。

她最爱清幽幽的绿色跟竹叶,奈何她又爱金银珠宝,光看她美貌或许能宽恕一二。

但苏晚清是真的看不得这么辣眼的装扮。

“母亲慈悲,自然是一碗水端平,姐姐今日一早上就在酸母亲将湖光缎给我做衣裳,可见姐姐心中对母亲颇为怨念。”

苏晚清就喜欢跟人作口舌之争,偏偏苏瑶琴自恃身份不愿意掉大家闺秀的脸面,很少动手打人。

苏晚清知道白氏不是自己生身母亲,她再也不会为母亲不爱自己感到难过。

白氏于她,不仅有着欺骗摆弄的梁子,如今还有血海深仇。

苏瑶琴那张姿容俏丽的脸依旧端着微笑,不怒不恼。

“我们云国最注重孝道,我是母亲亲自养大的孩子,心中对母亲敬重万分,倒是妹妹常年在外,母亲病重已有半月,你迟迟不到侯府来。

前日上门却是因为你养母生病,当真讽刺,你竟然是如此小人。”

说着她就打算大摇大摆走在苏晚清前头,鼻孔朝天,格外像雄赳赳的大公鸡。

苏晚清找准机会就是给她脚下一绊。

佯装不小心,捂住大笑的脸,十分同情地看向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苏瑶琴。

“云川城到处都在说姐姐貌美贤良,为人大方,你不至于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计较吧?”

傻子才会树立这种人设,可是架不住男人的娘都喜欢听话懂事不争不抢的儿媳妇。

苏瑶琴就是为了嫁入皇室,煞费苦心演戏十多年。

可是人不是王八,忍不了就会发疯变态。

于是苏瑶琴在决定自己以后出路的同时就为自己找好了一个无脑打手——现在的庶女苏轻柔。

“当然不会,你我都是姐妹,自是不应该为了点东西争执。”

想到苏轻柔不在,她恨得眼睛要滴血,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一瘸一拐由着丫鬟迢迢把自己扶起。

苏晚清笑得很得意,自己是白氏保住假货的底牌。

自己在未嫁出阁前只要不太过火,白氏跟苏瑶琴都要拿她当祖宗供着。

……

老太太住在福禄堂,她是侯爷的嫡母,也是生母。

苏家世代簪缨但苦于子嗣艰难,侯爷那一代,只有嫡母生出来的一女一子。

穿过弯弯曲曲的荷花池,又走过几道垂花门。

苏晚清大大方方走进福禄堂朝着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磕头请安,规矩是前世宫中嬷嬷打出来的,自然没有前世那么惶恐露怯。

老太太坐在上位,另外一个跟熙苏有八分相似的丫鬟正拿着玫瑰木做的小锤给老人家捶腿。

她没说起,老人家如今八十多岁,又是侯府最尊贵的人。

侯爷军功无数受皇帝爱重,在外边吃酒很晚归家,也会被老太太揪着耳朵打竹板子。

苏晚清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规规矩矩正跪着。

一边老嬷嬷给老太太贴耳朵讲小话,老太太只管合着眼静静听着,手中摸着一柄洁白无瑕的玉如意。

润泽华贵,看样式是宫中御赐物件。

一边鹭鸟熏香炉子飘出袅袅青烟,沁人心脾,又能安心静气,不熏鼻子。

苏晚清很老实地给老太太跪着,心里却想着侯爷一家子都是偏心眼。

每个人看似笑眯眯,亲和无害,背地里却是杀人不见血。

个个都是口蜜腹剑的奸诈小人,这上头坐着的老太太更是人精。

“听说昨日柔丫头被你母亲架在你院子里打?”

说话的声音严肃又低沉,苏晚清觉得自己差点被吓到。

老太太看着挺慈祥,但是苏晚清知道,祖母这份慈祥永远不会对着自己。

她偏爱出嫁的女儿,但是知道女儿在夫家受苦、被婆婆刁难,她又不会使出自己一品诰命夫人的派头去给女儿出气。

说到底,她只是更心疼儿子些。

白氏出身高贵,是长宁郡主的嫡长女,偏偏老太太跟长宁郡主有旧仇,变着法子磋磨糟践白氏,十足十的恶婆婆。

自己女儿受苦不管,又去折腾别人女儿,苏晚清是彻底碎掉对祖母的美好想象。

她不卑不亢道。

“祖母疼爱三妹妹,是人之常情,毕竟祖母跟母亲一样疼爱孩子。

只是祖母,你可知道,在那画舫上,是三妹妹亲手将我推下芙蕖池中。”

说着苏晚清就学墨王府中一个姬妾装起柔弱,抵着帕子擦眼泪,越擦越多。

“她可是我同父的亲妹妹啊,我才回家不到两日整,她就……

想必是我出现,惹得三妹妹不高兴,我走了便是。”

她哭得楚楚可怜,众人都以为她说的走是离开。

谁料到她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的走。

仍是眼疾手快的熙苏都只来得及抓住她衣裳的一个角,刺啦一声,苏晚清把自己撞出了血。

看着血流满半个额头,她颤颤巍巍哭诉:

“原本我满怀欣喜回到家里,会有爱我的祖母跟双亲,结果这里根本不欢迎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就彻底昏死过去。

“这孽障!”

老太太气得站起来,满脸通红,她本以为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随便两句话就可将她这上不得台面、畏畏缩缩的小儿吓得坐立难安。

谁可知这家伙猛得很,根本不像之前,好似一水就换了个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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