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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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夜斗整个人都愣住了。
富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看着半大的少年好像不是很理解似的，所以富江还专门给小孩解释了一下。
霓虹的神明是可以拥有多重神职的存在，像是菅原道真，他除了被世人所熟知的知识之神的身份之外，他还因为当年在清凉殿落雷劈藤原氏这种行为，在成神之后还被奉为雷神。
而且，人类到神社祈愿的时候，除了按照神明的神职祈愿之外，也会向他们祈祷其他的愿望。
就比如说御影神一样，明明是土地神，却是以结缘而闻名呢。
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神职和其他神明的神职出现冲突。
好比高天原除了菅原道真以外还有其他的雷神，这也是为什么菅原道真能把自己的掌管雷电的神器送给富江的原因。
所以要是夜斗觉得自己的那个神职不合适的话，其实为夜斗重新扩充其他的神职的话，
“就是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不喜欢现在这个神职，那么我们就去扩充其他的神职吧，然后将中心转移，也算是一种人生商业转型吧。”富江如此解释着。
夜斗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呆愣，再到慢慢的惊喜，他开心的看着富江，认真的对他说：“真的吗？我也可以更换神职吗？”
“嘛。”富江又揉了揉他的头顶，“肯定不能直接就跟换出神职，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来，你可以看看自己喜欢什么神职，我们先进行神职的扩充。”
“嗯，好，我们进行神职扩充。”夜斗高兴的喃喃自语。
富江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也开始考虑要怎么帮助这个孩子扩充自己的神职，要什么样的神职才适合这个孩子。
“咳咳。”青鸟的声音传来。
富江抬头去看，看到了站在他们后面的青鸟，他抬着手捂着自己的嘴还在咳嗽，他这段时间嗓子似乎总是在出问题。
“不舒服吗？”富江对着他伸出了手，指尖上出现了浅浅的淡绿色。
“不。”比之前更加沙哑的声音出现。
那种声音听起来简直可怕。
富江直接站起来，走到了青鸟的面前，对着他伸出手。
青鸟转头想要避开富江的手。
“青鸟。”富江叫了他一声。
青鸟只好停止了自己的躲避动作。
富江的手伸出来摸在了他的额头上。
虽然因为富江对自己使用了半成品的时间逆转的术，导致了他的身体退缩到了十五岁的状态，导致身高缩水了接近二十公分，但是青鸟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和富江一起长大，一起变老，所以也调整了自己的身体状态，现在还是和富江差不多的身高。
脸当然也稚嫩了不少。
“张开嘴。”富江又再这样说。
青鸟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对着富江张开了嘴。
富江伸出手，小小的神火从他的指尖飞了出来，富江安抚了他一句：“别害怕，别闭嘴。”
那朵神火脱离富江的手指，不断收缩，变成了非常小的一朵之后，漂浮进了青鸟的喉咙，照亮了青鸟的口腔。
让神火进到嘴里对于一个妖怪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要了青鸟的命，就算信任神火的操控者，本能也应该害怕才对，也就只有青鸟才能这么轻松的放任别人将神火放进他的口腔中。
富江有些纠结，因为青鸟舌头的动作，富江看不清他的喉咙，有些纠结后，他对青鸟说：“我能压一下你的舌头吗？”
他这个要求实在是非常失礼，但是青鸟还是对着富江点头了。
得到允许的富江身下的影子出现了波动，一只筷子被送了上来。
他用那筷子压住了青鸟的舌头，在神火的照耀下，他看清楚了青鸟的扁桃体那一块红肿得厉害。
富江当即皱眉，“你这是受伤了吧！”
他的神火从青鸟的口腔中撤了出来。
“嗯。”青鸟应了一声，然后用那沙哑得吓人的嗓音回答：“之前遇到了烟烟罗。”
烟烟罗，一种存在于雾中的妖怪，这个雾可以是自然的白雾也可能是因为火焰引发的烟雾。
似乎是因为人类相信烟雾朦胧的一边存在着什么神秘才会诞生的妖怪，能够操纵雾和烟，的确出现过使用烟雾将人的眼睛和喉咙伤害的情况。
“不能再拖延了。”富江的手指探向青鸟的脖子。
想要先帮他拔除烟烟罗残留在他身上的妖力，因为青鸟刚刚对富江张开嘴的行为，富江才看到了被他用自己的妖气隐藏起来的来自别的妖怪的妖力。
青鸟握住了富江的手，想要阻止他拔除自己喉咙上的妖力。
“为什么？”富江不解的看着青鸟。
这样程度的妖力的确是不会对青鸟带来什么严重的影响，那不是他解决不了的东西，但是他一直放任这点妖力对他的影响。
简直离谱，妖怪是有领地意识的。要不是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接受其他妖怪的伤害留在自己的身上。
青鸟避开了富江的视线，还是用那个理由来敷衍他：“因为我喜欢自己现在的声音。”
“不可以。”富江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青鸟的眼神中都是不赞同，“就算是喜欢，也不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吧。”
这种被别人妖力刺激的事情，从青鸟现在变得更加沙哑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了，绝对不可能舒服。
“这对我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青鸟看了一眼富江，再次避开了他的眼神。
这也是实话，烟烟罗这种妖怪，对现在青鸟所拥有的实力来说，的确是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但是这对青鸟来说也绝对算不上舒服。
富江认真的盯着他，不是很高兴的喊了他一声：“青鸟！”
那语气已经非常严肃了。
青鸟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都带了点低沉：“我知道了。”
他的妖力作用，留存在他喉咙上的其他妖怪的妖力被他驱散。
富江伸出手再次想要对他用出治愈术。
青鸟后退了一步。
富江眼睛整个都瞪大了。
青鸟解释：“我比较喜欢现在的声音，过几天嗓子自然也会修复的。”
富江叹了口气，他回来之后，青鸟的确是变得不爱说话了。
虽然他以前也不爱说话，但是现在变得尤其严重。
特别是经历过了现代社会中那个虽然不是倾诉欲很强，但是对交流也比较积极的青鸟之后才知道对比有多严重。
“我知道了。”富江收回了手，脸上都挂上了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的叮嘱着青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要伤害自己啊。”
“嗯。”青鸟应下。
夜斗悄悄的伸着头看他们，眼神中都是好奇。
神社里最让这群小孩子害怕的不是雪梅，也不可能是富江，而是绝对不会对小孩子手下留情的青鸟，现在看到青鸟和富江相处处于弱势。
在平时对青鸟下手最多处罚的熊孩子夜斗现在对富江简直充满了期待感。
他感觉隐隐约约找到了最大的大腿。
“休息好了吗，夜斗君？”处理好了青鸟的富江转头看向了正在看戏的夜斗。
“嗯嗯。”夜斗马上把手中的肉干全部塞进了嘴里。
本来他们这个中途的休息也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要照顾他们之中身体最弱的富江。
“走吧。”青鸟的转身，要带着他们一起前往从子午夜道中雇来的胧车。
这不是修行，富江有非常清晰的方向，所以他们从神社出来以后直接就到了子午夜道雇佣了一辆胧车，要带着他们直接前往目的地。
富江在青鸟的协助下，先上了胧车。
夜斗紧接着上来。
半大的少年已经展露出了相当程度上的对体术的天赋。
这不是富江能教导得了的程度。
介于夜斗本身也是神明，富江在考虑给他写介绍信让他去跟着源赖光学习的可能性有多大。
源赖光现在高天原发展还行，带带新人就当做是夜斗提前和未来共事的同事先打好关系。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看到夜斗出手以后就彻底被富江放弃了。
他们被一伙妖怪袭击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大海，在停留于海岸城市之前，富江要求胧车带他们去看看大海，虽然这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是非常难以让人信任的事情，但是据说很久以前，海上曾有过一个人造岛屿，供奉这一座特殊的神社。
但是海妖是非常排外的妖怪，胧车只是落到了距离海平面非常接近的距离行驶，就被一群来自海底的妖怪袭击了。
在青鸟已经使用了傀儡丝控制住了所有的妖怪之后，富江询问夜斗，要不要放一两个妖怪过来给他试试手。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来就有表现自己的欲望，但是因为手中没有趁手的神器，才乖乖的和富江一起待在了胧车车厢里。
不过在了解了夜斗常用的武器类型是太刀之后，富江为他提供了武器。
当夜斗握着富江以神器‘雷霆’分化出来的雷电太刀应对被青鸟特意放过来的妖怪的时候，富江突然意识到，夜斗应该不适合被源赖光的教学。
源赖光的刀法和战斗方式是典型的贵族刀法，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有明显的规范性，他教学生也这样，富江现在已经忘记得差不多的拔刀术，和百鬼座让的刀法还有鬼切的每招每式都有这种情况。
不是不好，要是能到源赖光那个实力有规范性也没有大不了的，除了战斗力之外也有相当程度的观赏性。
但是夜斗虽然使用神器看起来非常顺手厉害，但是他明显是非常自由的刀法，也就是灵活性非常强。
要是把他送到源赖光的跟前去学习，源赖光要先从他的握刀姿势开始教学。
夜斗就是那种适合在不断的战斗中总结经验然后成长的类型。
在有趁手的能制约妖怪的神器的情况下，夜斗迅速让那妖怪丧失了行动能力，他有些兴奋的看向了富江。
富江总能给他带来惊喜，明明是人类，却和妖怪或是神明都维持着相当程度的关系，甚至连神器都能任意拿出来使用。
“富江~”夜斗用非常荡漾的声线叫着富江，快速的到了冲回了胧车里，他开心的看着富江。
青鸟皱眉看他，一扬手指，把所有的海妖全部绑到了一起，妖挤妖的，紧紧巴巴的贴成了一个球体。
富江的注意力被青鸟吸引了一瞬间，看到青鸟下手还算是有分寸没有把这些妖怪全部弄死就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已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的夜斗身上。
“怎么了？”富江看向了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自己的夜斗。
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孩子有求于自己。
“那个啊。”夜斗露出了灿烂且讨好的笑容，他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雷霆太刀，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想要这件神器分化的神器。
“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不能送给你。”富江淡定的应付孩子。
完整的‘雷霆’才是最强大的，分化的数量越多，效力越弱，所以当年菅原道真是把这件神器完整的送给了富江而不是给他一部分分化出来的神器。
夜斗要是未来能找到一件适合的神器，效果肯定会超过富江分化给他的神器。
况且，富江平时虽然用不上，但是万一和夜斗同时遇到了需要战斗的场景，会非常棘手。
因为夜斗的撒娇和不理解，富江颇有耐心的和他解释了全部原因。
夜斗只好将分化出来的太刀先还给富江，不舍的看着富江将之重新融入右手腕上的手链里，又看着那手链隐匿于富江的皮肤之下。
“我很难找到比这个更强的神器了吧。”夜斗叹了口气，看得出还在眼馋。
“人类的灵魂化身的神器啊。”富江的语气也带着点微妙。
很多神明的确是被规定必须要以人类的灵魂来作为自己的神器，据说这是那位高天原的统治者天照大御神特意定下的规矩。
神明寻找神器自然是不能到地狱去直接挑灵魂的，他们能选取的只有逗留在人间的灵魂。
亡灵不入地狱只可能是存在着执念，神明在给这样的灵魂刻下灵魂带来新生之时，神器生前的记忆会被隐藏，但是这些记忆连带着强烈的情感都会一起被神明所接收。
这样的神器有个禁忌，不能被叫出身为人类时候的名字，否则会记起全部记忆，很少有人类能承受住自己从生到死的记忆。
更何况还是因为执念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人间的亡灵。
恢复记忆后，大多数神器都会因为生死的落差，和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停留的执念产生的痛苦而妖化或是咒灵化。
也是天照大御神特意的设置，原因似乎是为了让神明以这种方式接触到不同时代的人类，以此来了解当代人类的苦难。
在为人类消除苦难的同时，帮助神器解决自身的执念后让他们再入轮回。
毕竟神器也不一定会一直跟在同一神明的身边，跳槽或是想要重新入世，或是不小心碎裂了都有可能。
身为人类的富江能这么了解这种人类灵魂变化的神器的消息，还都是夜斗在未来和他闲聊的时候讲起的。
未来的夜斗就和他抱怨过，他不少神器都跳槽了，最近的记录还有个神器跳槽到了菅原道真的那边去。
希望他能和那个叫雪音的少年相亲相爱到永远。
“人类化身的神器的确实力不稳定了。”富江轻声安抚着夜斗。
人类灵魂化身的神器不止是实力不一定，整个和开盲盒一样。
主要看神明的惯用武器类型，要是一个只会使用太刀的神明，那武器大概率就是太刀了。
但是要是遇到那种擅长的武器比较多的神明，比如源赖光，那短刀、胁差、打刀、太刀、大太刀、薙刀或是枪……完全就是看运气了，和开盲盒似的。
据说也会因为时间的变动，神器也会升级换代。
在现代聊天的时候夜斗就提过，有位痴女神明就是这样，现在的大量神器都是热武器了。
对那个满含主观性的痴女形容先存疑，但是神明的神器都出现热武器了……
这确实在当时让富江对神明改观了。
“就是啊。”夜斗整个人都疲软下去了，语气中也带着点小小为难，“而且……”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情绪又再低落了下去。
富江伸手摸了摸夜斗的头顶，“神明是神器的‘父母’，神器是神明的‘道标’，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个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的神器，其实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会有这样的人吗？”夜斗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富江想到了未来夜斗和雪音那个关系，那时候的夜斗好像除了雪音也没有其他的神器。
他伸出手摸了摸夜斗的头顶，忍不住转移了一下话题：“你和那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成为野良？”
神器在已经有名字的情况下，是否接受其他神明赐予的名字，还是要看神器自己的意愿的。
所以那个叫绯音的小姑娘会成为野良接受别的神明给的名字这件事情，富江可以帮忙参考看看是不是夜斗的错，是的话，去道个歉把姑娘哄回来。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夜斗却对他说：“绯音是因为接受了我的名字才变成野良的。”
富江眼睛整个瞪大了。
一个灵魂要在接受了至少两个神明赐予的名字的情况下才会被称为野良，被正经神明们视为非常低贱的存在，所以跳槽的神器是必须要前任主人抹除收回给自己的名字才能离开的。
再弱小的神明，只要需要使用神器，都会自行供养一名只有自己名字的神器。
会使用野良神器的，只有自身并不稳定随时可能消亡的祸津神。
他本来以为是夜斗被其他神明挖墙角了，结果是夜斗挖了其他神明的墙角吗？
富江下意识的追问：“她现在是接受了其他神明的名字，在你没有抹除她名字的情况下离开了你吗？”
“嗯，”夜斗点头。接着又说：“她说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想获取更多的名字。”
“为什么？”富江不能理解。“她被骗了吗？”
虽然说，很多时候都会劝人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活出自我就好，但是成为野良的神器在神明的眼中是不贞洁的代名词，会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那不是让人舒服的事情。
如果是被欺骗，身为第二任神明的夜斗多少有点责任。
“不是。”夜斗摇头，“绯音说想要更多的名字，她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如果未来我需要她，也可以使用她。”
富江皱眉，他觉得不应该这么想，但是经过夜斗转述的那个小姑娘的看法来说，那个小姑娘感觉有点海王。
胧车门被敲响。
富江和夜斗一起抬头看过去。
青鸟站在那里，他稍微退后半步，偏头指了下海面，让这车里的两人看向外面的海面上那个被他绑成了一个球状物的海妖们。
那是在问他们怎么处理的意思。
青鸟是妖怪，伤势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大，这点嗓子上的小伤而已，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嗓子修复得差不多了，海妖冒头的时候他开口提醒过，当时的嗓子已经基本恢复，只剩下一点小小的沙哑感，大概也要完全恢复了。
他似乎的确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比较喜欢沙哑感的声音，所以现在又恢复成不太想说话的状态了。
“这里是龙姬的领域范围吗？”富江问他。
青鸟看了一眼海面，又转头去看了一下那些妖怪的姿态，接着对富江点头。“嗯。”
“如果是龙姬的人就放回去吧。”富江露出个有点无奈的笑容。
虽然他觉得去见见老朋友也不错，但是他比较担心龙姬不想见他，每一次富江过去都会从她的宝库中拿走东西，就算是后来他儿子当家了也这样。
现在要是去龙宫的话，总觉得又会收很多的‘礼物’，不是很好意思啊。
“嗯。”青鸟点头，对着身后的那个由海妖组成的球弹了个响指。
整个海妖球就这样掉进了大海里，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青鸟淡定的上了胧车，他看了一眼还坐在富江身边的夜斗。
夜斗马上自觉的撤离了富江的身边，拉开了一点和富江的距离。
青鸟在富江的身边的坐下后，伸手拍了拍胧车的车壁，安安静静的胧车又再重新行动了起来。
富江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安静的胧车车门顶上门沿的位置，因为这辆胧车太过于安静，他都忘记她的存在了，自然而然的和夜斗在车厢里就讨论起神明和神器的话题。
胧车在他的视线下，控制不住的出现了发抖的情况。
胧车发抖，车上的人充分的感受了震动感，富江有种车正行驶在乱七八糟又泥泞不堪的烂路上的感觉。
但是这辆胧车抖得再严重，都没有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来。
青鸟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了：“她是个哑巴。”
除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之外，几乎都已经恢复了。
“啊~”富江恍然。
妖怪有两个主要情报来源，一个是青行灯，一个就是胧车群体。
胧车的都是女性，话特别多，性格也非常八卦，在乘坐胧车的过程中不要聊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大家的共识。
毕竟青行灯的情报保真，胧车的情报保野。
“没事，她就算能说话影响也不大。”富江倒是显得非常淡定。
她又不知道富江是谁。
他刚刚的那个行为大概可以理解为迟来的淘气期吧。
但是富江是这么想的，胧车却不是。
什么情况下，在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客人透露出不得了的大秘密的时候对方觉得听到人会不会说话都没有关系？
当然是在灭口的时候啊！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在大海上，杀妖抛尸方便得哟。
在自己过于自由的脑洞下，胧车抖动越来越严重。
车里三个人主要是富江，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其实不太晕交通工具。
这个年代的船只的摇摆情况，妖怪晕船的时候他都没有晕过船啊。现在他晕交通工具的情况日益增加。
察觉到富江似乎不舒服后，青鸟直接起身，直接掀开了门帘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青鸟和胧车的女人头交流了什么，总之在青鸟回来以后，虽然胧车提速了，但也彻底的安静下来恢复稳定驾驶。
富江看着重新坐在他旁边的青鸟，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青鸟看了他一眼，非常轻的应了声：“嗯。”
胧车在大海上行进了非常久的时间，他们到了一座对于妖怪来说也非常特殊的岛屿。
铃鹿山。
胧车把他们带到了铃鹿山却没敢靠近，只是把他们放在了非常靠近铃鹿山能一眼看得到的地方就马上打着弯的飞走了。
好在他们一行没有普通人，阴阳术中也有很多手段能让富江站在水面上。
他现在更喜欢使用空间术。
在目标已经在视线中的情况下，富江直接打开了通往眼前那座山的空间通道。
下一瞬他们就出现在了那座特殊的岛屿前。
踏上这片土地后富江就不自觉皱眉，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会说这片土地就算是对妖怪而言也非常特殊了。
毫不掩饰的杂乱妖力，混杂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妖力杂乱已经很特别了，就算是在子午夜道或是彼世妖界这样的地方，都不会有这么混乱的妖力。
还是那个原因，妖怪是有领地意识的，就算是大家都生活在一起，也会划分出自己的小领地。
这种故意把自己的妖力散发出去要是不小心侵入对方的领域，是会被视为挑衅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起码数百只妖怪的妖力混杂的情况了。
说实话，就算是当年黑潮事件里数万妖怪联手一起御敌都没有出现过妖力这么杂乱的情况。
更何况这岛屿上还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如果这不是说明这个岛有严重的妖怪大乱斗情况，就是说明，这个岛上全员血食了。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血食的范围可广了，动物，人类，妖怪，神明，一切流淌着血液能带来力量的有生之物都可以被纳为食物范围内。
他们三人青鸟虽然是妖王级的实力，但是富江不在巅峰状态，夜斗没有长成。
简直像是来送菜一样。
富江第一时间使用自己的空间术进行检测，确定这个岛屿没有对空间术的限制，自己能随时带着青鸟和夜斗跑路以后，他才放松下来。
夜斗的脸也几乎都皱了起来。
他脸上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富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的安慰了一句：“别怕。”
他和青鸟还在这里，怎么都不可能让孩子挡在前面的。
“嗯。我不怕。”夜斗应下。
他没有怕，他见过更恐怖的场面。
没有人类记住就会消失的神明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就会学习妖怪，以获取人类的恐惧的方式来让人类记住自己。
这种神明被称为祸津神。
为了保持自己身上神明的特质，他们也会完成一些人类的愿望，比如以收取祭品的方式帮他们杀掉某些人。
一举两得，双份信仰。
富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作为这个小团队隐隐约约的领头者，带着另两人往岛的深处走去。
青鸟的影子动荡，般若面具被从影子中举了起来，他接过递给了富江。
富江戴上面具，通过这只面具伪装出属于般若的妖气，一圈一圈的扩散出去席卷整个岛屿。
随着富江模仿的妖力扩散出去，整个岛屿上刚刚还很稳定的杂乱妖气当即就像是油锅落水一样沸腾起来。
富江浑不在意。
他来这里只是想找点东西，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被发现了要是打不过逃跑就是。
回馈回来的灵力将岛屿的面积，所拥有的妖怪数量通通反馈给他。