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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得必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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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文皓哥哥”,差点把安宁润的假面劈裂了。

他们二人的书信中,都是以小字互称,她叫他文泽哥哥,他叫她瑾妹妹。

如今连称呼都给了人,再不准他叫,还当着侯夫人的面,她这是铁了心要把事情做绝。

安宁润捏着折扇的手死死用力,牙关紧咬,半晌,他突然面向杨氏,脸上挂着凄然的笑。

“原来如此,四皇弟人品贵重,的确是上佳之选,是我唐突了,以为这十年中与二小姐鸿雁传情,回京后自当是琴瑟和鸣,不曾想……竟是我会错了意。”

杨氏心软,又的确听说过他们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当下有了出言劝和的念头。

若真叫杨氏开口劝和,安宁润定会顺杆爬,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叶舜华当机立断接了话茬。

“的确是二殿下会错了意,二殿下知错能改,臣女不敢怪罪。如今殿下见也见了,有这十年中的书信,想必叙旧也不需要了,天色不早,二殿下就请回吧。”

阳光散散的打在叶舜华的眼底,却不及她心中的恨意滔滔。

装可怜、装无辜、装弱势,还是多亏了安宁润的言传身教。若非如此,安永清如何会被激起怜悯之心,又如何被她成功拉下水。

前世她吃这一套,可见过安宁润的翻脸无情,若再信,她就真成猪了。

不过刚午后,天色尚早,但安宁润的假仁假义和狗屁深情,她实在懒得看。

不止不看,她还要安宁润对她没脾气的走。

她下了逐客令,杨氏嗫嚅了一会儿,也没个下文,安宁润自然没脸继续赖着。

刚要起身告辞,可叶舜华风一般,先一步扶着杨氏走出了正厅。

到门外,清芷和清鸢接过杨氏,她故意落后了几步。

等到安宁润注意到她时,她快速在腰肉上旋了一把,当即红了眼眶,看得他又是一脸懵。

这是干什么?赶人的是她,如今哭哭啼啼的又是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她刚刚所说,是言不由衷?

安宁润眼前一亮,三步并两步想赶到她身边,可她却将将与他拉开了几尺的距离,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蚊声道:

“……文泽哥哥,你胸怀大志,我只是一介女流,想不出什么能帮你的法子。但请文泽哥哥记得,做人有得必有失。瑾儿言尽于此,文泽哥哥千万珍重。”

她转回头万般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去。

安宁润的手停在了半空,许久才收回。

“程锦。”

“属下在。”

“你觉得,她说的做人有得必有失这句,何意。”

程锦抬眸匆匆看向她的背影,快速收回视线,垂首道:

“殿下,属下不明二小姐言中深意,但属下有一点却深知。”

“讲。”

“是。属下知道的二小姐,还是书信上的二小姐。十年间,直到二小姐回京前,对殿下都是从无疑心,视殿下为知己,任何事事无巨细,皆会说给殿下,对殿下也是十分关心。属下虽然是第一次见二小姐,但属下信人性。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宁润“哗啦”一下展开折扇,垂眸沉思片刻。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可以演上十几年的戏,为何她不可以?

但他转念一想,自觉荒唐,摇摇头马上否定了。

父皇勤勉,自父皇继位之后,皇子公主去尚书房读书的年岁提前到了四岁。

他与她初见,他已是十岁少年,而她,不过是个四岁幼童。

四岁的孩童,如何能撒出此种泼天谎言。

更不用提十年中她的信件,字迹从歪歪扭扭,到娟秀端正。

她的成长,虽远在昌乐,却从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她若真有此想,为何不如旧日一样,提前用书信知悉他?

难道说……她是不能?她为何不能?难不成是安永清……

安宁润心头莫名烦躁。

“慕风可有消息传回。”

程锦略一皱眉,立刻单膝跪倒。

“殿下,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从前日开始,属下与慕风就断了联络。属下命人密查才知,昨日午后,四殿下府上的人曾去找过慕风的妻小,告知慕风因忠心护主为刺客所杀,并送上白银百两作为抚恤。”

安宁润捏着折扇的指节泛白,小脸发青。

“他怎会!”他失态大吼,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府中,又勉强咬牙压下了声音。

“他怎会以命护他?!他是我的人!他的父母都在母妃手里!若有刺客能得手,他连阻拦都不可能!又怎会为护他而死!……尸首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锦慌忙再叩首。

“回殿下,四殿下府上的人说,因刺客一击并未得手,穷途末路之下竟纵火行凶,所以慕风的尸首已被烧毁,无法送还本家下葬。属下也怕其中有蹊跷,所以命人去寻,但……除了隐约能看到……四殿下府邸的后院有几间房屋存在被火烧的痕迹之外,其余……一无所获。”

“废物!”

安宁润勃然大怒,一折扇抽在程锦的脸上。

慕风这条线,重要程度不输叶舜华,他同样苦心经营了十余年,才让慕风始终没露马脚。

可如今慕风突然死了,连尸首都没了,这条线就算彻底废了。

不过他愤怒之余,也同时觉得有一丝胆寒在心头滋生、猛长。

十余年的暗线突然被拔,虽然没有任何暴露的表现,但结合上叶舜华如此突兀要嫁给安永清,这其中的联系和共同点,只有安永清一人。

这两件大事,他当然希望是巧合,可他又没法相信是巧合。

如果是安永清在对他宣战,以如今他手中的棋,根本无力与他抗衡。

往叶舜华离去的方向深深看过一眼,安宁润抿紧了唇,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叶瑾一直在我的手掌心,她所言很可能属实。命人细细观察,若无异样……让出慕风,埋下叶瑾,这局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是。”

主仆二人走远,叶舜华这才松了手,从不远处的树上落了下来。

慢条斯理摘去身上的树叶、拔除手掌上的木刺,叶舜华轻轻勾起唇角,满眼冰霜。

多疑,有时候是优点,但大部分时间是缺点。眼下安宁润的多疑,刚好成了她的铺路石。

也该谢谢安永清,若非他杀了慕风,凑巧来了个不谋而合,她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闹了半天原来慕风是安宁润的人。这兄弟两个,看来明枪暗箭从未间断。

安永清是怎么察觉到慕风不对的,她没兴趣知道,但眼下还有一件事已经坐实,她的身边的确潜藏着安宁润的眼线。

而那个人,她也受了慕风身份的启发,有了初步的猜测。

清鸢。

她盯着指腹上小小的伤口内渗出的血珠,放在唇边慢慢吮着。

清芷是祖母在昌乐所选,安宁润再怎么神通广大,南疆他也是鞭长莫及。

但清鸢,却是在京城时就跟着她的,安宁润够得到。

只是,清鸢与她十几年的感情,令她实在不能单凭猜测草率做定论。

还是要先想办法查一查。

她啐出一口,地上小小一滩水渍内,掺着丝缕赤红,笑颜逐渐扭曲。

安宁润啊安宁润,到底是没经历过沙场厮杀的天之骄子,脑子里某个方面就和白纸一样。

军中细作最为常见,而她亲眼所见、亲手所抓的细作可并非只有一种。

敌方细作传递情报固然棘手,但却远没有传递假情报送回主家,来得更加致命。

他既信了她,又打算利用她,日后,就不要怪她狠毒无情。

她心中已有成算,却全未发觉不久前,在她视觉死角的另一棵树上,有一道身影早先她一步,悄无声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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